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火藥出現了
多年以後，當面對連鎖店日進斗金的火爆行情，李象必將想起父親為他烹飪黃河鯉的那個中午。
一頓飯吃完，眾人全都淚流滿面。
尤其是李象李厥兩個小孩子，鼻涕一把淚一把。
辣的！
但是真好吃！
即使辣哭了也完全停不下來。
李承乾倒是沒有感覺多好吃，很久沒有做這道菜了，都有些生疏了，這道菜還沒達到理想狀態。
他吃了幾口，便轉頭對付起一盤煮牛肉來。
等眾人把一大盆水煮魚吃個精光，他才發現，原來麻辣的味道竟然在這個時代有如此的魔力。
看見大家意猶未盡地嘬著筷子，嘶嘶哈哈地出著氣，李承乾心頭猛地一跳，一個大膽的念頭從腦海中蹦出來，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
當晚，在東宮承恩殿門口，豎立了一排竹竿，
李象中午吃了一頓水煮魚，發了一頓汗之後，整個人又或碰亂跳起來。
他和錢文敬兩人上躥下跳之下，這一排竹竿便是兩人鼓搗了半日的成果。
只見每個竹竿上吊著一個三層的木偶盒，每層中用竹節和稻草製成各種形態的木偶。
每個盒體上，分別插有三隻細竹管，每隻竹管透過引線連線到另一層。
李承乾一下午都在和家令寺的兩個廚娘熟悉這個時代的飲食習慣和常用調味品。
直到天黑下來，他才停止了問詢，兩個廚娘如蒙大赦，告辭回前殿去了。
這時，小李厥從外面跑進來，紅著小臉，兩隻鼻孔噴著粗氣，叫嚷道：“阿爹，阿爹，快來看，大兄做的火圈兒！”
“好好好！什麼火圈兒，爹陪你去看。”李承乾一邊哄著李厥，一邊好奇這李象又作什麼妖。
小李厥拉著李承乾的手就往外跑，嘴裡還嘟嘟囔囔。
還沒出大門，李承乾便嗅到空氣中一股火藥味。
待得來到承恩殿正門口，便見前方數十隻掉在半空的草人木偶，從木偶的托盤上噴出一圈圈的花火，火焰推動下，草人木偶正在滴溜溜轉圈兒。
幾十個大大小小的火圈，嗤嗤地噴著焰火，十分熱鬧。
遠處一隊護衛生怕走水，緊張兮兮的盯著這邊。
蘇妃帶著幾名宮女也在一旁觀看。
身旁，李象正指點著木偶，為她解說著什麼。
引得蘇妃和身旁的宮女咯咯直笑。
李厥興奮的大叫一聲，鬆開拉著李承乾的手，飛奔上前，在火焰的光華里又笑又跳。
而這一幕落在從後趕來的李承乾眼裡，卻是差點讓他驚掉了下巴。
“這是……黑火藥？！”
話說，前世歷史書上可是說黑火藥是在晚唐才因道士煉丹發明的。
按理說現在不應該出現才是！
這李象，還真是讓人驚喜連連啊！
李承乾沒有立刻就詢問李象是在哪得到的黑火藥，而是走到了蘇玉兒身旁，一直陪著大夥看完飛火木偶，這才拉著李象去了他的東偏殿。
來到李象製作飛火木偶的地方，幾個扎紙匠還在製做草人木偶，還有三個匠人正在卷藥捻，框子裡裝了黑糊糊的粉末。
這些人見到李承乾到來，還以為李象惹了什麼禍事，竟牽累到他們，紛紛下跪，喊冤道：“太子殿下饒命，小人們也是受僱而來，並不知曉世子殿下要做什麼。”
李承乾哭笑不得，用手捻著筐中的黑色粉末，制止了眾人七嘴八舌的求饒，仔細分辨。
李象不解：“怎麼了啊爹？”
李承乾問道：“你哪來的黑火藥？”
一句話把李象問懵了，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黑火藥。
李承乾又問道：“這些人你是從哪找來的？”
“啊，爹你是要問這個啊，”李象恍然，輕鬆道，“兒子去年重陽在外公家看過這趙家班的雜耍，厥弟就喜歡這個飛火木偶，今年母親說不回外公家了，我就命人找到趙家，花了二十兩銀子，請他們來咱們東宮為我做飛火木偶，好表演給厥弟看。”
“哦！”
李承乾似乎記得去年重陽節之前，正是蘇妃和前身鬧彆扭最厲害的時候，因此帶著孩子會孃家很有可能。
而老丈人蘇亶作為從五品文職官員，重陽節是沒有機會參與宮中的重陽宮宴的，在家請民間雜耍班子自娛自樂也很正常。
唯一令人驚豔的就是這個趙家，居然能在這個時間點做出黑火藥來，簡直不可思議。
問明白了情況，李承乾決定，乾脆把趙家班的班主請來東宮，發放些銀兩，就讓他專門為自己研究火藥算了。
十分誇獎了李象一番，然後告誡他還要以讀書為重，不要為了討好李厥到處胡鬧。
李承乾解散了眾人，命他們不許再做飛火木偶，火藥暫且封存，明日將有人來處理此事，隨後便回正殿去了。
躺在床上，李承乾嘴角擒著笑意，沒想到一天時間，李象就帶給自己這麼多驚喜。
主要是李象的性格令他十分喜歡，做事用心，有毅力，有如一塊璞玉，令人印象深刻。
之所以如此，想必與李象老師的教育方式也有不小的關係。
前身對李象的態度其實一直都是放任自流，根本不去關心。可李承乾卻知道，這為不受重視的李象，可是在李承乾造反被廢后的情況下，還培養出了天寶年間的宰相李適之的。
可見李象並非庸人，好好培養，日後只要自己不死，必然能讓他更有出息。
“明日給象兒老師的束脩加倍！”
李承乾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蘇妃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丈夫好不容易迷途知返，她才懶得去計較這些小事，含糊答應一聲，便不過問。
李承乾道：“不如今年重陽，咱們去你父親家過吧！”
蘇妃不解：“怎麼突然要去我父親那裡？”
相中你們武功蘇氏了，想要去聯絡一下感情怎麼了？
李承乾在心裡暗忖，嘴上卻是另一番說辭：“讓厥兒和象兒去和蘇環、蘇琛多近親親近，你也難得回去一趟，也和父母敘敘舊，不要搞的我這東宮不近人情，這兩年委屈你了。”
一番話說完，蘇妃心中感動，可是突然想起晚間李承乾拉著李象去看製作飛火木偶的事，蘇妃又說不好李承乾是不是又要玩什麼新花樣。
一時內心頗為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