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馬保國的公開課
“誤會！都是誤會！哥哥我剛才是跟你開個玩笑，考驗考驗你的誠意嘛！像馬老師您這樣的人才，我們請都請不來，哪能往外推呢！”
他半拉半勸地把方緣請回自己的辦公室，動作麻利地關上隔音門。
接下來的流程快得驚人。王經理翻出幾份看似正規、實則條款模糊、主要強調保密和抽成比例的“講師合作協議”，讓方緣簽了個“馬保國”的化名。
至於身份備案？王經理拍著胸脯保證：“小事一樁！哥哥我幫你搞定！”
他當場掏出手機，走到角落壓低聲音給上級打了個電話，語氣恭敬又帶著興奮：
“……哎！老闆！是我，小王！我這兒發現了個寶貝！對！絕對的天才！掌握了四門完美級基礎武技，對，包括無形無影拳！
……身份？呃…有點小特殊，但絕對可靠！我用我的人格擔保！……哎哎，謝謝老闆！放心！一定給您賺大錢！”
掛了電話，王經理得意地衝方緣眨眨眼，然後親自在電腦上操作一番，顯然是偽造了一份“馬保國”的身份資訊錄入系統。
一套流程下來，方緣就算正式成了“武業幫”旗下的一名光榮的黑暗補習老師。
“馬老師，以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王經理親熱地拍拍方緣的肩膀。
方緣沒心思寒暄，直接問：“今天能排課嗎？我著急用錢。”
“巧了！我也著急讓你賺錢！”王經理笑得眼睛都快沒了。
“正好半年後就是武科高考，現在可是旺季中的旺季！多少學生擠破頭想臨時抱佛腳呢！你等著，我馬上給你造勢！”
他拿起手機，對著方緣：“馬老師，來，打個拳，最帥的那種！”
方緣配合地再次演示了一遍完美級的碎石拳，動作流暢，勁力澎湃。
王經理迅速將短影片發到了一個名為“武業幫-精英學員交流群”的聊天群裡，配上一段誇張的文字：
“重磅訊息！本中心重金聘請神秘高手‘馬老師’開課！專精基礎武技完美級最佳化教學！首開‘碎石拳’完美篇！僅此一期，名額有限，先到先得！”
群裡沉寂了幾秒，隨即瞬間炸鍋！
“臥槽？！完美級碎石拳？真的假的？”
“這發力…看著好像是不一樣！”
“@王經理王哥！多少錢一期？什麼時候開課？給我留個名額！”“+1！”“+10086！”
手機提示音叮叮噹噹響個不停，王經理看著瞬間被刷屏的群訊息和無數@他的資訊，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彷彿已經聽到了鈔票進賬的美妙聲音。
“火了！馬老師！你火了！”他興奮地揮舞著手機。
第一堂課定為免費的示範課，就在一小時後。或許是“完美級”名頭太響，或許是免費吸引力太大，原本不算大的地下教室，竟然烏泱泱來了五十多個學員，把場地擠得滿滿當當。
方緣站在前面，目光掃過下面一張張或期待、或好奇、或帶著審視的年輕面孔，忽然，他的目光在一個角落頓住了。
那是個胖乎乎的身影，戴著口罩，努力想把自己縮起來，但那體型和略顯躲閃的小眼睛——不是他那“狐朋狗友”苟優是誰？
方緣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這世界可真小。
方緣收斂心神，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語氣平靜：“我姓馬，大家可以叫我馬老師。教學經驗談不上多豐富，但對我所教的武技還算有點心得，希望大家能有所收穫。”
他沒有過多廢話，直接開始授課。
一旦開始講解，方緣就像換了一個人。他對碎石拳的理解已然達到完美級，每一個發力細節、元力運轉的細微配合、如何避免損傷、如何最大化威力，都講得深入淺出，清晰透徹。
更讓學員們震驚的是，這位馬老師示範起來簡直毫不吝嗇！
光是完整流暢的完美級碎石拳，他一連就打了十幾遍，從不同角度，放慢速度分解，讓他們看得清清楚楚，聽得明明白白。
“原來腰胯要這樣扭動才能帶動力量？”“手臂不是完全繃直，到最後寸勁才爆發？”
“呼吸要配合發力節奏？我之前完全搞錯了！”
臺下驚呼聲、恍然大悟的感嘆聲此起彼伏。平日裡那些老師示範一兩遍就了不得了，哪像這位馬老師，簡直是把飯嚼碎了喂到他們嘴裡！
學員們大呼過癮，眼神越來越亮。
王經理靠在門口看著，看著那群完全被吸引、如痴如醉的學員，看著在人群中穿梭指導、語氣平淡卻句句切中要害的方緣，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搖錢樹，真是挖對了！效果比他預想的還要好！
示範課的效果好得出奇，學員們散去時還在興奮地討論著發力技巧，看向方緣的眼神裡充滿了崇拜。方緣心中稍定，再次走進了王經理那間煙霧繚繞的辦公室。
王經理熱情地給他倒了杯水，臉上掛著親熱的笑容，那雙精明的眼睛卻在他身上來回掃視，狀若無意地開始探底：
“馬老弟，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你這手功夫，太紮實了！年紀輕輕，竟然能把四門一階武技都練到完美級，這可不是光靠苦練就行的……
老弟你以前，是不是正經的武技師範畢業的高材生？就你這水平，放在各大武館裡，都絕對是搶著要的招牌教練啊，怎麼會……屈尊到我這小廟裡來了？”
王經理，雖然沒有修為，只是個普通人，但是眼力和閱歷遠超常人，要不然他也坐不上經理之位。
方緣遮掩的非常到位哪怕是喝水的時候都要把頭低下，不讓人看清面龐。
方緣心裡早有準備。他接過水，沒喝，臉上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混雜著驕傲與落魄的複雜神情，嘆了口氣，用一種帶著點自嘲的語氣說道：
“王哥眼毒。不瞞你說，我以前……確實在武館幹過。”
“哦？哪家武館？”王經理眼睛一亮，追問道。
方緣抬眼看了看他，吐出一個足以讓垚城任何武者都肅然起敬的名字：“戰神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