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絕、對、碾、壓
林嘉虞也點點頭，表示無所謂。
她本來就喜歡做題，這種難度的題雖然簡單，但多做幾道也能活動活動筋骨，比悶在家裡填“秦朝實行什麼樣的政治制度”可有趣多了。
待到祁玥等人結束考試、匆匆走出考場時，第一反應就是找嚴舫舟確認考試答案。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休息室裡看到全副武裝的林嘉虞和林嘉馨坐在各自的桌子前、面前擺著一摞試卷、前後都圍著數十名一看就是有頭有臉的教師的人——的莊重場景。
“你們在做什麼？”祁玥好奇地問。
“噓——”嚴舫舟示意他安靜，“她們才剛開始做題。”
“我們不是剛結束嗎？她們怎麼又開始了？”錯過了太多細節的關極默震驚不已，“怎麼還有這麼多記者在給她們拍照？”
“具體情況我待會解釋。你們考得怎麼樣？”
“我盡力了。”
“看來想在總分上勝過十一中有一定難度。”嚴舫舟藏不住眼裡的遺憾，“十一中的參賽學生我都認識，大概水平都和劉敏差不多，你們幾個想超過他們只能靠運氣了……”
“不是，老師，你沒注意到嗎？”
“注意到什麼？”
“劉敏趕到考場了！”關極默興奮地舉起雙手，“她遲到了一個半小時，但還是過來了！她沒有背叛我們！只是家裡出了點事，要送爺爺去醫院！後面的三個小時她也做了一大半！”
“……她來了？！”嚴舫舟先是一喜，隨後眼裡的喜悅變成溫柔，轉而釋然地望向還在努力思考答案的林嘉虞背後，“還真被你猜中了啊。”
有時候天才的直覺也是很驚人的。在看人這方面。
自從遇到她之後，他的生活就好像多出了許多驚喜。原本晦暗無光的日常生活，也慢慢重回曾經的期待。如果是她的話……
說不定真的可以，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
時間毫不留情地流淌，從白天到夜晚。夜色探出身形，蟬鳴漸漸消失，守在外面的教師也一撥換了一撥，穿著西裝制服的人們來來往往，空氣裡瀰漫著焦躁的討論聲。有人點燃一根菸，還有人在外探頭拍照。
其間，除了食堂工作人員進屋送過一次盒飯，便再無人打擾她們。
林嘉虞和林嘉馨兩姐妹全身心沉浸於解題過程中，連肚子餓都渾然不覺。
全場最慌亂的人就數林嘉馨了。昨天她臨時抱佛腳、靠系統給的“10個教科書”道具增加記憶力、才強行背下了答案，時間一過就會失效，這也是她看到林嘉虞一上來就寫答案時第一反應就是“她在作弊”的原因。
俗稱賊喊捉賊。
現在，沒了系統的幫助，她連做出第一題都夠嗆。
在遊戲世界裡誰會認真學習啊？不都是來花錢談戀愛的嗎？
她以為自己記住那些題的答案就能完美羞辱林嘉虞了，可沒想到，最後害自己被拖下了水！
“……這道題……好像是……什麼來著？”她的眼珠左右亂轉，急得滿頭大汗，“嗯……明明昨天看過的呀……”
早知道就不答應她重考了！這些都是什麼鬼題？！大學生都做不出來吧？
線代？微積分？非歐幾何？過分了吧？！在戀愛遊戲裡做奧賽題怕不是有什麼大病？
這就離譜！
“——我做完了。”是林嘉虞的聲音。
什麼？
前一秒林嘉馨還在猶豫要不要假裝肚子疼離場，後一秒隔壁的林嘉虞就忽然站起身，留下試卷、奪門而出。
一瞬間，外面無數閃光點都朝著她咔嚓咔嚓拍個不停。看到她瀟灑交卷的背影，林嘉馨的力氣彷彿被抽空，她雙腳冰冷，呼吸不暢，大腦充血，險些栽倒在地。
這個賤人是什麼魔鬼速度？難道都不需要思考的嗎？這麼點時間，每道題目長達近千字的描述看完了沒都是個問題！平攤下來，她每道題只需要25分鐘就能寫完？
這已經不是人類這種生物該有的反應速度了！就算數學系畢業的研究員也做不到！！
林嘉馨兩眼一翻。
“林小姐！林小姐暈倒了！”有人驚呼。
“快、快讓開，叫救護車！”
“我……沒事……”林嘉馨扶住額頭，咬牙站穩，語氣裡滿是不甘，“我要做完這些題……再暈……”
可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因為過於緊張、有氣無力地坐回了座位上。
“啊！林小姐！”
監考老師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預設了她無法繼續考試，便走上前來收走她的試卷，隨後叫醫務室的值班醫生推來一瓶葡萄糖注射液、給全天幾乎未進食的林嘉馨強制補充營養。再怎麼說，也不能讓人因為一次考試就鬧去醫院。
一時間，室內兵荒馬亂。記者們匆忙拍照，林家男僕上前阻攔，看熱鬧的路人都想擠進來，喧囂聲一陣接一陣。
林嘉虞看她沒什麼大礙，才拿起圓珠筆走出門口。
“嘉虞！這邊！”站在門外的嚴舫舟脫下雨衣，從懷裡取出一隻熱乎的外賣盒，笑眯眯遞給她，“你最喜歡的油潑面。”
“謝謝老師。”她開啟飯盒，也不管什麼文雅不文雅，大口大口塞進嘴裡。
還是熟悉的味道，真香。難為他大雨天的跑出去給她買外賣了。
忽然，她注意到有人在看著她。
“嗯？”
那是誰？那個中年男人穿著一身黑衣服，從頭到腳都是純黑，手裡還提著一隻黑色公文包，就像淋了一場墨雨；他的面容似銅牛般剛勁，突出的眉弓和鼻樑讓人印象深刻，下巴上一顆痣，眼中似暗流湧動。
……怎麼看都很可疑。
但林嘉虞的注意力很快被身後討論的教師們吸引去了，
“大家！我有個建議，為公平起見，我們就在這裡現場判卷吧。免得試卷帶出去又容易做手腳。”
“同意。”
“記者朋友們，你們退後一點，別打擾我們討論。”
她看到他們幾個圍成一圈，每人判一道題，周圍的幾人就跟著發表一通自己的意見，還引起了爭論。看來這些題目確實很難，就連老師也有各自不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