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後尊貴慄妃美，愛到至極卻無私
“王后尊貴慄妃美，她們之間衝突很正常，雖然你父王來我這過夜次數不及於慄妃，那是因為，你父王保護母親！”
母親的話猶如耳邊迴盪……
嫣然公主心裡豁然開朗，是的，父王在誰那次數最多，王后一定會針對誰，由於慄妃最多，所以王后針對慄妃，不會輕易得罪母親，而勢頭上慄妃不及王后，所以慄妃會拉攏母親，這樣母親可以左右逢源，甚至這種局面可能是母親想辦法讓父王造成的局面，或許自己作為父王最喜歡的公主，父王總是有理由在母親這呆一會，比如看看自己這個最喜歡的公主，雖然不過夜，但來的次數是最多的，呆的時間也是最久的。
“母親這裡，實際上不爭就是爭！”
“不爭就是爭？”嫣然公主重複了一遍，還是不明白。
“傻孩子，你這麼大當然不明白！以後你慢慢就懂了，母親可以告訴你，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不應該是美麗漂亮的女人麼？”
“嗯……，或許可以這麼說，慄妃是宮中最美，但為何父王沒有最愛慄妃，也沒有真正專情她？”
“為何？”嫣然公主心裡是很奇怪。
“因為男人是理智的，喜歡美麗漂亮的女人，但天下漂亮的女人多的去了，男人喜歡漂亮美麗的女人，那是因為本能而已，而且天下間還有比慄妃更美麗的。一個美麗漂亮的女人要是懂的知進退，知書達理，那麼才會獲得男人的心就會比其他人更容易。”
“在外表正常的基礎上，實際上男人愛上女人，最容易的就是對這個女人起了憐憫之心！”
“憐憫？”嫣然公主從來沒有想過，讓人憐憫居然是最容易讓男人愛上自己的最重要因素。
“是的，憐憫，那是因為男人的保護慾望，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這是天經地義，如果自己女人太強，根本不需要保護，那麼就等於抹殺了男人保護女人的慾望，那麼男人怎麼在自己女人，或者喜歡的女人面前表現自己的強壯呢？就像王后，總是高昂著高貴的頭顱，殺伐果決，哪需要你父王保護？你父王怎麼可能喜歡她呢？所以，憐憫是男人愛上女人的一個重要因素，是最基礎的原因，你可以理解為男人的保護欲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同樣的，女人最容易愛上一個男人，就是這個男人強大，可以保護自己，得到自己的尊敬，所以……”
嫣然公主突然想起了自己喜歡的那個男人，他是王兄的死黨，在邯鄲的日子，他們相互依靠，不畏生死，雖然沒有見過，但是聽王兄跟自己講過無數遍，他的身影早就刻在自己心裡，在自己心裡，他是能保護自己的男人，自己遠去秦國，就是聽兄長說，他回秦國了，他是秦國王族，自己去秦國未必能嫁給他，但是終究離他更近了。
“實際上任何一個王后很難得到王者的真愛，或者說就算有真愛，這份真愛也會慢慢消失，這道理很簡單，作為一個王后要管理偌大的北宮，那麼她必須要冷靜、狠心，所謂慈不掌兵，北宮也是這樣，否則她不是一個合格的王后，如果不是合格的王后那麼北宮嬪妃出一個稍微厲害的，王后就很容易自己把自己至於危險境地，而且將一個不合格的王后放在後位，那麼這個王者也不是合格的王者，那麼他們倆就會過得很痛苦，但如果是一個合格的王后，心裡非常強大，冷靜而狠心，那麼還記得剛才說的嗎？這樣的女人，一個王者怎麼會真正喜歡呢？”
“母親說的是男人愛上女人，最容易的就是對這個女人起了憐憫之心！”
“是的，這樣冷靜、狠心的女人，怎麼會得到男人的愛呢？哪怕就算曾經愛過，也會慢慢褪去！比如高貴如王后，她永遠得不到你父王的心，因為她太強勢了，太高傲了，你父王有的時候也不得不退讓，而慄妃……，她白長了她那張漂亮的臉蛋，漂亮的臉蛋後面卻是一個豬頭！”
“噗嗤……”縮在母親懷裡的嫣然公主突然笑了，因為那時候自己能想象到一個妖嬈的身軀上面一顆可愛的豬頭，好像豬頭也不錯。
“別笑，這實際上是很多漂亮女人的問題，都自視漂亮，從小有一堆男人喜歡，圍繞，所以肆意妄為，認為男人就該聽她的，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你看，紅顏多薄命，為何？並不是純粹因為他人嫉妒，而是太蠢，母親的嫣然很美，可不要犯同樣的錯喲！”
“哦……母親，你曾經說，凡事都有特例！”嫣然公主突然想到。
“嗯，會有，但機率極小，比如說，一個王者從小就吃盡苦頭，他的最愛始終對他不離不棄，這份恩情，哪怕他的最愛最後到了後位上，這份恩情也會保持很久，當然這個王者本身也是一個懂得感恩之人才行，可是這種可能性太小了，而且現在王位傳承，王子一般都很少吃苦，哪有這種事，這事一般在王朝更替才可能出現！”
“嗯……”嫣然捲了捲縮到再縮排去一點，這事好像離自己很遠很遠，就算面臨，自己好像也能捲進去一點，母親可以保護自己一般，母親的懷裡永遠是那麼溫暖，就像避風的港灣。
“愛上是一回事，但是長久在一起就是另外一回事！”
“不一樣麼？”嫣然公主心裡一直有一個愛情的夢想，在那裡面永遠是美好的，嫣然公主為自己的愛情編制了無數的美夢。
“不一樣，男人的愛上很多時候是獸慾，過後，就會冷靜很多，女人不懂得進退，就會有很大問題，就像你父王這幾天到這裡來，就跟母親說，他越來越覺得慄妃醜，不忍直視。母親說，那是因為你厭煩她胡鬧了！”
“父王怎麼說？”嫣然公主立刻問道。
“你父王說，不是的，她是胡鬧，但是，不知道為何他眼中慄妃的臉越來越大，如同豬頭！”
“啊？如同豬頭？”嫣然公主沒有想到是這個答案，慄妃的美，宮中人都是隻有稱讚的，沒想到父王會這麼評價。
“但是我們都沒覺得慄妃變醜，對吧！”
嫣然公主點了點頭。
“這讓我想起我母親，也就是你外祖母跟我說的，我父親，也就是你外祖父曾經也有這種經歷，所以，母親猜測，人與人相處太久或許會膩！”
“膩？”嫣然公主沒想到母親會用這個字來形容兩人的相處。
“是的，膩，就打個比方，還記得你小時候喜歡喝馬奶！”
“嗯！”雖然記憶模糊，但是嫣然公主還是記得一點，只是自己已經不喜歡喝馬奶了。
燕國雖然地處邊境，但是馬是戰略物質，馬奶關係著馬匹的成長，所以實際上馬奶送到皇宮不多，隔三差五的送來，父王的孩子實在太多，作為一個公主，十來天才有機會喝到一些，所以小時候嫣然公主特別饞馬奶。
“父王為了你，寵你，將公主們的馬奶都給你，你那時候開心啊！”
“有麼？”嫣然公主狐疑地問道，自己感覺那馬奶一點也不好喝。
“那時候你太小，忘記了，可是連續喝了一個月，你再也不喝了，我還逼你再喝了十來天，你到現在都不喝馬奶！”
“我不喝馬奶是這個原因啊？”
“是的，這就是膩了，再好吃的東西，天天吃，遲早就會吃膩，女人對於男人也一樣，開始的時候猶如美味佳餚，後來就不一樣了，猶同嚼蠟！”
“那麼，男人對於女人來說是不是也一樣？”嫣然公主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極其大膽，母親沉默了一下：“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可以有選擇，女人只能從一而終！”
嫣然公主沒有質疑，畢竟，從小到大的教育就是從一而終。
“那麼父親對慄妃膩了，母后……”
“慄妃之後還有蘇妃啊！”
“啊？”
“你父王的事這別討論了，但是如果你進得了秦宮，這也是你要注意的，就算你得到秦王專寵，遲早你倆都會膩，你自己要學會規避，因為你更沒有選擇餘地，而他是天下最強大國家的王！”
嫣然公主雖然不明白這，但是母親曾說過，不懂可以先記下來。
“在男人愛上之後，女人知書達理，懂的進退很重要，慄妃就是不懂得進退，天天跟王后爭，讓你父王為難，偶爾鬧鬧，男人會覺得好玩，但是經常，男人會覺得鬧心，左右為難，痛不欲生，就如，你養的那隻貓咪，偶爾它跟你皮，你會很開心，但是你看書的時候，也跟你皮，你跳舞的時候，也跟你鬧，甚至你睡覺的時候，它也不停在你身旁撓撓你，你會怎樣？”
“讓人帶走！”
“如果你不是公主，也沒人幫你帶呢？”
嫣然公主愣了一下：“那隻能扔掉它！”
“是的，棄之！就算她再漂亮，再美麗，再可愛也沒用！”
“那母后你呢？”
“在這燕宮之中，母親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尊貴的，但，母親這裡你父王避風的港灣，你父王上朝，被文武官員鬧累了，想靜一靜來我這，母親給他準備好他喜歡的茶水、點心，也不吵他，他想怎樣就怎樣，開始的時候，他會將我抱上床上，後來會跟母親說一說煩悶的事，就如倒垃圾，都往我這裡倒，母親總是微笑地傾聽著，聽多了，母親也就懂了一些，而且母親也是旁觀者，有些時候，母親會用其他例子如同講故事一樣，讓他自己發現解決的辦法，他不會覺得母親有多強，而是在我這受到了啟發，有的時候，母親還要裝作受傷，讓父王保護，母親這不是心機，而是滿足父王那保護欲和自尊心！”
“母親，你這樣不累麼？”
“傻丫頭，在這宮闈之中，沒有得到君王的寵愛才是痛苦，你父王三十多個妃嬪，有十多個不受寵，一年都見不到你父王，那滋味，你長大後，特別是女人三、四十歲後，極其痛苦，甚至是痛不欲生，如同太陰星一般陰冷的冷宮，宮內的太監和宮女都看不起，重要的會連累自己的子女一樣不受寵，其他的嬪妃被針對，日日夜夜過著膽戰心驚的生活，在王后和慄妃之間左右為難！”
“那母親呢？”
“這燕宮之中，母親就是第三極，看起來最弱的第三極，兩邊不得罪，左右逢源，你父王對於母親的愛，不會因為母親容顏衰老而消失，因為，母親給他的是自在和放鬆，這燕宮之中沒有任何人能帶給他的，這就是細水長流，習慣後，就再也戒不掉了！”
“就這樣？”
“不，還要交心！”
“交心？”
“是的，就是將自己的心交給對方，只有你的心交給他，他才會真的將心交給你，這就是真心以待，不要自認為自己聰明，可以糊弄他，要知道每一個王都是勝利者，因為他們淘汰了自己的兄弟而王，王才是天下最孤單的一撥人，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自稱“寡人”，所以，他們更需要自己宮中某一個女人是他們的避風的港灣，在這燕宮之中，只有母親這才是你父王的避風港灣。”
“可是，真心以待，父王送我去秦國的目的……”父王是叮囑過自己的，嫣然公主當然有些左右為難。
“你父王的目的母親知道，但是你真的進入秦宮之後，侍奉秦王，真心以待，他遲早也會真心對你，為了你的幸福，母親就你一個女兒，自然希望你過得好，你應該以他的目標為基礎，為他考慮，然後才是燕國，這就是出嫁從夫的道理！”
“父母不告訴女兒出嫁從夫的道理實際上就是害了自己的女兒，也是用女兒的幸福為代價為自己謀私的表現！”
嫣然公主默然不語，想了一會兒，長嘆一聲：“無論如何，女兒會為燕國謀利的！”
“女兒，俘獲秦君的心，一定要真心以待，在那阿房宮中，六國公主，可能有比你更加漂亮的，但是她們各個都有目的，百官之女也有他心，在阿房宮中唯獨沒有真心，所以女兒你去，對於秦王，真心以待，最終必定俘獲秦王之心。”
嫣然公主卻沒有回答，如果政哥哥可以為秦王，自己當然真心以待，但是如果不是，自己如何真心以待？
“這很重要，或許你現在一下子不能理解，但是記下來，哪怕刻在腦子裡，路上也可以想清楚！”
“謝母親！”嫣然公主知道母親是為自己好，或許父王有他的目的，但是母親對自己的愛是最純粹的，為的是自己的幸福，自己現在就算不懂，但是沒有關係，先記下來。
“愛情，有的時候是盲目的，愛一個人的最高境界就是無私對待對方！”
“無私？”嫣然公主有些不明白，愛對方不就是要得到他麼？
“你沒有經歷，難以理解，母親這一下子說不清楚，你記下來就是了！”嫣然公主的母親容妃沒打算跟女兒分享自己的愛情故事。
“嗯！”
容妃突然想起一件事，挽起右臂袖管，從右臂脫下一個黃金臂釧放置一旁，然後挽起嫣然的右臂……
“母親……”
“我的嫣然要出嫁了，母親沒有什麼好東西送給你，這個臂釧你知道的！”
嫣然公主點了點頭，這個臂釧當然知道，母妃最喜歡黃金月月紅，父王就給她特意打製了這個黃金月月紅臂釧，母親對其他更珍貴的首飾不屑一顧，但是這個臂釧，母妃是最喜歡的，此事嫣然公主沒有阻止母親，這是母親給自己的一份念想，戴著它就像母親跟著自己一樣。
容妃將嫣然公主的臂釧卸下，將自己的臂釧戴上，嫣然公主輕輕撫摸了著。
“如果，想母親了，就看看它，如果母親想你了，也會寄望於此，這上面黃金月月紅，母親稱之為‘金鳳凰’！”
嫣然公主馬上明白了，這寓意非常清楚，“金鳳凰”，母妃是希望自己在秦國過得更好……
“這些年燕宮發生了一些事情，母親跟你分析一下，很多事情可以相通的，以後去了秦宮，情形估計差不多！”
母女兩聊了一夜，次日嫣然公主含淚告別父王和母親，登上了去秦國的馬車，一路上，嫣然公主就在想母親那一夜跟自己說的話，慢慢明白了母親從小沒讓自己學女工，而是學習知書達理。
嫣然公主也沒有想到，就那一夜和這一路，改變自己人生很多很多。
“如同母親預料，這阿房宮，唯獨沒有真心，而政哥哥正好也是秦君，那麼，我就應該……”
在夜色之中，嫣然公主左手輕輕撫摸著右臂的臂釧，思念著母妃，目光慢慢堅定下來。
第三日下午，洧水閣外一道修長的身影，這是繼燕太子丹之後，第二個成功進入阿房宮的男人，不是那種準男人，他手持秦王令牌，自稱是鄭國的弟子，鄭國來自於韓國，這個鄭國弟子代表鄭國面見韓國的公主。
通稟之後，是蘇素出來開門的。
“進來吧！”蘇素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自己見過，沒想到他就是鄭國的弟子，自己記得，嫣然公主對他禮敬有加，稱他為“政公子”，而自己家公主對他的身份也是好奇，沒想到他自己來了，蘇素對他也是異常恭敬。
“謝姑娘！”秦王政進入洧水閣，看了看四周，自己此次來不能用秦王的身份，這是自己答應了阿丹的，君王金口玉言，不能反悔，所以經過一夜深思熟慮，自己決定用鄭國弟子來面見公主，雖然鄭國的身份只是水工，與公主身份相差極大，何況弟子，但沒有辦法，這個身份才能經常與公主見面，至於技巧，恰好，自己身邊不是有個王大情聖麼？他有意見可供參考。
今日的菲菲公主沒有穿出門的曲裾深衣，而是一身淡金色的拖地長裙貼合著嬌軀，勾勒出動人的曲線，一條細細的銀色腰帶輕輕從腰間環繞，如同附在上面，只是一個裝飾品，只是點綴長裙的飾品，這原本盈盈一握的細腰根本不需要腰帶的束縛，它就是那麼纖細，一條細細的銀色腰帶比曲裾深衣更直觀，更引人奪目，看得出這是菲菲公主在洧水閣才會穿的比較隨意，三千青絲也是用一根絲帶包紮著，烏黑亮麗的長髮非常隨意地下垂一直到腰際，渾身上下透著一種飄渺難尋的味道，星辰般的雙眸帶有一種不可褻瀆的空靈，淡金色長裙與燈火的光線將羊脂玉一般的肌膚映襯得更加嬌豔了，就像肌膚上能凝出露珠來似的，凝膚玉脂估計也無法形容她的肌膚，燭光照射在淡金色的長裙和白皙的臉龐上，泛出淡淡的，金色的光芒，像一層氤氳之氣包裹著菲菲公主，如仙氣包圍著一般，如夢如幻，一雙白皙的腳鑽出裙外透著氣，呼吸著外面新鮮的空氣，但很快被秦王政的目光給嚇得縮排了裙襬之中，驚疑不定地在裙襬裡，不敢出任何聲音，不敢動彈。
一切是那麼美輪美奐，不染一絲塵埃，秦王政也頓時看痴了。
“你是鄭國的弟子？”菲菲公主皺了皺眉頭，這人有點不禮貌，沒有下跪，連拱手都沒有，還看著自己發痴，不過，菲菲公主對於男人見到自己發痴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奶媽跟自己說，男人就是這樣的。
秦王政馬上反應過來，這種豔絕人寰的美貌可以讓人窒息，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忘記呼吸的心臟輕鬆一下，補充一下新鮮的空氣。
“是的，我叫阿正！”秦王政面帶笑容，看著天仙般的菲菲公主，遮掩剛才的尷尬，故作輕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