第38章 救六國者必菲菲，蒙恬初獻蒙恬筆
據說秦王政曾經也是在趙國邯鄲作為人質，據說在趙國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自己來秦之前就知道，他離開趙國的時候就是九歲，算起來……他也是十六、七歲，跟政公子一樣，對，“政”，是正文政，還有和燕太子丹的關係，在趙國，秦燕都是趙國的死敵，所以他們才會在趙國受屈辱，所以才有常春街頭那一幕，對的，只有他，嫣然妹妹才會那樣對待，有燕太子丹，嫣然妹妹要知道他的身份並不難，實際上他們雖然沒有說透，但是實際上把話說明白了，只是自己就是沒有往秦王政那裡想，像鑽入死衚衕一樣，對的，他進入阿房宮，太容易了，難怪……
是不是鄭國的弟子，那並不重要，因為自己根本沒有見過鄭國，這秦國都是他的，他想帶自己到那就到哪裡，根本不需要經過鄭國同意，甚至可以安排一撥人配合他。
不過，政公子和秦王是一個人，那麼豈不是正好稱自己的心，如自己的意？菲菲公主臉上變幻著……
“在秦王身邊的那位侍衛，是一個頂級高手，在秦軍之中一定能進入鐵鷹銳士！”蘇素在旁說道。
“他？”菲菲公主想到秦王政身邊的那個侍衛，目光銳利，站在那就如一杆長槍，自己也曾懷疑過，一個水工之徒為何值得如此之人保護，現在就明白了。
“他叫王賁，王翦之子，秦莊王在世的時候，安排蒙恬、王賁陪同當時的太子政，很明顯是為了兒子未來掌控軍隊。”小遙說道，這不是自己想到的，而是另外一人告訴她的。
“秦國代代君王無一是庸才！”菲菲公主輕輕一嘆，可是韓國卻不是。
小遙點了點頭：“公主，近期你要對燕太子好一點。”
菲菲公主點了點頭，這自己明白，這是唯一的辦法。
“公主，你現在明白為何大王確定秦王為何會喜歡上你麼？”
菲菲公主想了又想，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必然性，我是漂亮，但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未必會愛上我，就算當時我救了他，但他也救了我，沒有必然性……”
“公主，不只是這點！”小遙笑了笑:“當年秦國太后帶著秦王從趙國回到秦國的時候，就有人就預測到這個政公子才是最後秦國之君，那時候公主不正好就在趙國麼？”
“就那次？”
“是的，那次，那次我們回來的隊伍裡多了兩個人！”
“兩個人？難道是……”菲菲公主這時候慢慢想明白了，而且這個時間點正好對上。
“正是趙媽和崔曦！”
菲菲公主很奇怪，那麼她們的身份是？
“她們本來是什麼身份？”菲菲公主追著問道。
“秦國太后趙姬的乳母和隨身丫鬟！”
“為什麼？”
“因為公主與秦國太后有五、六分相似，加上趙媽和崔曦的幫助，現在你和秦國太后趙姬年輕的時候有八分相似了，秦王與秦趙太后共患難六年，感情是無可取代的，所以，秦王喜歡上跟他母后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這是先天因素，很正常，再加上之前常春街發生的事，還會未必麼？”
種種巧合匯聚在一起，那麼絕對不會是未必，而是變成了肯定。
“你之前就知道他是秦王？”菲菲公主皺了皺眉頭。
小遙沒有回答，躊躇了一下然後說道：“宗聖宮那次，蘇素並不知曉，但是後來，奴婢查過之後就知道了！”
菲菲公主記得當時回來後是讓小遙去調查的，但是菲菲豁然看向一旁的蘇素。
“去大禹山，那時候你是知道的？”
“是！”蘇素不敢直視，只能低下頭，蘇素不敢告訴公主，實際上第一次在宗聖宮見到秦王政自己就認出來了，自己這些人來秦國，如何不瞭解秦王呢？
菲菲公主一陣胸悶，這蘇素還裝作生氣，還不肯做馬伕……
“原來你們都知道，就我一個不知道。”菲菲公主突然想到，這蘇素之前裝模作樣的樣子，自己之前還問他秦王的樣子，他當時回答：“要說見過也是見過，要說沒見過也是沒見過！”，蘇素還為他解圍，現在想來，都不是巧合，而他的意思的確也是對的，他並沒有見過自己，他只是在水裡，銅鏡裡看到自己的影像而已，不是真正的自己，難怪當時他指著他自己說，難怪自己說秦王鷹鉤鼻、銅鈴眼和血盆大口的時候，他會朝山澗看去，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不是不願意，而是，你早就知道了，怕被秦王看穿！”
菲菲公主冷笑，原來他們都把自己當傻子，原來他們都在設計自己和自己的心上人。
“實際上大王要求不高，只要求離間秦燕兩國而已！”
“呵呵……”菲菲公主冷笑：“那樣他會怎麼看我？”
“他如果真的愛你，只要你最後迷途知返就行了！”
小遙頓了一下，然後勸道：“你是大王最心愛的公主……”
“最心愛？”菲菲公主想著自己從小就被準備利用就心疼，這種心愛，自己寧願不要。
“至少，你八歲之前，大王還是將公主捧為掌上明珠吧，那時候對你的愛總沒有錯！”
“那為何八歲後就為我設計瞭如此一條路？”
小遙一嘆：“公主，或許你不記得了！”
“不記得什麼？”
“當年，你去邯鄲，信陵君正好見到你，說了什麼，你還記得麼？”
“我見過信陵君？”菲菲公主腦子中馬上回憶，根本記不得自己見過信陵君。
“是的，就是常春街那次事之後，沒讓你出去玩，第三天，來了一個……”
菲菲公主突然想到，那天自己在花園裡玩，舅舅帶著一個人進來，這個人長得很帥，儒雅，舅舅對他畢恭畢敬，嗯，當時舅舅說，他很能打仗，自己當時還說，要他帶自己上戰場。
他當時笑著看著自己對舅舅說：“你不覺得菲菲公主像一個人？”
舅舅問：“像誰？”
“昨天跳舞的那個……”
舅舅當時笑道：“像是挺像的……”
“那你是不知道她是誰？”
“是誰？”舅舅似乎回憶著……
“秦太子世子子楚留在邯鄲的髮妻！”
“什麼？”舅舅當時嚇了一跳。
“我想，公主已經想起來了！”小遙一直觀察這菲菲公主的臉色。
“是的，信陵君是這麼說過！”菲菲公主長嘆，自己當然依稀記得，那個儒雅的男人，那時候，自己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居然是山東六國的擎天之柱，魏國的信陵君。
“可是，你不知道，隔了兩天，趙姬帶著當時的政公子就逃走了，那天信陵君過來，指著正在院子裡玩耍的你跟國舅張善說，或許，能救六國者，此女也！”
“能救六國者，此女也！”菲菲公主重複了一遍，心裡一痛。
“或許，你會恨大王，但是大王有什麼辦法，為了韓國，那信陵君可是好對付的？那時候六國最厲害的不是六國國君，而是能號令六國的信陵君，信陵君的主意，大王敢不答應麼？”
菲菲公主那時候不明白，但是此時此刻哪有不明白的？
“實際上離間秦燕關係，對公主也有好處！”
“對我有好處？”菲菲公主冷笑道，感覺這是個笑話，他和他之間的關係莫逆，生死之交。
“聽奴婢一言！”小遙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現在看來這阿房宮的公主很有可能都要進秦宮的，或遲或早，陸陸續續，進秦宮之後，誰最得寵？莉莉公主？長樂公主？若雲公主？不，不會，如果秦王願意莉莉公主為後，早就來接入宮了，同樣，長樂公主和若雲公主也不是，甚至秦王都沒有見過她們。”
菲菲公主一聽，點了點頭，很多事情不懂，但是，說透了就很明顯了。
“也就是說只有公主和嫣然公主，還有幽幽公主，公主是因為……”小遙頓了一下，這道理已經說清楚了，“至於嫣然公主她最大的倚靠就是燕太子丹。”
“公主與嫣然公主交惡，但是太子丹的關係還在，那麼嫣然公主依然是公主最大的對手，但是如果離間秦燕兩國，秦王一旦和太子丹反目，那麼嫣然公主在秦王心裡的根基就沒有了，而那時嫣然公主根本不會怪罪公主，你們倆還是一樣好，而且於公於私有百利而無一害。”
菲菲公主沉默了，這很有道理，這簡直把所有人的心都算了一遍，這樣嫣然妹子還會更加依賴自己。
“至於幽幽公主，他只是遠交近攻的政治需求，對於秦王只會尊敬，未必能進入他的心裡！”小遙繼續解釋道。
菲菲公主心裡一嘆：“讓我想一想吧！”
小遙搖了搖頭，知道這對於公主衝擊太大，她一下子接受不了，所以應該讓她靜一靜。
“奴婢告退！”
“等等！”
“公主還有什麼事？”
“這不像你能說出的話！”
小遙想了想，看了一眼小遙，還是覺得應該說一下：“家師黃源來到咸陽了！”
“你是說……”
黃源，是韓國一個隱世高人，受韓王安禮待，號稱韓國第一智者，據說他是韓國前國相張開地的刎頸之交，很多事情是他指點張平，因為他在韓國，所以中原有句話，天下智者，首推韓國。
他來到咸陽，很明顯要幫助自己完成任務，但是自己所需要的完成的任務有這麼重要麼？
小遙一禮後，出去了，菲菲公主惡狠狠的罵道：“魏無忌，你等著……”
後面兩天燕太子丹在阿房宮碰了一鼻子灰就不說了。
大正宮，秦王政學習完，正準備去劍廬練劍……
“蒙恬呢？”
“蒙恬說給大王準備了一點東西！”
“哦？”
“他在劍廬旁邊的房子裡！”
“帶寡人去看看，他為寡人準備了什麼！”
“嗨！”
房子裡，蒙恬用剛製成的筆，在寫字，在這幾天使用當中，多少有些心得，所以就拿到王宮來了。
門開了，秦王政走入其中。
“蒙恬，聽說你給寡人準備了一點東西！”秦王政看到蒙恬放下手裡的一根短杆子。
“大王，蒙恬叩見大王！”蒙恬跪下行禮。
“免禮！”
“大王，臣獻給大王的就是這個！”蒙恬拿起剛才手裡的短杆子，將它舉過頂。
秦王政並沒有接過，但是仔細打量著這短杆子，這是一個竹竿子打製的，大概一尺長，一頭是黑色的，而且像是某種毛，這些毛聚在一起，如同水滴，尖尖的水滴狀。
“大王，臣給你演示一下，你就知道這是什麼了！”
蒙恬將短杆子拿在手裡，用了一個怪異的姿勢握在手裡，然後在桌子上一角黑色的一團沾了一點，然後在桌子上的竹片上寫了一個“秦”字。
看到蒙恬演示，秦王政馬上明白這短杆子是做什麼用的，大喜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想到辦法了！來，蒙恬，讓寡人試一試！”
蒙恬將短杆子雙手捧起遞給秦王政，秦王政拿起短杆子，學著蒙恬剛才的手勢……
“大王，應該是這樣。”蒙恬拿出另外一根更細的，比劃著。
秦王很快就得到要領，然後像模像樣的擁那一團黑色沾了沾桌角上的黑墨，然後在“秦”字旁邊寫了一個“王”，而後繼續寫著“政”，最後有點不捨得地放下短杆子。
使用過後，秦王政輕輕嘆道：“此物好，蒙恬你心靈手巧，僅僅此物，有功於天下，足以載入史冊！”
“大王過譽了！”
“寡人真的不是誇獎你，有了此物，以後寡人不用刻筆刻字，可以用此物寫字，不需要那麼累，輕鬆了許多，天下文人都要感謝你！”秦王政旋即問道：“此物名稱？”
蒙恬笑道：“請大王為此物命名！”
“竹下有毛，名為‘筆’！”秦王政用短杆子在竹簡上寫下“筆”字，這是一個從未有的字。
“大王，現在的‘刻刀’，跟這個大不相同！”
“嗯，如此之物，就該大力推廣！”
“謝大王！”
“此為你蒙恬製作，謂之‘蒙恬筆’！”
“剛才大王說：‘竹下有毛’，或者稱為‘毛筆’更適合！”蒙恬有些推遲，畢竟筆這東西之前就有，只是自己改善了而已。
“哎……，‘毛筆’雖然也行，但是無法體現你蒙恬的功勞，所以還是應該稱為‘蒙恬筆’。”
“臣不敢居功，大王還記得當初在宗聖宮？”蒙恬問道。
秦王政腦子想了一下，便明白了，笑道：“你就是因為那次？”
“是的，刻筆之利可以傷人，筆頭為硬物也能奪人性命，所以，臣就想要用柔軟之物替代，一直不得其法！”蒙恬一直在思索。
“這倒是，那你如何想到的呢？”秦王政明白了，這蒙恬的想法很簡單，以後就沒有任何筆可以傷害自己了，因為筆頭是軟綿綿的。
“大王那次帶回來的樹葉，上面有字，那是一種染料，寫字的人明顯是用手指所寫，那麼既然可以使用染料，臣回家就試著用布條等，最後才覺得用馬背上的鬃毛，這個正好！”
蒙恬實際上沒有說清楚，他是想做出沒有硬頭的筆，因為不會傷人，後來有一次打獵，看到受傷的兔子尾巴拖著一條長長的血跡，當時沒有想明白，後來看到那樹葉上的字跡才想明白的，所以第一次選擇的也是兔尾巴毛，可以用，但是不是非常好用，換了好幾種，才發現馬鬃比較好用，以至於蒙府許多好馬，一夜之間變成了禿尾巴馬。
秦王政突然想到，那片樹葉，是嫣然公主遞給自己的資訊，上面寫著“常春街頭，八歲菲菲”八個字，自己拿回來之後放在案牘之上，沒想到被蒙恬看到了，居然想到這個法子。
“後來，臣去染料房找到一種適合的染料，就是這種墨，所以拿來一試，果然不錯！”蒙恬指了指旁邊的一塊黑漆漆石頭。
“這個好，這個需要推廣，至於完善，天下普及之後，自然有人將此物完善，包括握筆姿勢的完善，最重要的就是你這一步！”
“大王哪一天一統天下，這筆就能天下人使用！”蒙恬恭維道。
“嗯，承你吉言，我們要讓天下人都能使用蒙恬筆！”秦王政手持蒙恬筆笑著說道。
“哈哈哈……”
“哈哈哈……”
大正宮中傳出爽朗的笑聲。
大正宮，秦王政正練字，這蒙恬做的筆太有用了，可以免除自己刻字之苦。
“阿政！”
秦王政馬上站起來，宮中這樣叫自己的只有一個人。
“老王祖母……”秦王政一拱手。
“聽說，你前幾天行完房禮了？”
“嗯！”秦王政一愣，雖然心裡有準備，但是這問題很尷尬啊。
“感覺怎麼樣？”
“啊？”秦王政不敢說，畢竟老王祖母也是女的，要說感覺，這幾天感覺很不舒服，就像幾個嫣然的樣子在自己腦子裡飛來飛去，自己也很想去阿房宮找嫣然再試試巫山雲雨，以至於有點魂不守舍的感覺，如果不是顧忌很多，自己早就將嫣然接入宮中了，這或許就是書中所說的“思念”！
“小高……”
趙高一路小跑來到老太后面前……
“老太后……”
“前兩天大王行房禮，誰是司寢？”
“啊？”趙高眼睛垂視：“是太后所選的小嫣！”
“那小嫣呢，叫她出來，本宮要當面問問她！”
“送她出宮了！”
“誰讓送她走的？”華陽老太后一陣抱怨。
“老王祖母，是寡人！”這個秦王政早就和趙高商量好，這一塊得秦王自己擔著。
“啊？”老太后回頭看向秦王政：“為什麼啊，她留下一個八子的位置還是有的，要是能生下娃或許有機會變成良人，甚至美人，她這樣離開了，什麼都沒有，一個姑娘家，到時候夫家還要被嫌棄。”
秦王政當然知道，但是嫣然公主進宮只是八子？別說燕王到時候不樂意，自己也不願意，自己不會讓嫣然公主吃這個虧，但是這事只能這麼解決。
“她本來就不願意留在宮裡，她要走，寡人也就遂了她的願！”
“你啊！人家一定是覺得你沒有給她承諾，沒有期盼！”
秦王政不出聲，反而用眼神示意趙高偷偷溜走，趙高會意馬上悄悄地開溜。
“那好，現在可以立後了吧？”
“老王祖母，寡人尚未加冠，更無法親政，沒有親政，就像朝堂上的一個木雕而已，要王后做什麼？跟寡人一樣沒權沒勢，只是加一個泥塑而已！”
華陽老太后突然發現這王孫說的的確有道理啊，今年大王十六歲，說起來也可以加冠了，但是太后趙姬和呂不韋就是不讓王孫加冠，因為加冠就意味著親政，他們當然不願意王孫這麼早親政，旋即一想：“那娶妻，迎娶阿房宮的公主，娶妻生子總可以吧，嬴秦王室都期盼著你早日有王子，安定大秦！”
“是不是太早了點？”
“你都十七歲了，那麃公……公子傒出生的時候，你祖父才十四歲，你太祖父有武王的時候才十三歲……！”老太后小心的數著。
“好了，老王祖母，好好好……，依你，明年五月初五那天王孫宣佈迎娶好不好！”
“好好好！”老太后突然想到一個事：“為何要選擇明年五月初五？”
“則，明年老王祖母五十歲誕辰，二則，老王祖母是楚國人，楚國人五月初五是做什麼的？”
“吃粽子，龍舟賽？”
這頓時勾起華陽老太后的回憶。
“對對對！吃粽子，龍舟賽，紀念羋原！”秦王政像是剛被提醒。
“你不會想……”
“是的，老王祖母，寡人已經讓人準備了一個龍舟賽比賽，就在渭水之上，那時候會有很多粽子！”秦王政比劃著，像是一場隆重的龍舟賽就在眼前展開來。
華陽老太后眼角滲出淚水，面容上期盼著：“這粽子，本宮到了秦宮還是吃過的，自己都可以包，但是龍舟賽，來到秦國還沒有看過，算起來一聚三十五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