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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謝婉怡vs麗妃

因臉上終究帶了傷還不曾好,在二門處張氏便遣了謝婉柔自行回去歇著。謝婉柔告了罪往柔宜館來,進院便見綠蕪上前道:“小姐,顧總管來了!”

算著日子,正是北方稻種播種之期,想來顧友年是來稟報此時的,心中一喜,帶了顧小曼邊往廳裡去。

顧友年辦事素來仔細,瞧著手中一踏的資料,誰家領了新稻種,誰家複雜指導播種,福利如何發放都一一記載,卻是將當日謝婉柔所說之策略盡數落在了實處,無一處不細緻。看得謝婉柔連連讚歎,卻也苦笑不得。

“我既將這事講給了顧叔叔,自然是相信顧叔叔的能力和為人。以後這等瑣碎東西顧叔叔自專便好,倒也不必拿來給我瞧了。”

顧友年嘴上應著,可心裡卻不以為然。他自然知道主子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但是他自有他的一套處理方式。事無鉅細,沒有不讓主子矇在鼓裡的道理。何況這稻種新奇,或是種的好了也罷,若是種的不好,謝婉柔不知端地,卻是連問題出在哪裡都不知道。畢竟這稻種是謝婉柔一人尋來,如今也沒有誰比謝婉柔更瞭解。

“有一事,不知小姐如何考量。倘或這次新稻種種植成功,收成不菲。自是好事。少不得要一一推廣。但是落陽鎮怎麼說也在京城邊上,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倒是隻怕咱們家不能自專。”

謝婉柔笑道,“倘若成功,便是利國利民的大事。自該上報朝廷,沒有不讓全國百姓得此良種的道理。我拿出這稻種來,本就是衝著解我大周水稻之困來的。如果只自家種植,咱們家又不缺米糧,何必多次一舉。不過是念著終究是新稻種,少有人見過,沒有經過試驗便上報朝廷,朝廷恐有猶豫,堂官之中又有不少老頑固,只求守成,不肯擔一絲風險的。倒是不但不能如願,只怕反倒讓謝家得不了好。而且我也擔心這稻種種植不了,或者收成不如人意。那時若以上報朝廷,開弓沒有回頭箭,咱們也沒有退路了。而如今咱們先試著種上一種,若是不成功也不過這點子損失倒罷了。若成功再報上朝廷也不晚。”

謝婉柔不是愣頭青,顧友年自然不會當謝婉柔連這點也沒有考慮到,見謝婉柔如此說也不意外,他本就是為了引出下文的。而謝婉柔也自知他另有目的,便也靜靜等著他開口。

“倘或報上朝廷,朝廷只怕會追究這稻種的來源,小姐可曾想好了說法?”

如今不過才播下種子,離收成還早得很,這時考慮這些確實有些言之過早,但是未雨綢繆,居安思危才是顧友年的處事之態,也才能將一切扼殺在搖籃裡,立於不敗之地。

謝婉柔一愣,這點她確實還沒有好好想過。這東西本就是她從空間裡挪出來的。可這真想卻著實不能讓人得知。在莊子上時,她能夠避開身邊的人。綠蕪幾人自去歲後對她已經到了盲目信任的地步,從不會質疑。但顧友年何等人物,自然會察覺。莊子在他的管轄之內,無端端生出了這麼多的稻種,他如何會不心驚?只怕事後會有徹查。而顧友年自然不可能知曉空間之事,那麼這徹查自然也查不出來。可是以顧友年的敏銳卻可自這件事上看出來,謝婉柔另有自己的手段秘密,而這秘密不願被人知曉,那麼稻種的真正來源也自然不能讓人知道,遂有此問。

謝婉柔放下茶盞,輕輕撥弄著腕上的鐲子。金臂釧和玉鐲敲擊著,發出清脆的聲響,“不瞞顧叔叔,這稻種的來歷有些不尋常。我卻是不能說出來的。此事不知顧叔叔怎麼看?”

顧友年絲毫不見意外,反倒一副瞭然的表情道:“小姐恐怕不知,去年莊子上接待了幾位海外而來的傳教士。那些傳教士自言來自西方之國,國名不詳,奇裝異服打扮得怪里怪氣,來到大周宣揚教義,只是剛到京城便因水土不服病了一場。我見他們可憐便有心收留請了大夫。這些傳教士身上並無多少餘錢,卻有不少新鮮事物。那為首之人有一袋種子,言說是家鄉的稻種,與咱們大周的米稻不大相同,便給了我作為謝禮。我一時好奇這海外的種子究竟怎麼個不同法,便讓人尋自家的田地試了一回。倒是收成頗豐,口味軟糯絕佳。這才起了心思,試著讓莊上佃戶種植。”

顧友年的脾性,既然問出這等問題,自然便也已經有了解決之法。這法子卻是將一切都推脫到自己身上了。當初謝婉柔拿出來的稻種雖不很多,卻也有好幾筐。如果全都推說傳教士,只怕不妥。誰人傳教帶這麼多稻種出來。顧友年另加了一段說辭,卻是合情合理,而顧友年自信滿滿,想來也在自家田地上安排了這一出,各處細節也都考慮佈置周詳了。

謝婉柔莞爾一笑,“有勞顧叔叔費心了。”

顧友年連稱不敢。解決了此事,才又說起另外一樁來。

“奴才知道小姐一直有派人盯著府裡二小姐。只是,恐怕有些事情,小姐派去的人未必察覺的到。不知小姐可知同仁坊開了家胭脂鋪子,裡頭東西精緻脫俗,很受大眾歡迎。”

這段時間,謝婉怡在經商上的手段多了去了,私底下的產業這一年來也置了不少,且在雅夫人文會推出了一系列新事物之後,這新鋪子也開了起來。再過一個月只怕會更多。一家胭脂鋪子以謝婉怡的手段自然是客似雲來,並不出奇。但能讓顧友年這般對待,這鋪子只怕不必尋常。

謝婉柔神色一肅,端正起來,“顧叔叔是否發現什麼?”

“這幾日,二小姐身邊的雪青往這鋪子裡走的勤。而另有一人也走的勤。那便是宮裡麗妃娘娘身邊的管事太監曹公公。”

“麗妃?顧叔叔可有看錯?”

“曹公公很謹慎,每次都有易裝。只是曹公公終究是太監,雖然貼了鬍子,但太監多年的言行舉止一時改不了。雖然別人未必察覺的出來,但奴才手底下有些人常年和太監打交道,對太監的一些習慣頗為了解,這才起了警覺之心。幾次試探跟蹤套話之下,才發現他是麗人的人。只是屢屢出宮為了何事卻是不知曉。但怪就怪在每次出宮的時間都喝雪青出府的時間雷同,因而奴才不得不重視幾分,如今告訴小姐,也好讓小姐提前留個心。”

謝婉柔心中一緊,麗妃入宮不過半年多,沒想到謝婉怡的手伸得如此長,倒是本事不小,看來自己每每將她當成大敵,卻還是小看了她。謝婉怡身為準太子妃,是斷斷不可能與萬貴妃又牽扯的。但是麗妃是新人,還有異族血統,這一點上擺明了麗妃不可能奪得正統之位。所以既然威脅不到太子,皇后又終年無寵,早已淡了爭寵的心思。也便不會在意一個麗妃。而以當日進宮皇上為了麗妃親口問她要那引蝴蝶的藥物來看,這位麗妃可謂寵冠後宮,風極一時。

謝婉怡與她交好,也算是幫太子拉了一方助力。如此皇后有鳳印,麗妃有寵愛。正統與帝心可見都站在了太子這一方。

謝婉柔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謝婉怡如今還沒有如願嫁給太子,沒有入得太子府,這付出自然也有限。但是謝婉柔卻不能不先下手為強。不能事到臨頭再做準備。三皇子與太子如今鬧得雖兇,看著太子略微勢弱,但是有皇上在帝位壓制,卻是平衡之局。如果這平衡被打破,太子一旦得勢,以太子心胸之狹窄以及謝婉怡的恨意,謝家哪裡還有活路?

“顧叔叔對這位曹公公有幾分瞭解?曹公公可還有家人在京城?”

顧友年眼前一亮,世人皆有弱點。麗妃在大周沒有根基,卻能讓曹公公為其賣命,想來二人之間關係不是他們一時可以挑撥的,那麼策反曹公公自然不可得。但是若是曹公公有親人,便不一樣了。

“曹公公是孤兒,無父無母,也不曾聽聞有什麼兄弟姐妹。不過聽聞在宮外有一出宅子,討了三房妻妾。至於地址在哪,曹公公此人十分謹慎,還不能得知。奴才會派人仔細去查。”

謝婉柔一陣嗤笑,閹人沒了能力,卻還是有生理需求。只是這發洩的手段不免有點變態了。素來便聽聞有宮女與太監對食。有權有勢的太監也有不少在宮外安家。只是大周對此項有嚴令在先,因而大家都不免小心幾分。雖然是眾人皆知的事,但只要不被人抓到,便可粉飾太平。

不過,三房妻妾?可見曹公公很有些色心。謝婉柔嘴角一彎,“一時查不到也沒有關係,若要在他府上塞人也不一定要知道地址。咱們可以讓他自己把咱們的人帶進去!”

顧友年一愣,眼中閃過幾分笑意,“奴才這就去找兩個揚州瘦馬來!”

謝婉柔會意一笑,果然,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你只需開個頭,他自然便知曉你的意思。

想著顧友年的面面俱到,如今自己手底下已經名正言順接了這一份勢力,既然有能人可用,謝婉柔也便撤了本來盯著謝婉怡的人,與顧友年商量著,讓顧友年安排幾個人去,日後有事自報給身邊的小曼。顧友年應了,二人又好好商量了一番操作細節。謝婉柔揉了揉脖子,瞥眼便瞧見門外的深綠色的衣角,淡淡一笑道:“小曼進府也有些時日了。與顧叔叔也是兩月不見,顧叔叔和小曼說說話吧。”

說著徑自出了屋,便是將屋子留給了父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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