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秦王朱樉：“大哥，你別攔著我！今天誰攔著我，我跟誰急！”
小太監被他揪得喘不過氣，連忙道：“是……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在坤寧宮說的，小太監親耳聽到的！他們說……說西安太遠管不到您，要把您圈在南京，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管教！”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朱樉一把推開小太監，小太監“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朱樉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像一頭失控的野獸，眼睛通紅，嘴裡不停地念道，“西安是我的封地！是父皇親自封給我的！憑什麼不讓我回去？憑什麼把我圈在南京？我不同意！我絕不同意！”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茶杯“哐當”一聲碎了一地。
“我要去找父皇！我要去跟他理論！”朱樉一邊喊，一邊往門口走，下巴上的布條因為動作太大，鬆了一半，露出紅腫的臉頰，樣子格外猙獰。
“殿下，您不能去啊！”小太監連忙爬起來，抱住朱樉的腿，“陛下現在還在氣頭上，您去找他理論，只會更生氣，說不定會罰得更重啊！”
“滾開！別攔著我！”朱樉一腳踹開小太監，小太監重重地撞在牆上，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再上前阻攔。
朱樉剛走到院子裡，就迎面遇上了趕來的太子朱標。朱標聽說朱樉情緒不穩定，特意連夜過來看看，沒想到剛好撞見朱樉要出門。
“二弟，你要去哪？”朱標攔住朱樉，語氣嚴肅。
“大哥？你別攔著我！我要去找父皇！”朱樉掙扎著想要推開朱標，“父皇要把我圈禁在南京，不讓我回西安，我要去跟他說清楚，西安是我的封地，我不能留在南京！”
朱標皺了皺眉，他沒想到訊息會洩露得這麼快。
“二弟，你冷靜點！”朱標死死按住朱樉的肩膀，“父皇和母后也是為了你好，西安離京城太遠，你在那裡一再犯錯，留在南京，能好好反省，對你是好事！”
“好事？這叫好事？”朱樉冷笑一聲，眼神裡滿是嘲諷，“大哥，你當然覺得是好事！你是太子，是未來的皇帝，你想在哪就在哪，可我呢？我在西安待得好好的，憑什麼要被圈在南京，像個囚犯一樣？”
“二弟，你怎麼能這麼說？”
朱標皺起眉頭，語氣帶著一絲無奈，“父皇也是怕你再闖禍，你在西安做的那些事，已經夠嚴重了，若不是父皇念及父子情分，早就廢了你的藩王爵位了！留在南京，至少能保住你的性命，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
朱樉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他猛地推開朱標，朱標沒防備，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大哥，你別攔著我！今天誰攔著我，我跟誰急！”
朱標站穩身子，再次上前攔住他，語氣堅定：“二弟，你不能去！父皇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去了只會自討苦吃！有什麼事，等你傷好了，我陪你一起去跟父皇說，好不好？”
“不好！我現在就要去！”
朱樉像一頭失去理智的公牛，使勁往前衝，朱標拼盡全力拉住他，兩人在院子裡拉扯起來。
朱樉的下巴因為劇烈運動，布條徹底掉了下來，露出脫臼剛復位的下頜，雖然不疼了，卻還是有些歪斜，看起來格外狼狽。
“二弟，你清醒點！”
朱標急得滿頭大汗，“你想想母后，母后為了救你，聲嘶力竭地跟父皇求情，你要是再去惹父皇生氣，母后會傷心的！
你想想那些被你傷害的宮人，想想西安的百姓，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愧疚？我為什麼要愧疚？”朱樉嘶吼著，“那些宮人就是賤婢，死了就死了！
那些百姓就是螻蟻，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是秦王，我就該享受這些！父皇憑什麼不讓我回西安？憑什麼要圈禁我？”
朱標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沒想到，朱樉不僅沒有反省，反而更加暴虐、更加偏執。他知道，再攔下去也沒用，朱樉已經徹底失去理智了。
朱樉猛地用力，推開朱標，拔腿就往門外跑。
他跑得飛快，下巴的歪斜讓他看起來有些滑稽，卻沒人敢笑。
他的眼裡滿是瘋狂，像是要去拼命。
可他剛跑出王府大門，就猛地停住了腳步，渾身的血液彷彿瞬間凝固了。
門口的臺階下，朱元璋正站在那裡，身後跟著幾個錦衣衛校尉，臉色陰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
原來，朱元璋和馬皇后談完後，心裡還是放不下朱樉，想過來看看他的傷怎麼樣了，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朱樉瘋瘋癲癲地跑出來，嘴裡還喊著“憑什麼圈禁我”。
朱標也追了出來，看到朱元璋，連忙上前躬身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朱樉站在原地，渾身發抖，剛才的瘋狂和囂張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看著朱元璋陰沉的臉，看著錦衣衛校尉手裡冰冷的繡春刀，想起白天被打的劇痛，雙腿忍不住發軟，差點跪下去。
“你想去哪？”朱元璋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像冰冷的刀子，刮在朱樉的心上。
朱樉張了張嘴，想辯解，卻因為過度恐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下巴的歪斜讓他看起來更加狼狽。
“怎麼不說話了？”
朱元璋一步步走上臺階，站在朱樉面前，眼神銳利如刀，“剛才在院子裡喊得不是很兇嗎？說朕憑什麼圈禁你，說西安是你的封地，你憑什麼不能回？你現在再喊啊！”
朱樉的頭埋得更低了，不敢看朱元璋的眼睛，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滴在地上，混著剛才摔碎的茶杯碎片，格外刺眼。
“兒臣……兒臣不敢……”他終於擠出幾個字，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不敢？”朱元璋冷笑一聲，“你在西安虐殺宮人的時候，怎麼不敢？你派人劫掠番商的時候，怎麼不敢？你強佔百姓良田的時候，怎麼不敢？現在知道不敢了？晚了！”
他指著朱樉的鼻子，怒斥道：“西安是大明的封地，不是你朱樉的私有財產！
你以為你在西安做的那些事，朕不知道嗎？你以為你是秦王，就可以無法無天嗎？朕告訴你，在大明，沒有誰可以凌駕於國法之上，就算是朕的兒子，也不行！”
朱標連忙上前，跪在朱元璋面前，求情道：“父皇，二弟他知道錯了，您消消氣，別跟他一般見識。
他剛受了傷，情緒不穩定，您要是氣壞了身體，就得不償失了。”
朱元璋看著跪在地上的朱標，又看了看渾身發抖的朱樉，心裡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緩和了些，卻依舊帶著威嚴：“標兒，你起來。朕不是要跟他一般見識，是要讓他明白，什麼是國法，什麼是規矩。”
他轉向朱樉，聲音沉重：“朕本來還想等你傷好了，再跟你說圈禁的事，沒想到你倒是先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朕就把話說明白。
西安，你永遠別想回去了，從今天起，你就留在南京，住在王府裡，沒有朕的旨意，不許踏出王府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