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告訴我誰才在作弊？
嗶——
休息室一側的牆壁上出現了一面投影。
是一段攝影頭錄影。錄影的時間是2010年8月25日，也就是今天，正好是林嘉虞還在考場上奮筆疾書的時候。從高畫質攝像頭裡能一清二楚地看到她寫下的每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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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寫答案也有問題嗎？”林嘉虞不解。
“林嘉虞，我該說你蠢呢，還是缺心眼呢？”林嘉馨無奈地笑了笑，像在嫌棄她智商低到已經算得上疾病了，“你要不是從別處知道了考試的標準答案，怎麼可能一上來就寫出最後的結果？？？”
林嘉虞面無表情：“我這結果是對的嗎。”
“是。”
“那不就沒問題了？”
“有！有問題，而且有大問題！”林嘉馨忽然切換成陰冷的神情，欣賞著自己手指甲上的金色螳螂標記，“你開啟試卷才兩分鐘，就在答題卡上寫出了正確結果；後面卻花了20分鐘才一點一點擠牙膏似的補全步驟，你是當我們都和你一樣傻嗎？！監控錄影在這，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再也沒借口抵賴了！”
“……”
“難怪她出考場那麼早……”有記者贊同地點了點頭，“我們大家都看到了，她出來的時候才用了一個小時。”
“原來她是作弊啊？”
“真不懂現在的小孩都在想什麼，作弊得來的東西又不是自己的，上高中不就藏不住了嗎？真是虛榮心害死人……”
大眾的目光形成巨大壓力，從四面包裹著漩渦中心的林嘉虞和嚴舫舟。
得到其他人的支援，林嘉馨更自信了。
她一把抓起林嘉虞的手腕，示威般往後扭去，尖利的指甲深深刺入她的皮膚：“林嘉虞啊林嘉虞，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搞到答案的，但在神聖的奧賽考場上作弊，必須嚴懲不殆！我宣佈，取消你們君翔實驗學校所有人的參賽資格、永遠禁止你踏入育英中學一步！”
痛嗎？痛就哭出來啊！這就是小看她林嘉馨的下場！
然而，縱使被妹妹這樣傷害，林嘉虞都始終沒有皺一下眉頭。
……這點痛覺，和她在實驗室進行危險試劑配製、炸傷一半手臂時的痛覺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你要說的只有這些嗎？”她的臉上只有冷靜。
“什麼？”
“讓我告訴你我為什麼能在3分鐘之內解出那道題吧。”林嘉虞慢慢扭回自己的手臂，經過兩個月的體育訓練，她的四肢力量都增強了許多，能輕而易舉地掙脫林嘉馨的制約，不僅如此，她還往反方向轉了180度，讓原本想傷害她的林嘉馨自己成了被傷害的一方，“……因為我解開那道題，就像你計算一組扭矩方程一樣簡單。”
“好痛——你給我鬆手！賤人！”
林嘉虞沒有理會她發瘋似的尖叫，繼續一點點彎曲她的手臂，“哦，抱歉，我忘了你還沒學過扭矩方程。通俗來說，我現在旋轉你的手臂，就是在利用扭曲對你施加作用力，直至超出人體結構的承載上限、導致你的手臂斷成兩截——”
“住手！不要！放開！快放開！！來人！來人啊！”
林嘉馨哭得不成樣子，保安們連忙衝上來攔住林嘉虞。
她這才放開了握在林嘉馨胳膊上的手指。
恐怖的劇痛讓從沒受過這種苦的林嘉馨蹲在地上，抱著胳膊半天起不來。
“林嘉虞！你這個惡毒的瘋女人！你想殺了我嗎？！”虛弱真千金的眸子此刻恨得可以燒掉一切。
林嘉虞卻從高處俯瞰著她，像看一條歇斯底里的喪家之犬。
“你覺得我3分鐘做不出那道題，只是因為你無法想象，一個人怎麼可能用那麼快的速度解出1+1=2。”她輕笑一聲，“這就是沒天分的人、對有天分的人的最惡意的揣測。”
“這不可能！你的成績從來沒超過過我！我都做不出的題，你怎麼可能做對？！”林嘉馨越說越氣，“我也報名了這次考試！在這個遊戲裡我是無人能敵的！所有的考題型別我都熟記於心！可這最後一題，就算是我也不能做到全對！”
“井底之蛙，確實會以為其他人的天空都和它一樣渺小。”
“少在這強詞奪理！所有老師都會站在我這邊，證明你確實不可能解出那道題！你今天必須給我認錯！”林嘉馨不顧一切地消費著賬戶餘額裡的水晶，瞬間點滿了周圍所有NPC的好感度，得意地笑了起來，“我說得對嗎？老師們？”
“這……”
奇怪的是，四周的路人並未立刻相應她的號召。
相反，他們都面露難色。
“……剛剛你是不是間接承認了，自己提前知道考試題目的型別？”林嘉虞友情提醒她道。
轟——
林嘉馨霎時面色如紙。
“我、我只是知道型別而已！有個經驗豐富的老師帶著，押中題型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又沒作弊！！作弊的是你！！”
“請冷靜，林小姐。”嚴舫舟舉起手邊的手機，勸了一句，“我已經打電話給我以前的大學同事了，他是一位在學術界很有地位的學者，會組織學院資歷最豐富的幾位老師、一起來核實你所懷疑的作弊問題。”
“核實？”
“檢驗問題的唯一標準就是實踐，不是麼。”嚴舫舟慢悠悠地說，“我委託他們準備好同樣難度的十道題，讓林嘉虞和你同時重新解答一遍，只要你們能保持目前試卷上的水平，就證明，你們都沒有說謊。”
“……還要多做十道題？！這種難度的嗎？！”
“是的，這是最公平的辦法。我相信主辦方的各位也能接受這種處理措施。”
他環顧四周，記者們的閃光燈亮得此起彼伏，校方和主辦方的代表們都啞口無言，畢竟，當著這麼多記者的面，他們本來是想好好宣傳一次這屆新模式的比賽的，如果鬧到最後，兩個成績最好的考生都傳出去作弊的流言，口碑砸掉的可就不僅僅是她們兩個人了。
整個奧賽委員會都要被當成故意洩題、遺臭萬年啊！
半晌，他們才推出一個校長，戰戰兢兢地推了推眼鏡：“我們……同意嚴老師的建議。”
林嘉馨氣到全身都在發抖。但她已經到了氣頭上，不可能認輸，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再說：“好！重考就重考！我就不信，我一個真正的學霸能輸給她這種裝腔作勢的學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