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兒：媽媽，我想爸爸了！
姜月顏的心，猛地一揪。
只聽林挽月用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仰著小臉問道：
“媽媽，我……我想爸爸了。”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呀？”
說到最後，小丫頭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明顯的哭腔。
那雙漂亮得像黑寶石一樣的大眼睛裡，迅速蓄滿了晶瑩的淚水。
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倔強地不肯落下。
可她只是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睛。
下一秒，豆大的淚珠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受控制地順著她粉嫩的臉頰，滾落下來。
那滾燙的淚珠，彷彿滴在了姜月顏的心尖上，燙得她猛地一縮。
她有些手足無措。
面對這樣一個粉雕玉琢、淚眼婆娑的小傢伙，任何冷硬的偽裝都會瞬間土崩瓦解。
“挽月，別哭……”
姜月顏的聲音不自覺地放柔，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慌亂。
她伸出手，想要擦去小傢伙臉上的淚水，卻又有些遲疑。
“媽媽現在是高三，是最忙的時候，有很多很多的作業要做，還有考不完的試。”
她努力組織著語言，試圖用一個十八歲女孩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藉口來解釋。
“所以……所以要過段時間，等媽媽不那麼忙了，我們再去找爸爸，好不好？”
林挽月吸了吸鼻子，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聞言，眼中的光芒肉眼可見地黯淡了下去。
她低下頭，小小的肩膀微微垮塌，聲音裡滿是失落。
“哦……”
那一聲委屈的“哦”，像一根細細的針，精準地刺中了姜月顏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心疼。
前所未有的心疼。
她再也忍不住，一把將林挽月小小的身子攬入懷中，緊緊抱住。
“乖，挽月最乖了。”
她輕輕拍著小傢伙的後背，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相信媽媽，很快的，真的很快。”
懷裡的小人兒不再說話，只是把臉深深地埋在她的頸窩裡，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肌膚上，帶著一絲溼潤的涼意。
姜月顏抱著她。
不行。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必須要把親子鑑定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必須找個時間，偷偷地，去做一次鑑定。
她要知道真相。
越快越好。
......
與此同時，林家。
飯菜的香氣瀰漫在不大的客廳裡，充滿了溫馨的人間煙火氣。
“多吃點排骨，看你這幾天累的。”
母親周慧夾了一塊最大的糖醋排骨，放進林墨碗裡。
“就是，兒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父親林建國端著飯碗，含糊不清地附和。
周慧白了他一眼。
“就你話多，你碗裡的青菜吃了沒？醫生說讓你多吃蔬菜，你當耳旁風？”
“我這不是正要吃嘛！”
林建國立刻夾了一大筷子青菜，放進嘴裡大口咀嚼起來。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林墨看著父母日常拌嘴，嘴角噙著一抹淡笑，安靜地吃著飯。
“對了兒子，在學校身體沒不舒服吧？”周慧關切地問。
“放心吧媽，好著呢。”
晚飯後，林墨靠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裡的新聞。
周慧端著一盤切好的蘋果走了過來，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兒子，吃點水果。”
她順勢在旁邊坐下，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話說回來，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心裡……有沒有什麼目標院校啊？”
林墨拿起一塊蘋果，咬了一口，清脆爽口。
他看著電視，語氣平淡地彷彿在說明天天氣不錯。
“想好了，就考魔都大學吧。”
周慧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她掏了掏耳朵，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啥？你說哪個大學？”
“魔都大學。”林墨又重複了一遍。
周慧愣了足足三秒，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拍著大腿。
“哎喲我的好兒子，你可真敢想！就你那平時不上不下的成績，還想考魔都大學？”
她指了指一旁看報紙的林建國，調侃道：
“你要是能考上魔都大學，你爸明天就能去競選市長了！”
林墨看著母親誇張的表情，也不生氣，只是自信地笑了笑。
“媽，你就等著收錄取通知書吧。”
說完，他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關上門。
林墨坐在書桌前，攤開了一套數學模擬卷。
以往做這些題時，他總會覺得有些地方晦澀難懂，思路時常卡殼。
可現在，目光所及之處，那些複雜的函式和幾何圖形，彷彿都變得簡單明瞭起來。
腦海中，相關的知識點和公式自動串聯，解題的思路清晰得如同一條奔湧的河流。
他拿起筆。
“唰唰唰——”
筆尖在紙上飛速劃過，留下流暢而清晰的字跡。
一道，兩道，三道……
不過半個多小時，一張以往需要他耗費近兩個小時的卷子，已經全部做完。
林墨放下筆，長舒了一口氣。
他看著卷面上堪稱完美的解題步驟，嘴角微微上揚。
“系統這個新手大禮包，還真是給力。”
完成今天的學習任務，林墨伸了個懶腰。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報名參加運動會的事情。
跳高，一百米，還有最考驗耐力的五千米。
禮包獎勵的身體素質提升，讓他感覺四肢百骸都充滿了力量，但這種感覺還有些陌生，不夠收放自如。
他需要適應。
林墨站起身，換上了一身輕便的運動服。
“出去跑跑步，正好適應一下。”
他開啟房門，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
與此同時。
姜月顏將林挽月抱上沙發，隨手拿了遙控器。
電視螢幕亮起，動畫片的歡快音樂在客廳裡迴盪。
林挽月盤腿坐著，小手捧著一隻毛絨兔子，兩隻眼睛緊緊盯著螢幕，一眨不眨。
“想看什麼？”姜月顏俯身問道，語氣柔和。
“媽媽陪我一起看，好不好？”小姑娘仰頭望她，聲音軟糯糯的，還帶點鼻音。
“好啊。”姜月顏嘴角微揚，在她身邊坐下，“不過只能看半小時哦。”
林挽月乖巧點頭，把兔子遞給她：“媽媽也要抱一下。”
姜月顏接過玩偶，看著女兒專注的小模樣，不由得輕笑出聲。心底卻浮現出剛才那個念頭——親子鑑定的事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