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眾人心服祭孝公，把酒言歡行酒令
“壯哉商君，以身祭法，那時候實際上秦國也到了最危險的地步，不是外面的壓力，而是內部的坍塌，可以說，國內所有的矛盾一觸即發，只有商君走向祭壇，成為秦律的祭品，以自己的血祭秦律，才能讓法制在秦國穩固下來！任何人都不得觸犯秦律，秦律才在秦國成為鐵律！”秦王政像是可以看到當年商君變法那種氣概幹雲的樣子，非常向往，自己的商君是誰，在哪？
“猶如鑄劍師的獻祭！”燕太子丹知道，要找這麼一個人自願為變法奉獻所有，太難了。
“秦律之下，世家的反噬！”秦王政說了兩段就沒有說下去了。
“那麼孝公當年將商君捧上神壇……”嫣然公主突然想到一件可能的事情。
秦王政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對於嫣然公主更加欣賞，這不是普通人能看得懂的，要知道自己也是經過鄭師指點才想通了其中奧妙，嫣然公主雖然也是說道這個份才想明白，但是當初鄭師指點自己只是單獨指點，此時人多口雜，她居然理解了。
“嫣然心靈剔透，果然不凡！”秦王政這已經不知道稱讚嫣然已經第幾回了。
嫣然公主聽到心上人誇獎自己，自然心裡樂滋滋的。
“你們在說什麼，我們沒有明白！”幾碗趙酒下肚，燕太子丹有些不適應，酒意上頭。
嫣然公主知道，這話不能自己說，所以看向秦王政。
“算了，還是我來說吧！”秦王政頓了一下：“實際上孝公時期，賦予商君的許可權遠遠不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商君雖然只是一個左庶長，但是實際上當時如同秦國國君權力，比後來相邦的位置還高，幾乎達到了言出即法的地步，那麼孝公為何這麼做？從結果上看，他早就看出商君變法，所帶來的變化，是使秦國富強，但是有得必有失，同時也有副作用，那就是壓制世家太狠，世家的反撲甚至會動搖國家之根本，動搖嬴秦之基業，所以孝公能做的事情就是放手，放手給商君，商君如同戴著無冕王冠，自然要承受其重，最後的後果，很明顯，孝公遠見，無人能及！”
“那豈不是孝公得了利，同時讓商君承受其重？”燕太子丹愣住了。
“阿丹，你說的沒錯，世家怒火，商君最後車裂，如果商君不受車裂，那麼嬴氏王族，甚至整個秦國就要被肢解！”
“值得麼？”嫣然公主喃喃道。
“值得！”趙高雙眸發亮：“名垂千古，無懼車裂！”
“實際上從另外一個角度說，孝公也是付出了不少的代價！”秦王政輕輕一嘆。
“兄長劓刑，公子駟放逐，這能跟車裂比麼？”燕太子丹撇了撇嘴，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顯然覺得這代價太小，換取秦國富強這代價太小。
“呵呵呵……”秦王政並沒有立即回答，看到珠兒將杯中酒都滿上了：“如果我說一個答案，看看這個代價大不大，如果你們覺得足夠與商君車裂比擬，你們為孝公滿飲碗中酒！”
“好，你說！”
秦王政，舉起酒碗朝向天空：“敬孝公！”然後將碗中之酒倒於地上。
秦王政轉身看向燕太子丹：“為君者，不只需要富國強民，還需要考慮自己位置，嬴秦王室，所以他放權的那一刻開始，先祖孝公從來沒有輕鬆過，他平時做什麼？史書上沒有寫明，更沒有記錄，但可以想得到，說白了，要防著商君！為君者戰戰兢兢，夜不能寐，甲不離身，成功後，緩慢收回權力，本來一身輕鬆，卻身心俱疲而死，內腑盡衰竭而亡，要知道孝公年輕時卻是將兵之人，從小習武，身強體壯，二十一歲繼位，只有四十三歲，全身器官衰竭而死，商君執政期間，實際上他做得事情並不多，何至於全身器官衰竭而死？說白了這就是代價，可以說孝公用自己陪伴了商君獻祭，也成全了商君！”
燕太子丹和嫣然都沉默了，這些雖然歷史記載不多，但是從史書隻言片語之間，可以看出秦王政沒有說錯，那時候秦君從來就是上馬為將，下馬為君，身體異於常人，但四十三歲身心俱疲，全身器官衰竭而死，他沒有醉生夢死，也沒有嬪妃如雲，生的王子也就兩、三個，這怎麼都不應該，處他那位置，的確要提防遠道而來的他國商君，畢竟賦予商君的權力太大了，甚至可以劓君兄，逐公子。為君者不可能將嬴秦公室放於如此危險境地，防反田代姜齊的事情發生，一代明君，如孝公者，勢必不會做出如此昏庸之事，所以夜深人靜之時，孝公卻難以入眠，時常警惕，等同於將自己也獻祭了，很多人羨慕孝公與商君相互扶持，君臣一心，但是忘記了孝公在商君背後默默支援，等於將自己和嬴氏王室放於危險境地，英明如孝公者，怎麼會不提防商君呢？
太子丹、嫣然公主和趙高頓時震驚，歷史上孝公和商君這對君臣算得上是千古絕唱，沒有任何君王能像孝公一樣如此放權給商君，這是任何一個士人都希望遇上孝公這樣的君主，商君也是殫心竭慮為秦國，甚至以身祭法，為秦國奉獻所有，這是任何一位君王都期盼有這麼一個奉公不為私的臣子，但是現在細細想來，都承擔瞭如此後果，也是讓人唏噓不已。
太子丹站起來，嫣然公主和趙高也站起來舉起酒碗：“敬孝公！”
四人將酒舉過頭，然後灑向地面。
完畢之後，珠兒將酒滿上。
“滿飲此碗中酒！”燕太子丹很豪爽。
“滿飲此碗中酒！”趙高也舉起杯子。
“滿飲此碗中酒！”嫣然公主掩面將酒喝下。
秦王政微微一笑：“我亦同，滿飲此碗中酒！”
“阿政，你真的支援我回燕國變法？”
“阿丹，你若能立刻回去燕國變法，我可以隨時放你離去！”
“為何？”燕太子丹非常不解地問道。
秦王爽朗一笑：“你若能促成燕國變法，實際上是為也是間接的幫助大秦！”
“為何？”這不只是燕太子丹不明白，嫣然公主也不明白。
“到時候燕國世家被打壓，兩國最後交戰，不管是秦兼併燕，還是燕兼併秦，兩國的世家對於兩國國君來說，都相對弱化，戰勝方消化國土凝聚國力容易多了！與萬民有利！”秦王政解釋道。
“那麼趙國呢？”趙丹繼續問道。
秦燕如果交戰，中間還有趙國。
秦王政答道：“趙國，趙武靈王之後，趙國的世家也被趙國王族勢力打壓的沒多少實力了，面對法制，並不難推廣！”
“不怕我們燕國再次強大起來？”燕太子丹懷疑道。
秦王政大袖一擺：“商君變法之後，百年變法底蘊，我泱泱大秦，可曾怕過誰？”
燕太子丹舉酒碗，一飲而盡：“阿政豪氣！”
“好了，喝酒，不談國事！”嫣然公主趕緊止住，畢竟酒喝多了，話也多了，有些話題傷感情。
“為小妹的加入，乾一杯！”趙高趕忙說道。
“這可以！”秦王笑道，這理由很充分。
“歡迎！”趙高笑道。
“呵呵，你啊！”燕太子丹也起身舉杯瞪了一眼妹妹嫣然公主。
四人一飲而盡。
“小妹，你從小就喜歡你的政哥哥，你不敬一杯？”燕太子丹有點挑事的味道。
一句話，嫣然公主面色緋紅，雖然自己的“政哥哥”已經知道了，但是這時候是有其他人在啊，這多麼不好意思啊！
嫣然公主舉起酒碗，看向自己的王兄：“小妹新加入，首先，飲水思源，敬一下兄長！”
“不……”燕太子丹瞠目結舌看著自己的妹妹。
“沒有你，小妹也不會知道政哥哥和小高哥哥！”
“這也行？”燕太子丹一陣無語。
“阿丹，事，是你自己挑起的！”秦王政微微笑著說道。
“沒錯啊！”趙高理所當然站在秦王政一邊。
燕太子丹愣住了，自己怎麼這麼笨，小高當然是站在秦王一邊，這一桌總共就四個人，這一下把妹妹都得罪了，加上她本身就是阿政的小迷妹，這還是自己造成的，這不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當然清楚，在酒桌上是不能得罪自己妹妹的。
嫣然公主用袖子遮擋，輕啟朱唇，慢慢喝下碗中酒。
“好吧！喝！”燕太子丹一咬牙，將碗中酒喝完。
珠兒馬上將酒滿上。
“這一碗，我當然敬政哥哥一碗！”嫣然公主美眸看向秦王政，桃花滿面，微有羞澀，雖然已經算是託付終身，但是現在當眾這樣表現，嫣然公主自然會嬌羞無比。
“這一杯，我應該喝！”秦王政沒有絲毫拒絕，嫣然公主用袖子遮擋，輕啟朱唇，慢慢喝下。
二人一飲而盡，嫣然公主看向趙高。
“小高哥哥，這是小妹第一次見到你！他日，尚需小高哥多多照顧！”
趙高微微一笑：“應該喝！應該！”
趙高隨即將杯中酒喝完。
秦王政看向燕太子丹：“地主之誼，我敬你一杯！”
燕太子丹只好又舉杯：“阿政，謝謝你！”
兩人對飲一杯。
等兩人喝完，珠兒將酒滿上。
趙高對著燕太子丹舉杯：“阿丹，我不善於言辭，敬你一杯！”
阿丹只好繼續喝。
“兄長，我們應該敬政哥哥一杯！”
“為何？”阿丹一陣無語，你要敬自己敬，非要拉上我？
“我們應該感謝他，謝謝他為我們安排，才能住的這麼近！”
阿丹只能點頭，反正要找理由，千萬條都能找出來。
三人又是一飲而盡。
“這樣喝不行！”阿丹明白，這明顯聚焦在自己身上，這樣喝每一杯都少不了自己。
“那要如何喝？”秦王政問道。
嫣然公主一邊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王兄，自己王兄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果然是酒精沙場之人。
“行酒令，起一個行酒令，每人一句，接不了就喝！”阿丹想了一個辦法，這是王公貴族一起喝酒，高雅的做法。
“好！”趙高喝道。
“那嫣然命題，嫣然開始，我結束！”秦王政笑道。
“好！”
嫣然公主站起來，“小妹卻之不恭，今日聽政哥哥談論歷代秦君，那麼以歷代秦君為題，小妹起個頭！”
嫣然公主走了兩步，突然轉身看向秦王政，粉臉笑道：“商君東來助孝公，大秦雄起函谷西！”
燕太子丹站起來走了兩步想了一下，“連橫六國論惠文，司馬南平巴蜀伏！”
趙高笑了笑，起身拱手：“遠交近攻雄昭襄，武安東出七十勝！”
“小高哥，行啊！”嫣然公主笑道，顯然沒有想到趙高的水準也不低，自己很清楚自己兄長的算計，自己兄長是知道小高哥後來有事，不能多喝，所以只要小高哥喝道一定地步，這酒局就要停止了，自己兄長肯定沒想到小高哥的水平也不凡。
“百里遠來扶穆公，由余拓野伯關西！”秦王政並未起身。
“阿政，喝酒，孝公、惠文王和昭王是連在一起的，你這跑到三百多年前去了……”阿丹有些不依。
“兄長，政哥哥也沒錯啊，我們沒有說，一定要按順序來啊！”嫣然公主笑了笑：“如果不滿意，小妹替政哥哥，如何？”
阿丹看向自己的王妹，秦國變法後最主要三個國君都出現了，其他三位都遠不如這三位，這最後一句實際上是最難的，昭襄王之後只有孝文王、莊襄王和現任秦王，但三人現在功績哪能比得過孝公、惠文王和昭襄王？
“如果不行的話，二位一起幹一杯！”阿丹是絕對不會忘了自己兄弟的。
秦王政眯著眼睛看向嫣然公主：“好！”
“政哥哥的態度就是小妹的態度！”嫣然公主被自己心上人盯著，面上緋紅。
“行一個！”
“建渠定秦王正文，雄視關東六國驚！”嫣然公主緊盯著自己的心上人。
只見秦王政臉色波瀾不驚，看了一眼窗外，心裡一嘆，那個“驚”字在自己心裡卻是“平”字，當然，此時秦王政當然不會說。
“應該！”秦王政舉杯，嫣然公主當然沒有拒絕，也將杯舉起來，兩人一飲而盡，四目相對，卻是有情意綿綿之意。
兩人喝完，在珠兒為兩人倒酒的時候，秦王政看向嫣然公主：“好了，嫣然再起一個，如何？”
“詩如何？”燕太子丹笑道。
嫣然公主當然知道這是加大難度了，自己清楚，王兄對於這種酒令比較擅長，不只是王兄，山東六國王族各個都擅長，但是政哥哥哪有時間喝酒？未必擅長，酒令改成吟詩作賦，更是考驗文學功底。
“好！”秦王政一語定音。
“但是嫣然要起題，得先賦詩一首！”燕太子丹笑道。
嫣然白了一眼自己王兄，一點也不膽怯，起身沉思一下，然後轉過身道：
“上巳節中秦嶺遊，山路婉轉桃花現，暖風吹得百花豔，溪水纖繞萬物蘇！”
“好！”
“這詩主要是第二句遇桃花運！”燕太子丹打趣道。
“嫣然一笑百花羞！”秦王政略帶醉意道。
受到王兄和政哥哥的打趣，嫣然公主袖子掩面偷笑，但紅霞早已飛上雙頰。
“好句！”燕太子丹笑道。
“嫣然，起題吧！”秦王政喝了一口茶，冰冷的茶水順著喉嚨滑落，可以讓自己稍微清醒一些。
嫣然公主起身，略思一會：“我們有緣相聚在這醉秦閣，在這雍城邑之中，就以這醉秦閣或者雍城邑為題，七言詩，如何？”
七言詩體是山東六國新起來的一種文體，非常考驗做詩之人的文化功底。
“好！”
“好！”
“好！”
嫣然公主放下衣袖，微微一笑：“醉秦閣中雍城邑，一桌六菜四壇酒，兄弟自從燕趙來，把酒言歡說邯鄲！”
“好！”秦王政輕輕一拍桌子，“好一個‘把酒言歡說邯鄲’，一起喝一個，把酒言歡！”
燕太子丹將酒碗朝秦王的酒碗一碰：“來，說邯鄲！”
燕太子丹和秦王政與趙高的酒碗一碰：“乾！”
三人將酒喝完，嫣然公主也陪這喝了一碗。
“不錯，輪到我了！”燕太子丹站起來，詭異一笑，顯然腹中早有打算：“咸陽城中醉秦閣，四壇趙酒敘舊事，粉色嫣然滿飲酒，醉臥君王懷中寐！”
“兄長你……”嫣然公主嬌羞，佯做生氣狀。
惹得眾人大笑，又是一碗。
“輪到我！”趙高也有了興致，站起來道：“四壇趙酒易水味，兄弟喜聚雍城邑，隔空遙望邯鄲城，醉酒只憶常春街！”
“來！”趙高舉起酒碗，四人又是喝了一碗。
“好詩！”秦王政正欲開口。
“政哥哥，讓小妹來！”嫣然公主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兄長，顯然大有報復之意。
“你還沒有嫁給他，就這麼幫他！”燕太子丹酒意上頭，有點起鬨的味道。
“小妹不管，誰讓你欺負小妹！”嫣然公主偷偷看向“政哥哥”發現心上人沒有任何怪責自己，於是膽大許多：“雍城邑中兄弟聚，酒燻嫣然眼兒媚，惹得王兄笑小妹，小心線兒妹不牽。”
嫣然公主佯裝生氣，袖子一甩，背對著自己王兄。
燕太子丹一聽，酒頓時就醒了，悽慘的聲音求饒道：“別啊，為兄錯了，錯了不行麼？”
“來……”秦王政笑著舉起酒碗，四人又是一碗。
秦王和趙高笑了一會兒，然後四人坐下，隨意敬酒，然後說些當年的事情，時間很快過去了。
幾輪下去……
“好，嫣然好才情，說邯鄲，夢邯鄲！”秦王政頓了頓，當年伊人哪裡去？只見天上冷月依然照。
“然今日已晚，小高，送嫣然回去吧！”秦王政突然說道。
嫣然公主頓時愣住了，這不是正高興麼？
“阿丹，嫣然，公子回去還有四十斤奏章要看！”趙高立刻為秦王政解釋道，對於秦王的情況，自己最為了解，這些年，他從未間斷過。
“啊！”嫣然公主愣住了。
燕太子丹當然記得之前說過，沒想到今天陪自己一行吃喝玩樂，晚上還要回去看奏章。
趙高補充說道：“公子一天要看書，大概八十斤竹簡，還有四十斤奏章，早上出來前看了一大半，還有小半沒有看！”
“明天看不行麼？”燕太子丹不明白，為何不能明天再看？何況不是說，政權都在呂相之手麼？那需要他管呢？
秦王政默不作語，趙高倒是站出來：“剩下的竹簡是今天的奏章，呂相都已經批閱好，相府送到大正宮，公子要學習，明天要送下去，很多是萬民生活的問題，這耽擱不得。”
嫣然公主和燕太子丹當然明白，這不能耽擱。
“我們，以後不要玩的這麼晚了！”嫣然公主看向自己心上人，他太累了，“小高哥、送小妹和珠兒回阿房宮吧！”
“這邊請！”趙高起身對著嫣然公主說道。
嫣然公主朝秦王政微微一蹲，只見秦王政輕輕的點了點頭，嫣然公主蓮步往房外而去，珠兒朝秦王一禮，跟在嫣然公主身後而去。
“夏扶，替我送一下嫣然！”燕太子丹對著身邊的侍衛說道。
燕太子丹身邊的侍衛朝秦王政和燕太子一禮，跟在趙高身後出去了。
“阿丹，我們幹完這些酒吧！”秦王政舉酒碗看向燕太子丹。
“阿政，你還要回宮……”燕太子丹有點不悅。
“喝不喝？”秦王政一手抓起身邊的酒罈笑道。
“喝！”
秦王政掄起酒罈對著嘴一氣灌進去，半壇酒下肚，將酒罈遞給阿丹，阿丹也沒有多說，學著秦王政掄起酒罈猛喝一氣，喝完將酒罈一扔，酒罈砸在地上，“piang……”
店家馬上進來看……
王賁站起來對著店家說道：“沒事，沒事！”
秦國禁止私鬥，店家怕自己這有私鬥，趕緊進來，看兩人狀態倒是不像要鬥毆。
王賁馬上掏出幾百株秦半兩，放於店家手上：“結賬，剩下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