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過敏原是心跳過快

徐克明對著鏡子調整領帶時，發現鎖骨處有個清晰的牙印。

三天前的浴室鬧劇在頸側留下證據，他不得不翻出高領毛衣——儘管室外溫度已經飆到35度。

李珊珊咬著吐司經過衣帽間，奶油沾在嘴角：“徐總終於發現自己見不得人了？”

她的腳踝在晨光中白得晃眼，徐克明突然想起昨晚她蜷在沙發織毛線的模樣，像只饜足的貓。

“今天有董事局會議。”他把藥盒塞進公文包，“勞煩李小姐……”

話沒說完就被她按在玄關櫃上，草莓果醬的甜香撲面而來。

“抬頭。”李珊珊踮腳往他喉結貼創可貼，“過敏還沒消，想被當成家暴受害者？”

徐克明垂眸看見她睫毛在顫抖，忽然發現她左眼下面有顆很小的淚痣。

門鈴就在這時炸響。

林小雨舉著離婚協議衝進來：“珊珊！我查到這棟房產是徐氏家族信託……”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手機鏡頭精準捕捉到兩人交疊的姿勢。

徐克明拎起閨蜜的後衣領：“林律師，性騷擾取證需要當事人同意。”

李珊珊的拖鞋飛過來砸中他後背：“那是我閨蜜！”

明盛集團頂樓會議室內，十二位董事看著CEO頸間的創可貼交換眼神。

徐克明解開一顆襯衫紐扣，牙印若隱若現：“關於東南亞市場開拓方案……”

投影儀突然跳轉到監控畫面，李珊珊正帶著橘貓在客廳跳健身操。

“徐總家挺熱鬧啊。”大股東笑得意味深長，“聽說最近有佳人相伴？”

徐克明按下遙控器，螢幕閃回PPT：“比起八卦，各位不如關心下季度財報。”

他嚥下李珊珊塞進包裡的潤喉糖，薄荷味灼燒著喉管。

此刻的婚房裡，李珊珊盯著突然黑屏的監控，把橘子皮砸向攝像頭：“變態偷窺狂！”

徐克明手機震動，特別關注彈窗跳出來：【您太太正在拆解指紋鎖】

周揚看著老闆突然起身，把價值百億的會議丟給副手：“我家貓要生了。”

高管們舉著咖啡杯石化，沒人注意到徐克明發紅的耳尖。

李珊珊舉著電鑽撬鎖時，身後傳來冷冰冰的男聲：“李小姐改行當飛賊了？”

她轉身撞上他的胸肌，電鑽頭勾住他的阿瑪尼領帶。

“來得正好！”她扯著他往廚房跑，“教你用中國人的方式喂貓。”

徐克明看著料理臺上的鯽魚豆腐湯，忽然想起母親離開前最後一頓晚餐。

橘貓蹭著他褲腿打呼嚕，李珊珊舀起一勺吹氣：“張嘴。”

他的手比大腦先動，等反應過來時，舌尖已經嚐到久違的薑絲味道。

“好喝吧？”她得意地晃著湯勺，“當年我爸住院，我靠這個食譜稱霸整層ICU。”

徐克明突然嗆咳，湯勺摔碎在大理石地面。

李珊珊彎腰去撿，發現他在發抖。

“喂！”她摸到他冰涼的指尖，“碰瓷也換……”

未盡的話被哽咽堵在喉嚨。

徐克明蜷縮在島臺邊，昂貴的西裝皺成鹹菜，金絲眼鏡蒙著白霧。

李珊珊的掌心突然落下一滴滾燙。

那滴淚砸碎了她所有準備好的嘲諷。

夜色漫過落地窗時，徐克明在客房床上睜開眼。

李珊珊趴在床邊打盹，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手裡還攥著過敏藥膏。

他的手機螢幕亮著母親發來的訊息：【下月初家族晚宴，帶珊珊出席】

月光爬上她後頸的碎髮，徐克明忽然想起結婚證照片裡她翹起的嘴角。

李珊珊在夢裡嘟囔：“再熬夜就給你下安眠藥……”

徐克明輕輕抽走她掌心的藥膏，發現背面畫著齜牙咧嘴的簡筆畫小人。

凌晨三點的月光裡，他對著那個醜萌的自畫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