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法則煉殘骨，暗湧聚八方
三片疑似神級鎧甲殘片的金屬，物質結構崩解，神性反應消失。
直接經濟損失無法估量。
更讓他心悸的是，對方來去無蹤的手段，以及那直接在靈魂層面響起的聲音。
“打神石……石山……”
他反覆咀嚼著這個名字，只覺得一股寒氣縈繞不散。
“堂主，我們是否要啟動‘滅神’預案？或者向供奉殿求援？”一名心腹魂導師低聲建議，臉上帶著驚懼。
“閉嘴！”鏡紅塵厲聲喝道，眼中閃過一絲後怕。
“滅神？拿什麼滅？供奉殿那群老傢伙，在那種存在面前，恐怕連螻蟻都不如！”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與屈辱。
“傳我命令，所有關於打神石以及其相關事件，列為帝國永恆絕密，知情者靈魂契約等級提升至最高。另外，暗中收縮我們在星斗大森林附近的一切活動，沒有我的親自批准，不得有任何挑釁行為。”
“那……我們的計劃……”
“計劃暫停！全部暫停！”鏡紅塵幾乎是低吼出來。
“在摸清那塊石頭的意圖和底線之前，任何輕舉妄動都可能導致滅頂之災！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忍耐，是觀察！”
“是！堂主！”心腹魂導師不敢再多言，連忙退下。
鏡紅塵獨自坐在空曠的辦公室內，看著窗外冰冷的金屬建築，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力。
他知道，日月帝國稱霸大陸的夢想，在真正的、無法理解的力量面前，顯得如此可笑。
他現在只希望，那塊石頭拿了東西就走，不要再將目光投向明都。
史萊克學院，海神閣。
氣氛同樣不輕鬆。
霍雨浩站在諸位宿老面前，已經將天夢冰蠶和冰帝的事情大致交代清楚。
儘管眾人早有心理準備，但親耳聽到百萬年魂獸與四十萬年兇獸竟以這種形式共存於一個少年體內，依舊感到無比震撼。
“智慧魂環……魂靈……”
穆老喃喃自語，渾濁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這或許是魂師與魂獸關係的一條新路，但也可能……是更大的災難源頭。”
他看向霍雨浩，目光深邃。
“雨浩，你的存在，如今已非同小可。天夢冰蠶上榜，你的秘密難以長久保守。未來，你將成為眾矢之的。”
“學生明白。”霍雨浩沉聲道，“我會盡快提升實力。”
“不僅僅是實力。”言少哲介面道，“從今日起，學院會加強對你的保護，同時，也會對你進行更嚴格的監督。你的每一次外出，都必須經過海神閣批准。”
霍雨浩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
“另外，”仙琳兒補充道，“關於魂靈體系，我們需要更深入的研究。如果可能，這或許能緩解人類與魂獸之間萬年來的血仇。”
霍雨浩心中一動，想到了之前與獸神帝天那並不愉快的會面，以及雪帝對人類的冷漠。
這條路，恐怕並不好走。
“好了，雨浩，你先回去休息吧。”穆老揮了揮手，“記住，力量越大，責任越大。好自為之。”
“是，穆老，各位宿老，學生告退。”
霍雨浩行禮後，退出了海神閣。
他知道，從今天起，他的人生將步入一個全新的，充滿未知與危險的階段。
星斗大森林核心區。
生命之湖底。
那團銀色光輝比之前凝實了許多，散發出的生命氣息與元素波動也強盛了不少。
古月娜的意識，在天道洗禮和這幾日的自我修復下，已經甦醒了大半。
她“看”著懸浮於湖底的帝天。
“帝天。”
清冷而威嚴的女聲在帝天腦海中響起。
“主上！”帝天巨大的龍首垂下，語氣恭敬。
“那天幕盤點，以及之後發生的事情，我已知曉。”
古月娜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打神石……天外之物，位格極高，暫且不必招惹。那天夢冰蠶的智慧魂環體系，倒是有幾分意思，或許……可為我族所用。”
帝天龍瞳中光芒一閃。
“主上的意思是？”
“留意那個叫霍雨浩的人類少年。必要時，可以接觸。但需謹慎，不可暴露我的存在。”
“是，主上。”帝天應下，隨即又道，“主上，您的恢復……”
“本源修復非一日之功。那天道之賞，省卻了我萬年苦功。但徹底恢復，尚需時日與契機。”
古月娜的聲音帶著一絲縹緲。
“如今大陸格局因天幕而變，人類內部亦是暗流湧動。你需約束好熊君他們，暫斂鋒芒，靜觀其變。”
“謹遵主上諭令。”
帝天沉聲應道。
他知道，主上的甦醒，意味著魂獸一族終於有了真正的掌舵者。
但面對打神石那樣的變數，以及人類可能出現的反彈，未來的路，依舊佈滿荊棘。
極北之地。
雪帝端坐於冰封王座，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冰雪法則之力。
經過天道洗禮，她感覺自己與這片冰雪世界的聯絡更加緊密，力量也提升了一個層次。
她望向南方，目光彷彿穿透了無盡空間，落在了星斗大森林的方向。
“銀龍王……打神石……”
她低聲自語。
“時代變了。我極北之地，也該早做打算了。”
她緩緩閉上雙眼，更加龐大的寒氣開始以她為中心匯聚，冰封王座的光芒，愈發璀璨。
無盡之海深處。
幾道強大的意念在幽暗的海溝中交流著，充滿了貪婪與躁動。
深海魔鯨王遺落的能量核心與魂骨，如同最誘人的毒餌，吸引著海洋中的強大存在。
一場圍繞遺物的血腥爭奪，已然在深海中悄然上演。
大陸各方勢力，都在天幕盤點帶來的餘波中，調整著自身的策略。
或蟄伏，或謀劃，或恐懼，或期待。
而一切的焦點，似乎都隱隱指向了星斗大森林，指向了那看似平靜的混合區邊緣。
那裡，一塊正在默默“進食”的石頭，對此渾然不覺。
或者說，毫不在意。
它只是覺得，這點“食物”，遠遠不夠。
還需要更多。
它的意念，再次悄然蔓延開去，如同無形的觸手，探向更遠的地方，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風波，從未真正平息。
只是在醞釀著，下一次更劇烈的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