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冰原尋本源，雪帝阻前路
星斗大森林邊緣的“進食”暫告一段落。
打神石石山感受著體內那微不可查、卻真實存在的本源修復，意念中並無太多喜悅。
這點補充，太慢了。
如同試圖用一杯水去填滿乾涸的海洋。
它的“目光”投向了大陸的極北。
那裡，有一塊品質尚可的“點心”——極寒本源結晶。
相比於明德堂那些殘破的神性物品，這種由天地孕育、法則凝聚的本源結晶，無疑更適合它恢復，能量也更加純粹。
沒有猶豫，一道無形無質的意念分身再次脫離本體，破開雲層，以一種超越認知的速度，朝著斗羅大陸的最北端疾馳而去。
這一次，它不再刻意完全隱匿。
速度即是它的掩護。
沿途的人類城市、魂獸森林，在其意念感知中飛速倒退，如同浮光掠影。
很快，天地間的溫度開始驟降。
無邊無際的雪白取代了蒼翠，凜冽的寒風如同刀子般呼嘯。
極北之地，到了。
石山的意念如同精準的導航，無視了外圍那些千年、萬年修為的冰系魂獸，徑直朝著那處隱藏在萬丈冰層之下，散發著精純極寒波動的源頭而去。
它的穿透比在明德堂時更加順暢。
冰層與岩石，在它面前如同無物。
幾個呼吸間，它便已抵達了目的地。
那是在一片被永恆堅冰包裹的地下空洞中央，懸浮著的一塊約莫拳頭大小，通體剔透如最純淨藍寶石的晶體。
晶體內部，彷彿有無數細小的冰晶風暴在生生滅滅，散發著足以凍結靈魂的極致寒意，以及一種接近冰之法則本源的純粹波動。
“就是它了。”
石山的意念中泛起一絲滿意。
這塊極寒本源結晶的品質，比預想的還要好上一些。
雖然量依舊不多，但勝在純粹。
它意念微動，便要如同在明德堂時那樣，直接將這塊結晶收取。
然而，就在它的意念即將觸碰到結晶的瞬間。
異變陡生！
整個地下空洞的溫度，毫無徵兆地再次暴跌！
原本就極低的溫度，瞬間降低到了一個連魂力都能凍結的恐怖程度！
四周的冰壁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嚓”聲，浮現出更多更復雜的冰晶紋路。
一股冰冷、浩瀚、帶著絕對威嚴的意志，如同甦醒的冰山，轟然降臨於此！
“何人，膽敢覬覦吾之疆域本源？”
清冷而充滿威壓的女聲，彷彿與這方天地的寒風融為一體，直接在石山的意念中響起。
下一刻。
空洞上方的冰層如同水波般盪漾開來。
一道絕美的身影，裹挾著漫天風雪，緩緩降臨。
她身著冰晶長裙，湛藍長髮無風自動，眼眸是純粹的冰藍，不含絲毫情感，正是極北之地的主宰，位列榜單第九，剛剛接受過天道洗禮的——雪帝！
她懸浮在半空，冰冷的目光彷彿能穿透虛無，精準地鎖定在了石山那無形的意念分身上。
儘管無法完全看清，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一股強大、陌生、且帶著某種“剝離感”的意識，正在觸動極北之地孕育了無數歲月的核心本源。
這是她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石山的意念微微一頓，隨即恢復了平靜。
它“看”著降臨的雪帝，感受到了對方身上那比天幕影像中更加強大的冰雪法則氣息。
“原來是此地孕育的小精靈。”
它的意念傳遞出平淡的波動，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這塊小晶體於你已無大用，於本王卻可稍補元氣。讓開吧。”
它的語氣理所當然，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雪帝絕美的容顏上覆蓋著一層寒霜。
對方那輕描淡寫的態度，那彷彿看待物品般的目光，以及那聲“小精靈”，都深深觸犯了她作為極北之主的尊嚴。
“狂妄！”
雪帝玉手輕抬，周遭無盡的寒氣瞬間沸騰、凝聚！
“帝寒天·雪舞耀陽！”
沒有試探，一出手，便是她的強大領域能力！
整個地下空洞，剎那間化為了絕對的冰之領域！
無數巨大的冰晶如同利劍般憑空凝結，帶著撕裂一切的鋒芒，從四面八方朝著石山意念所在的位置攢射而去！
溫度低到了極致，連空間都彷彿要被凍結、破碎！
這是足以輕易重創甚至滅殺普通超級鬥羅的恐怖一擊！
然而，面對這足以冰封萬物的攻擊，石山的意念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泛起。
那些足以凍結魂力、撕裂鋼鐵的極致冰晶，在靠近它意念一定範圍時，便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無質、卻絕對不可逾越的牆壁，紛紛凝固、停滯，然後……
無聲無息地，化為了最精純的冰屬效能量粒子，消散於領域之中。
彷彿從未出現過。
雪帝冰藍色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的全力一擊，竟然連對方的邊都沒碰到，就被某種無法理解的力量徹底“抹除”了？
這是什麼能力？！
“掌控冰雪的小精靈，你的力量尚可，但還不足以阻攔本王。”
石山的意念依舊平淡，甚至帶著一絲無聊。
“本王不欲傷你，退下。”
說話間，它的意念已然再次探出，無視了那依舊在運轉的“雪舞耀陽”領域，徑直抓向了那塊極寒本源結晶。
“休想！”
雪帝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這塊本源結晶關乎極北之地根基，她絕不容失！
她雙手結印，周身爆發出璀璨至極的冰藍色光芒！
整個極北之地的寒氣，彷彿都在回應她的召喚，瘋狂地向著這處地下空洞匯聚！
“冰極無雙！”
她動用了自己最強的單體攻擊技能！
一道凝練到極致，彷彿能將世界都冰封的深藍色光束，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撕裂領域，朝著石山的意念爆射而去！
這一擊，已然超越了尋常極限鬥羅的範疇，隱隱觸及半神領域！
面對這凝聚了雪帝全力與極北之地大勢的一擊，石山的意念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不是畏懼，而是……
“麻煩。”
一個簡單的意念閃過。
它甚至沒有做出任何防禦或閃避的動作。
只是在那道深藍色光束即將命中它的剎那，分出了一縷細微到極致的意念，如同繡花針般，輕輕點在了光束的最前端。
沒有爆炸，沒有衝擊。
那道足以冰封城市的恐怖光束，就如同被戳破的氣泡，瞬間潰散，重新化為精純的寒氣，融入了周圍的領域。
彷彿只是幻覺。
雪帝僵在了半空，絕美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難以置信與……一絲茫然。
她最強的攻擊，竟然……就這麼消失了？
被對方……隨手點滅了？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範疇。
就在她心神失守的瞬間。
石山的意念已經輕而易舉地包裹住了那塊極寒本源結晶。
結晶微微震顫，似乎想要抵抗，但在那絕對的力量差距下，任何抵抗都是徒勞。
“東西，本王拿走了。”
留下這句平淡的意念傳音，石山的意念分身攜帶著結晶，如同來時一樣，無視了空間與物質的阻礙，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空蕩蕩的地下空洞，以及那依舊在運轉、卻失去了目標的冰雪領域。
雪帝怔怔地懸浮在那裡，看著原本懸浮結晶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
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湧上了她的心頭。
她，極北之地的主宰，位列十大巔峰魂獸第九的存在，在對方面前，竟如同嬰孩般無力。
甚至連讓對方認真對待的資格都沒有。
對方那輕描淡寫的態度，那無法理解的手段，都深深刺痛了她的驕傲。
“打神石……石山……”
她低聲念著這個名字，冰藍色的眼眸中，充滿了複雜難明的情緒。
有憤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忌憚，以及……一絲對絕對力量的認知。
她緩緩收起領域，身影融入風雪，消失在地下空洞。
極北之地，需要新的策略了。
而此刻，石山的意念分身已經帶著“戰利品”，踏上了歸途。
對於雪帝的阻攔，它並未放在心上。
如同行走時拂開了路邊帶刺的藤蔓，僅此而已。
它的核心訴求，始終是恢復實力。
任何阻攔在此目標之前的，無論是誰，都將被它……無情碾過。
下一次，該去哪裡“覓食”呢？
它的意念，漫無目的地掃過下方廣袤的大陸。
或許，那個擁有奇怪印記的人類少年所在的地方，會有點有意思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