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總裁的眼淚是威士忌味的

李珊珊舉著鏟子衝進書房時，徐克明正在視訊會議裡罵哭第三個專案經理。

“這就是你們做的市場分析？”他扯松領帶，喉結在陰影裡滾動，“不如讓幼兒園小朋友畫泡泡圖。”

焦糖色的液體突然懟到鏡頭前，李珊珊的聲音穿透降噪耳機：“紅棗枸杞茶，喝！”

三十寸顯示屏上，二十幾個西裝革履的高管看著自家CEO被拽住領帶灌養生茶。

周揚手速快過大腦，直接切斷電源前聽見李珊珊最後一句話：“再熬夜猝死，遺產稅扣百分之二十！”

徐克明抹掉嘴角茶漬，發現她圍裙上印著“餵豬專業戶”。

“李小姐。”他按下重啟鍵，“你干擾的是三千萬美金的專案。”

李珊珊把空碗扣在他鍵盤上：“徐總知道胃粘膜修復週期是72小時嗎？”

她的指尖點在他西裝口袋，露出半截胃藥包裝盒：“還是說你們資本家都進化出鋼鐵腸胃？”

警報器突然尖叫，這次是浴室傳來的水聲。

兩人衝上樓時，橘貓正在按摩浴缸裡狗刨，泡沫淹沒價值六位數的音響系統。

“徐克明！”李珊珊拽住要抓貓的男人，“你襯衫沾到泡泡水會過敏！”

徐克明僵在原地，脖頸迅速泛起紅疹。

他忽然轉身把下巴擱在她肩頭，呼吸噴在她耳後：“契約補充條款，配偶有義務處理過敏源。”

李珊珊的手按在他腹肌上，摸到劇烈心跳：“你這是職場性騷擾……”

花灑突然轉向，溫水澆透兩人全身。

徐克明的金絲眼鏡起霧前，看見她睫毛上掛著七彩泡泡。

物業上門修水管時，李珊珊正用吹風機烘徐克明的定製西裝。

“這料子不能高溫。”他扯回衣角，“李小姐對奢侈品的認知還停在拼多多九塊九包郵？”

李珊珊把吹風機懟到他耳邊：“徐總對家政服務的理解還停在封建社會？”

嗡鳴聲淹沒他的反駁，熱風掀起她睡裙下襬。

徐克明突然奪過吹風機，指尖擦過她腳踝結痂的傷疤：“你就不能穿雙拖鞋？”

手機鈴聲打斷對話，徐母的專屬鈴聲是《藍色多瑙河》。

李珊珊按下擴音鍵的瞬間，徐克明把她拽進懷裡。

“媽，我們在晨練。”他面不改色地撒謊，掌心貼著她後背的溼衣服。

電話那頭沉默三秒：“讓珊珊接電話。”

李珊珊瞪著近在咫尺的喉結，張嘴咬在他鎖骨上：“媽，我們在做拉伸運動呢。”

徐克明的悶哼被徐母當成小夫妻情趣。

結束通話電話時，吹風機滾進浴缸濺起火花。

黑暗中，徐克明的呼吸帶著威士忌味道：“你屬狗的嗎？”

李珊珊摸到他滾燙的耳垂：“徐總，你心跳吵到我眼睛了。”

物業重啟電閘時，光明驟亮。

兩人跌坐在溼漉漉的羊毛地毯上，結婚證從書架上掉下來，正好蓋住相擁的倒影。

徐克明忽然發現藥盒背面多了一行字：記得吃早餐——字跡醜得像貓爪印。

他凌晨三點下樓倒水時，廚房保溫杯裡藏著雪梨銀耳羹。

月光漏進沒關嚴的抽屜，安眠藥瓶變成了維生素標籤。

二樓臥室傳來布料摩擦聲，李珊珊正在給橘貓織毛衣。

“反派要有反派的排面。”她戳著貓爪子，“明天去抓爛他的真絲枕頭。”

徐克明站在樓梯陰影裡，忽然覺得威士忌失去了往日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