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簽約
在他眼裡，這黑暗補習班就像個小說網站，他就是編輯，手下的老師就是簽約的作品。
作品質量越高，帶來的訂閱（學費）就越高，他的分成（業績提成）自然水漲船高！
“馬…馬先生！”王經理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臉上的熱情幾乎要溢位來，連忙上前一步，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恭敬。
“失敬！真是失敬了！沒想到您是真人不露相！竟然能將四門武技都修煉到如此…如此完美的境界！您的實力和對武道的理解，簡直深不可測！”
他搓著手，興奮得面色紅潤：“沒問題！絕對沒問題！您這樣的天才，完全有資格擔任我們這裡的特聘教師！不！是首席教師！歡迎！熱烈歡迎您的加入！”
方緣心中一定，但臉上依舊平靜。
然而，王經理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些許為難又必須執行的歉意：“不過…馬先生，規矩就是規矩。
您也知道我們這行當，見不得光。為了大家的安全，也為了表示誠意，您還是需要提供一些…嗯…真實的身份資訊備案。
確保大家是在同一條船上，這樣才能放心合作，您說是不是？”
方緣的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麻煩了。
方緣心中暗歎。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方緣只是想來快錢，撈一筆修煉資源就跑路，可不想和這種非法組織綁得太深，留下任何實質性的把柄。
萬一哪天這“武業幫”被官方掃黑打非一樣給端了，順藤摸瓜查到他頭上——無證傳授武技、侵犯武技版權（即便免費武技，大規模營利性傳授也可能違規）、參與非法經營……
數罪併罰，足夠他進去吃好幾年的大碗寬面了。
可不提供真實資訊，對方顯然不會放心讓他接觸核心的教學工作，這老師就當不成。
當不成老師，就賺不到快錢，買不起丹藥，修為就無法突破，武科班考核就要涼涼……
提供，後患無窮。
不提供，前功盡棄。
方緣看著一臉熱情笑意、實則眼神深處藏著審視和堅持的王經理，感覺一陣頭痛。
這可不像編個假名一樣簡單啊。
方緣（化名馬保國）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為難，嘆了口氣道：“王經理，實不相瞞，我的身份…實在有些特殊，不太方便透露。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王經理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臉上的熱情冷卻了三分，但看在對方那身神鬼莫測的武技份上，還是按捺住性子，好聲好氣地勸道：
“馬先生，這…這可有點不合規矩啊。咱們這行當，講究的就是個知根知底，這樣才能放心一起發財嘛。您放心，資訊到我這兒就絕對安全，大家都是自己人，絕不會洩露半分。”
方緣心中冷笑，信你才有鬼。他面上卻不動聲色，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語氣變得推心置腹：
“王哥，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樣，只要您肯幫我這個忙，抬抬手……”
他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捻了捻，“我收益的這個數，以後就都是王哥您的茶水錢。我賺一萬，您白拿一千。如何？”
“十…百分之十？”王經理的心臟不爭氣地猛跳了一下，呼吸都漏了半拍。
他腦子裡瞬間噼裡啪啦打起了算盤。這馬保國可是掌握了四門完美級武技的怪物！
尤其是那手完美級無形無影拳，一旦推出，絕對是轟動性的招牌！
到時候，那些卡在瓶頸、渴望更強力量的武徒，甚至一些底層的武師，恐怕都會蜂擁而至！
一天賺幾萬？保守了！碰上闊綽的，一期課程下來，十幾萬甚至幾十萬都有可能！一年下來，幾百萬那是輕輕鬆鬆！
自己什麼都不用幹，白撿他收益的10%？那一年就是幾十萬白白進賬！比他辛辛苦苦管理這個據點、從其他老師那裡抽成要賺得多得多！
巨大的誘惑像一隻小手，在他心裡拼命撓癢癢。
王經理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眼神裡的貪婪幾乎要溢位來，臉頰都因激動而微微泛紅。
但他能混到這個位置，也不是純靠運氣。極強的警惕心讓他強行壓下了立刻答應的衝動。
天上不會掉餡餅！這馬保國來歷不明，武技強得變態，卻偏偏不肯透露身份，還要用重利賄賂自己……這太反常了！
萬一……萬一他是執法隊派來的探子呢？或者是那些擁有正版武技授權、視他們這種黑暗補習班為眼中釘肉中刺的正規大武館派來的間諜？
自己今天貪圖這幾十萬，給他做了擔保，他日一旦事發，自己就是第一個被推出去頂缸的！
到時候，黑白兩道都容不下他，那才叫真正的死無葬身之地！
貪慾和恐懼在他腦子裡瘋狂打架，讓他臉上的表情變得陰晴不定。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當口，方緣卻沒有給他太多權衡利弊的時間。
眼看王經理眼神變幻，遲遲不肯點頭，方緣臉上那點故作的熱切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漠和不耐煩。
方緣輕輕嗤笑一聲，搖了搖頭：“看來王經理是不願意擔這點風險了。也罷，強扭的瓜不甜。”
方緣邊說邊乾脆利落地轉身，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相信這黑暗補課班，也不止王經理這一家在做培訓。總會有人，不會拒絕一位能教完美級武技的老師，更不會拒絕……這種白撿錢的機會。”
話音未落，他已邁開步子，朝著來時的通道口走去，背影決絕，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王經理一看方緣走得如此乾脆利落，心裡“咯噔”一下，剛才那點拿捏心思和擔憂瞬間被更大的恐慌取代——到嘴邊的鴨子真要飛了！
這哪是鴨子，這分明是隻會下金蛋的鳳凰！
要是真讓他跑到對頭那邊去，憑著那手完美級無形無影拳，還不得把自己這兒的生源全搶光？到時候別說抽成了，自己這經理位置能不能保住都兩說！
“哎！馬老師！馬老師！留步！留步啊！”王經理瞬間變臉，一個箭步衝上去，臉上堆滿了熱切甚至帶著點諂媚的笑容，趕緊拉住方緣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