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學渣們的集體逆襲
祁玥也好奇地走到前面，想聽到他們談話的具體內容。
雞冠帽女老師說：“嘶……這個林嘉虞，有點本事啊，複變函式都難不倒她。”
運動夾克男老師感嘆：“她怎麼連泛函分析都會？”
白鬍子老師眼裡有光：“這是IMO程度的知識點了吧，很像匈牙利人愛出的題。讓人回憶起我們當年參加競賽的時光啊……”
這個IMO，林嘉虞倒是略有耳聞，即使在40年後的未來，這項著名的“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也生生不息地延續著光榮傳統，只可惜她對這種級別的競賽沒什麼興趣，國家隊多次邀請她，她都沒去。
今天有機會一睹真容，好像也有點意思？
“……他們……在做什麼？”躺在一旁休息椅上的林嘉馨奄奄一息地問。
男僕回答：“小姐！他們在閱卷啊！你已經很努力了，第一題就做對了一半呢！”
“……那……後面的題……呢？”
“這個……”
“告訴我！”
“……小姐，您彆氣餒，以您超凡脫俗的身世，根本不需要和這種三流小人競爭。她就算進了育英，以後也一樣只有被您踩在腳下的份。”
這拐彎抹角的回答就是側面證實了她的糟糕預感——
果然後面的題她一道都沒寫對。
她都如此慘烈了，那個靠提前洩題填出答案的林嘉虞呢？
林嘉馨吃力地回過頭，卻看到閱卷老師們一個比一個激動的神采。他們手中握著的，正是那個賤人林嘉虞的試卷！！
批閱第一道題時，老師們還只是一個勁的讚許，說君翔能出這種人才，簡直就是雞窩裡生了個鳳凰。
到了第二題，他們就只顧得上驚歎了。
結果第三題、第四題，她還是做得分毫不差，老師們的表情就越發驚恐。
待到最後一題的答案也嚴絲合縫地對上的瞬間，這群教了十幾二十年高中競賽的大老爺們居然喜極而泣得快哭出來了。甚至有人當場就脫下了外套。
這、這哪裡是學霸？分明是神啊！
“有生之年遇到這麼優秀的學生，我死也瞑目了。”最誇張的一個人邊抹眼淚邊摘眼鏡，涕泗橫流，“中國的未來，有希望啊，有希望啊……”
看似過度的反應，其實也是他們內心對人才渴望的一種體現。
當一個教師找到可能是他此生離上帝之手最近的學生，內心的成就感是任何喜悅都無法比擬的！說不定這個學生就是下一個愛因斯坦！
類似的，嚴舫舟就是出於這種心態，才把被十一中趕出門外的林嘉虞撿回了家。
看到這一幕，林嘉馨恨得牙癢癢。
“怎麼會……我想不出合理的理由解釋現在發生的狀況！”她暗想，“我才4分，她94分？這個差距……簡直就是指著我的額頭罵我是個智商一級殘廢！”
“小姐、小姐又暈過去了！醫生！醫生快過來看看她！”男僕驚呼。
一通慌亂過後，意識不清的林嘉馨被一群人簇擁著用豪華轎車載回了林家大宅。為採訪獨家新聞的記者們瘋了似的追逐著轎車遠去。
作弊風波終於落下帷幕。
林嘉虞這才有時間好好和她的朋友們說話。
“你們……”
“恭喜你！嘉虞！你真的好棒！！”首先撲上來的就是自帶狼狗屬性的關極默，他握緊她的雙肩，想把她拋到空中，“你居然贏了那個目中無人的林家大小姐！所有人都看見了！這下你可出幫我們了口惡氣！”
“啊——你先放我下來……我轉得頭暈……”林嘉虞被這離心力迷得措手不及，“你們考得怎麼樣？做出來了嗎？”
離心力戛然而止。
“我、我只拿了4分，對不起。”黑狼可憐巴巴地道歉，“白讓你教我一個暑假了。我反省，下次一定好好學。”
沒想到她卻高興地拍了拍他的肩。
“4分已經很厲害了！說明你起碼看懂了題！也知道大致的思路！”
“是嗎？我很厲害嗎？”
關極默咧嘴笑了起來。她居然在誇獎他。他樂呵的神色和臉上凶神惡煞的疤痕再度形成強烈對比。
祁玥看到他們聊這麼開心，心裡莫名有隻酸性小蟲在撕咬，忍不住打斷了他：“我和馮孟也發揮正常。”
林嘉虞微笑：“太好了。果然你根本不需要擔心。”
“嗯，我應該是全對，就是不確定會不會扣一點過程分。馮孟大概有個一半正確率的樣子。”祁玥領口彆著一支和她成雙成對的圓珠筆，他這支是藍色，林嘉虞那支是紅色，看起來格外相配，“我們勝過十一中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勝過十一中？”林嘉虞迷茫地眨眼，“可就算我拿了滿分……我們加起來也就4+15+7+40，頂多66分哦？”
“不止66分。”
“不止？”
“我們還有劉敏。她來得晚了點，但也拿下了12分的好成績。”祁玥的聲音清越如琴音，聽得她心中泛起微小的漣漪，“……是你賭對了。”
林嘉虞啞然失笑。
她還真的來了。
自己原本沒期待劉敏能在最後關頭選擇幫助他們，但有時候，生活也不像想象中那麼糟糕，對不對？還好她沒按照祁玥的判斷、自己去做原本屬於劉敏的題，不然最後肯定拿不到這麼高的綜合分。
這次賭博，真的是險勝。
他們5人總共78分的總分，按照嚴舫舟的判斷，已經遠遠超過了十一中能拿到的70分。
在奧賽的世界裡，1分的差距都是天差地別。
8分，就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境界了。
林嘉虞終於放下了心中懸了兩個多月的大石頭。對於嚴舫舟，對於君翔實驗學校的他們，她都給出了一份令人滿意的答卷。
嚴舫舟見她鬆了口氣，也安慰地輕撫她的頭。
“辛苦了。”
她微笑：“老師更辛苦，這兩個月你完全沒休息。之後好好睡個覺吧。”
“我會的。”
“嘉虞嘉虞，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林嘉馨氣急敗壞的樣子？真好笑！”關極默還陶醉在獲得勝利的喜悅裡，胸中滿是清爽，他一把搭上她的肩，活像一對好兄弟，“你就是我們的最大功臣！今晚回去我們吃火鍋吧！來個大閘蟹、小龍蝦、牛肚、油條……還有大魷魚！吃它個昏天黑地！”
祁玥制止道：“都說了火鍋對身體不好了。”
“祁玥大醫生！就你講究是吧？我們都考完了，浪一浪還不行？”
“不行。你先把搭在她身上的手拿開。”
“哦豁？你這是在吃醋？”
“……無聊。”祁玥的耳朵唰地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