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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我想復婚

車窗降下來,看清車裡的人的模樣,春溪先是一驚,再是一喜。

“哥?”

車裡的男人轉過頭來,他一身黑衣,模樣清俊,氣質清冷,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和魏延很像。

看見春溪,他眉目稍稍柔和了一些,並不明顯。

“上車。”

春溪上了副駕駛,還是有些不不敢置信,“你怎麼回來了?”

魏沉開著車,目光看著前方,淡淡道:“事情做完了,就回來看看。”

看什麼?

春溪下意識就想問,只是還沒等她開口,他先一步說道:“你有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

春溪一愣,接著她收回看他的視線,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起來,“沒有。我需要說什麼?”

“說什麼?”魏沉忽然將車停了下來,平淡地說,“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話,那就回答我的問題吧。你一開始接近付時遊的目的是什麼?”

“他和南哥長得很像。”今天已經第三次回答這個問題了,春溪都沒什麼猶豫,就給出了這個答案。

魏沉卻看向她,“只有這個原因?”

春溪呼吸一滯,她低頭,有些不敢和魏沉對視。

“我以為你是為了報復他。”魏沉說。

“沒有!”春溪下意識反駁,但是莫名地有些心虛,聲音都不由得低了下來,她的手不自覺地輕輕摳著身下的墊子:“我一開始只是……懷疑他,但是後來我知道了,他不可能是害南哥的兇手,他甚至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我……”

“所以你就和他離婚了?”

春溪反駁道:“我和他離婚是一開始就有計劃的事,不管怎麼樣,最後都會離的,和其他的沒關係。”

魏沉不置可否,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那件事情和他沒關係的?你找到證據了?”

“……沒有。”春溪說,“……直覺。”

車廂裡一陣靜默。

春溪覺得魏沉可能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心情必定很一言難盡。

她乾巴巴轉移話題道:“哥你這次做的什麼專案?怎麼一忙就是半年?”

魏沉知道她在轉移話題,但是他沒有揭穿。

只是他也沒有詳細地和春溪解釋,只簡略道:“和以前的差不多。”

他重新啟動車子。

春溪觀察他的路線,發現是往魏家開的。

都不需要她說什麼,他對這裡好像很熟悉。

——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對,畢竟他曾經在這裡長大。

車子最後在離魏家有一小段距離的地方停下。

“你要去哪裡?”春溪問他。

魏沉看向車窗外,在他停車的這個位置,隱約能看見魏家的燈火。

他說:“我訂了酒店,明天一早還和客戶有約。下車吧,代我跟良姨問好。”

春溪點點頭,她要開啟車門的時候,他卻忽然叫住她。

“聽說你前陣子在找標本?”

春溪不驚訝他會知道,他的訊息總是很靈通,而且這件事情戴諾幫了忙,戴諾知情,就等於他也知道了。

“對。”春溪點頭。

魏沉沒問她找標本做什麼,他能猜到多半是他留下的那個出問題了。

“黃教授手裡那只有些小了,恐怕不符合你的要求。”魏沉說。

他開啟旁邊的小櫃子,從裡面拿出個標本瓶,“正好我這裡有一隻差不多的,喜歡的話拿去吧。”

春溪看著懷裡的標本瓶,愣了一愣。

她下意識就想說不是她自己想要,她是想要給魏延找的。

但是話還沒到嘴邊,她忽然反應過來,魏沉他會不知道嗎?

她忍不住看了魏延一眼,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她最終還是收了標本瓶,道:“謝謝哥。”

下了車後,她忽然又停下腳步,回頭說:“他雙腿的情況好像又嚴重了,找了很多有名的醫生,但是至今沒有進展。”

魏沉關了車裡的燈,整個人隱沒在黑暗裡,春溪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只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出聲,嗓音微啞:“回去吧,再晚良姨該擔心了。”

春溪點點頭。

她走了一段,回頭看了一眼,車還停在原地,沒有一點動靜。

走進家門,春溪發現家裡一片亮堂,魏延和良蘊竟然都沒有睡,魏佑霖和魏佑嫻也都坐在客廳裡,兩人間氣氛有些不對。

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春溪目光微微一動,大概猜到了一些。

她走過去,“爸、媽,這是在做什麼?怎麼還不休息?”

良蘊笑笑,示意春溪坐到她身邊去,溫聲給她解釋道:“佑霖想進公司上班,佑嫻不同意,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魏佑霖下定決心要進公司,春溪猜到了,還算是她促成的,只是魏佑嫻這是什麼情況?

春溪能猜到魏佑嫻會對魏佑霖生出警惕,兩人間的感情會越來越冷淡,可是她沒料到,魏佑嫻竟然會直接反對。

這反對的理由聽起來也挺荒唐。

魏佑霖都什麼年紀了,還不是時候?那什麼時候是時候?等三四十歲、公司都被魏佑嫻把控的時候嗎?

“你怎麼突然有這決心了?”魏延問魏佑霖。

魏佑霖認真地說:“爸,我已經想明白了,以前是我太荒唐了,以後我會好好努力,絕不給您丟臉。”

魏延還沒說話,魏佑嫻就懷疑道:“我以前勸過你多少次,你都沒想要努力,怎麼突然就想明白了?你是真的想明白了,還是被人給蠱惑了?”

魏佑霖知道她說的是蘭七,魏佑嫻語氣中對蘭七的不滿不屑和敵意,讓他很不高興,“姐,你胡說什麼?你整天勸我,現在我聽你的勸了,你為什麼又不同意?還是說你之前那些話都只是隨便說說的,你並不想我進公司和你爭權?”

他這話一出,魏佑嫻臉色就黑了一下,急忙看向魏延,見魏延沒什麼反應,才稍稍放心,然後厲聲對魏佑霖道:“佑霖!誰教你這樣想我?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姐弟,我難道會看不得你好嗎?我要是怕你和我爭,【我之前為什麼要說那些勸你的話?】我也沒有不同意你去公司,只是剛剛的表達讓你們都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現在什麼都不懂,直接去管理公司恐怕要出很多錯漏,所以最好先去底層當個普通員工,好好歷練幾年!”

歷練幾年?

春溪眉頭微微一挑。

魏佑嫻這樣說倒是不能說她錯了,還得誇她為弟弟考慮得周全。

可是實際上呢?魏延的身體不太好,可能沒法繼續像之前一樣完全掌控公司,放權是肯定的。幾年時間,魏佑霖的確是得到歷練了,可等他回來的時候,公司裡可發展的人恐怕都已經成為魏佑嫻的擁躉了。

魏佑嫻真是打的好算盤。

“春溪怎麼看?”忽然魏延問她。

春溪沒想到會被魏延點名,對上魏延的目光,她心頭倏地一跳。

魏佑霖為什麼突然上進,原因魏延可能猜想到她身上了。

那他現在是在警告她嗎?

春溪面不改色,道:“我覺得我姐說得有道理,什麼都不懂,直接去管理層,是有些不妥當,的確是歷練一段時間比較好。”

她話音一落,魏佑嫻和魏佑霖同時看向她,兩人都皺起了眉。

魏佑嫻是下意識提防起來——良春溪又想搞什麼把戲?

魏佑霖則是疑惑不解,他也不是蠢人,知道春溪就是想破壞他和魏佑嫻之間的關係,只是就算知道,他也只能接受她的算計——他總不能一輩子這樣混下去,以前是覺得無所謂的,但是現在他有了想保護的人。

只是她難道不是站在他這邊的嗎?這時候為什麼要幫魏佑嫻說話?

魏延也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審視地看著春溪。

春溪彷彿沒察覺到眾人落在她身上的各異的視線,她話音一轉,又說道:“不過要歷練,也不是非要去底層,還幾年,我認為這有些浪費時間。我哥的確是什麼都不懂,但是又不是不能教,我想由高層的那些管理來教,總比在底層自己一點點摸索效率更高吧?到時候恐怕幾個月就能出師了。”

魏佑霖心頭一鬆,“爸,我覺得春溪說得有道理。”

魏佑嫻的臉色控制不住的有些難看。

魏佑霖無意間一掃,看到她的反應,心裡不由得有些失望。

之前他還可以說服自己相信魏佑嫻的話,告訴自己她只是為他著想,沒有其他目的,畢竟正如她所說,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親姐弟,她怎麼會看不得他好?

但是她現在的反應,彷彿冬日裡一盆冷水從他頭上澆下。

他忽然意識到,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和他說過要他上進的話了。

或許之前她是真的想要他上進,但是現在……很多東西改變了,包括她的想法。

春溪能感覺到,魏延審視的目光在她身上又停留了幾秒,才轉移開。

“就按春溪說的辦吧。”他最後下了決定。

魏佑霖提起的心這才落下去,魏佑嫻不甘心,想說些什麼,但是礙於魏延的威勢,到底不敢再提什麼意見。

“我先去休息了。”她起身說。

良蘊也站起來,走到魏延輪椅後面,對春溪和魏佑霖說:“時間不早了,小溪和佑霖也去休息吧。”

春溪點頭,“好的,爸媽晚安。”

回到房間,洗過澡要睡覺的時候,春溪忽然想起魏沉。

她忍不住出了房間,去了樓頂的露臺,趴在欄杆上往之前魏沉停車的地方看。

那裡已經空了,顯然人已經走了。

春溪稍稍鬆了口氣。

可是轉身要下去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些不對。

她頓住腳步,目光落在了一個光線昏暗的角落。

——他還沒有走,只是換了地方。

春溪微微錯愕。

她在腦子裡理了理魏家房間的佈局,發現魏沉現在停留的地方,正對著魏延的房間窗戶。

春溪忽然有些難過。

她在樓頂站了好一段時間,然後才轉身下樓。

……

早上春溪醒得很早,外面天還沒有大亮,但是她已經睡不著了,索性起來換了衣服出去跑步。

跑到某個地方的時候,她忽然停下了腳步。

魏沉的車還在那裡。

春溪快步走過去。

之前她在魏沉的視線死角,所以他沒有看見她,春溪走過來他才發現,想要離開,但是顯然已經晚了。

春溪敲了敲車窗。

魏沉降下車窗,“怎麼這麼早?”

春溪說:“睡不著了,就起來了。”

她抿抿唇,“你不是說要回酒店嗎?”

魏沉沒說話。

沉默過後,他說:“我該走了。”

春溪也不再問了,她往後退了一步。

啟動車輛的時候,魏沉忽然扭頭看過來,問她:“遲遲,你說長相可以克隆,那記憶可以嗎?”

春溪訝異,“哥,你問這個幹什麼?”

魏沉沒回答,反而又問她:“如果有一天你面前出現一個人,他相貌、性格,所有的一切,都和向南一模一樣,甚至擁有所有向南的記憶,還記得當初是如何地愛你……當然,他的思想是被定向的,意思就是他永遠都會一如既往地愛你,永遠不會背叛你,永遠以你為第一位。我如果送你這麼一個人,你願意接受他嗎?就像接受向南一樣。”

春溪僵著臉,有些茫然地說:“……可是那始終不是他啊。”

魏沉沉默下來。

春溪感覺到,他好像很難過。

“哥,你這些想法很危險,也很不切實際……就算你真的做到了,可是……那是犯法的,你別亂來啊。”春溪小心翼翼地說。

好一會兒,魏沉忽然笑了一下。

春溪忍不住愣神——她從來沒見他這樣明顯地笑過。

只是那笑容很短暫,很快就被也收了起來。

“我知道了,你別擔心,這些都不會發生。”他說,“我該走了。”

時間已經不早,再不走就要被人看見了。

春溪點頭,看著他離開。

“在這裡做什麼?”身後忽然響起魏延的聲音。

春溪回頭,看到魏延一個人停在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

頓時一身冷汗。

他有沒有看見什麼?

“出來跑步,有些累了,在這裡歇一會兒。”春溪強裝鎮定道。

魏延點點頭,好像沒懷疑什麼,只道:“跑完了嗎?跑完了就推我回去吧。”

春溪連忙上前。

在春溪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魏延往魏沉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握著輪椅扶手的手比平時緊了一些。

……

吃過早飯後,春溪本來要出門,可剛換好衣服,就有傭人進來說:“先生,付總來了!”

付總?

春溪一愣,然後一抬眼,就和剛進門的付時遊對上了視線。

春溪的腳步就這麼頓在了樓梯上。

“魏叔。”付時遊和魏延打招呼。

魏延招待人坐下,又看向還在樓梯上的春溪,說:“春溪,下來。”

春溪走下去,沒再看付時遊一眼,彷彿他是什麼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樣。

“爸,我有點事要出門。”

魏延並沒有立即答應,付時游過來,很可能和春溪有關。

他說:“先坐下吧,如果事情實在緊急,我讓人去幫你辦。”

春溪不再說話,在良蘊身邊坐下了。

因為是週末,魏佑嫻和魏佑霖也在家,聽到動靜也都下來了。

“時遊親自過來,是有什麼事?”魏延問道。

付時遊並不廢話,他一開口就單刀直入:“離婚的事,我後悔了。”

這話一出,春溪驟然抬頭看向他,其他人除了魏延,也都一臉錯愕。

付時遊他剛剛說什麼?

付時遊好像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的是多麼重要的事,他的神態十分平靜:“這兩天我仔細反思了下,春溪之所以要離婚,是因為一些事我沒有做好,讓她失望了。反省過後,我自信能將那些困擾她的問題都解決,所以我不想因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就和她錯過這一輩子。”

春溪平和的表情繃不住了,她臉色有些難看,都掩飾不了。

反思?反省?不想和她錯過一輩子?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她對付時遊,那麼點了解還是有的,他的態度雖然看起來真誠,但是她不信他是真的想要挽回她!

她根本感覺不到他的一點真心!

他想要幹什麼?!

春溪有些憤怒。

“所以你是想和小溪復婚嗎?”良蘊問道。

付時遊說:“是。”

他看向春溪,“我是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但是那不是不可以改,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可以嗎?”

“不可以!”春溪沒能控制住情緒,“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小溪。”良蘊拉了她一下。

春溪勉強冷靜了一些,但是付時遊剛剛那些話,還是讓她莫名的憤怒——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情緒為什麼這樣激烈。

她不知道付時游到底想幹什麼,但是她不想接招,於是直截了當地道:“付總,我想我們之間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離婚最大的原因不在於你,而在於我。就算你兢兢業業當一個好丈夫,理解我體貼我,從不和其他女人有過界的關係,我們也照樣會離婚!因為我對你根本就沒有感情,只是把你當成其他男人的替代品而已!”

春溪索性將自己的底都給揭了,話一出口,四座皆驚,魏佑嫻的憤懣和不平都掩飾不住了。

她戀慕多年、求而不得的人,良春溪耍了手段搶走,卻只是把他當做替身?!

魏佑霖也震驚地看著春溪,完全沒想到,她竟然能搞出這種操作來。

把付時遊當別的男人的替身?這得多大的勇氣啊!

這事良蘊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她也沒想到,春溪竟然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說出來!

比起其他人,付時遊的神色就平靜得多了。

他說:“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不在乎。”

魏佑霖難以理解、魏佑嫻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沒搞死良春溪就算好的了,竟然還不在乎、主動上門求復婚?!

“時遊哥!”魏佑嫻直接站了起來,她想不明白,付時遊這是怎麼了?被良春溪下了蠱嗎?!

春溪的錯愕一點不比別人少,她倏地抬眸,待對上付時遊的目光,她心底突然湧上一股寒意。

她忽然間就明白了他想做什麼——他想報復她!

只因為她說他只是一個替代品,所以他想報復她?!

付時遊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在其他人看來沒什麼,春溪卻覺得別有意味。

“我知道你心裡還有別人,但是我不在乎,我相信只要我不放棄,我們還是有可能的。所以,不要排斥我,不要否決我,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追你一次,可以嗎?”

他的樣子是那樣的誠懇,可是春溪只覺得可怕。

她忽然就明白了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浪子回頭、痴心不改,這多好的人設啊?

恐怕之後他對她做的所有事,只要不過分明目張膽,別人——包括魏延和良蘊,都會以為他只是在追求她,不過手段讓她不喜歡而已,不會輕易插手。

她冷冷地看著付時遊,說:“不可以。”

說完,她直接轉身走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付時遊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

之前不還和他柔情蜜意嗎?這才離婚幾天?就對他冷心冷肺了?

之前都是演的?還是說,有了俞涉江,就不需要他了?

付時遊心裡窒悶得厲害。

明明他的計劃順利進行著,她的態度好壞與否都沒法影響,所以她怎麼想,根本不重要,可是想到她冰冷的眼神,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他還是覺得十分不舒服。

這種感覺很不好,像一個火種,引燃了他心裡的其他壞情緒,其中煩躁和不甘最為明顯。

“春溪已經大了,她感情的事你不需要過問我,你們自己處理就是。”魏延說。

良蘊將付時遊的情緒反應都看在眼裡,神色不由得有些複雜,她在心裡嘆了口氣,道:“你和小溪之間,恐怕有許多誤會,你自己去找她談談吧。”

……

春溪走到外面,稍稍冷靜了些,就想回去拿東西出門,結果剛一轉身,就撞上了付時遊。

剛壓下去的情緒瞬間又被挑起來了,“付時遊,你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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