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親子鑑定！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檢測機構那邊的資訊回覆：
【您好，只需要雙方各自幾根頭髮即可。】
看到這句話，她鬆了口氣，又有些緊張地環顧四周。
正巧茶几上落了一根細細長長的黑髮，很顯眼地貼在玻璃表面。應該是剛才林挽月蹭掉下來的。
姜月顏裝作若無其事地伸手過去，將它夾進掌心，然後又順勢摸了摸林挽月腦袋：“怎麼掉頭髮啦？”
“沒有呀！”小姑娘歪歪腦袋，有些疑惑地瞅她一眼，又被電視裡的情節吸引住注意力。
趁這個空檔，姜月顏悄悄把那根頭髮收進口袋裡，與自己的一縷捲曲青絲放在一起，用兩個透明密封袋分開裝好。
再用紙巾包起來藏進書包夾層裡，一切動作都極為自然，沒有驚動任何人。
動畫片還沒播完，她低頭看看時間，有些猶豫，但還是溫聲說道：“挽月，媽媽有點急事，要出去一下。”
話音剛落，小姑娘立馬扔下遙控器，兩隻胳膊圈住她腰肢不撒手：
“不要嘛，我也要跟你去！”
“小祖宗，”
姜月顏哭笑不得，“外面天黑風大，你留在家裡安全一點。”
“不嘛，我可以很乖很乖，不會吵鬧。”
林挽月抬起臉來，可憐巴巴地望著她，那雙溼漉漉的大眼睛像盛滿星光一樣閃爍，“媽媽，你別丟下我……”
聽見這話，她心臟狠狠顫了一下，卻還是耐心哄勸道：
“真的只是很快就回來，而且鍾伯會一直陪你。”
說罷，她朝門口喊了一句：“鍾伯！”
老管家應聲而至，看見兩人這樣，也忍不住露出慈愛的笑容：
“小姐放心吧，我就在旁邊守著，不讓小小姐亂跑。”
林挽月咬咬唇，小臉寫滿委屈，但最終還是鬆開手指，用力點了點頭：
“那……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哦！”
“一定。”姜月顏揉揉她額前碎髮，又叮囑鍾伯多照顧孩子，這才轉身離開客廳，上樓取包準備出門。
走到玄關處，她特意戴上一頂鴨舌帽和醫用口罩，又披上一件寬大的風衣，將原本明豔奪目的五官遮掩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清冷明亮的杏眸。
鏡中倒影陌生又熟悉，讓人難以辨認身份。
這種打扮雖然誇張，卻能最大程度避免被熟人認出來，也省去了不少麻煩和解釋
——畢竟雲頂山莊附近總有人關注自己的一舉一動，多一份謹慎總歸沒錯。
夜色漸濃，大街上的行人稀疏下來。
計程車停靠路邊時司機愣了一瞬，不過並未多問，很快便將車駛向城南偏僻的小巷深處。
一幢不起眼的小樓靜靜佇立於路燈陰影之中，僅有二樓視窗透出微弱燈光，上方掛著一個不起眼的小牌子：
XX基因檢測中心（24小時營業）。
推門進去，一股消毒水味撲鼻而來。
前臺只有一箇中年女工作人員正在整理資料。
看見有人進來，下意識抬起目光打量，卻因為對方全副武裝，並未認出來是誰，只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姜月顏壓低嗓音，從包裡取出了兩個密封袋遞過去。
“做個親緣關係鑑定，加急處理，可以嗎？”
工作人員接過樣本檢查後確認無誤，本想直接登記，卻忽然皺眉搖搖頭：
“不好意思，我們機器今天下午突然壞掉，現在還在等維修師傅過來修理。如果現在送檢的話，需要等機器修好了才能開始檢測，到時候結果最快也要七天左右才能出來……”
聞言，姜月顏眉梢微蹙，道：“能不能加錢？儘量縮短時間。我真的很急。”
對方遲疑片刻，說道：
“如果願意支付加急費用，我們可以優先安排您的樣本。
但即使如此，也至少需要五天以後才能拿到報告，比普通流程已經快很多了……”
“五天……”姜月顏輕聲重複一句，思索數秒後果斷答應。
“行，就按最快速度辦吧，加急費多少都不是問題，請務必保密我的資訊，謝謝。”
工作人員連忙表示理解，當場登記資訊、收款，並再次保證隱私絕不會洩露。
“您放心，我們這裡所有客戶資料都是嚴格保密處理，到時候結果出來會第一時間電話通知您領取，如果需要郵寄也可以提前說明方式。”
手續辦妥之後，姜月顏謝過對方，將回執單仔細收好，這才轉身離開檢測中心。
在夜色與路燈交錯之間，她腳步略顯匆忙，但神情比之前更加堅定許多——
真相，總算有希望揭曉了。
夜風微涼，帶著一絲秋日的蕭瑟，吹散了檢測中心裡那股沉悶的消毒水味道。
姜月顏拉了拉風衣的領口，將頭上的鴨舌帽又往下壓了壓。
她沒有立刻叫車返回雲頂山莊。
腦子裡很亂，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計程車在下一個路口停下，她付了錢，獨自走在空曠的街道上。
不知不覺，竟走到了一處市民公園的門口。
深夜的公園早已沒了白日的喧囂，顯得格外靜謐，只有幾盞路燈在蜿蜒的小徑上投下長長的、孤寂的影子。
鬼使神差地，她邁步走了進去。
尋了一張乾淨的長椅坐下，清冷的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下來，在她身上映出斑駁的光影。
她從口袋裡摸出那張薄薄的回執單，藉著昏黃的燈光又看了一眼。
紙張很輕，此刻卻感覺重逾千斤。
就是這張紙，五天後，將決定一個孩子的歸屬。
也可能，會決定她姜月顏下半生的走向。
如果……
如果林挽月真的是她的女兒，那該怎麼辦？
這個念頭一升起，心臟便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起來。
告訴父母？
他們會作何感想？
姜家的大小姐，十八歲就憑空多出來一個五歲的女兒，這傳出去，整個江城的上流圈子怕是都要炸開鍋。
那……告訴林墨？
他會信嗎？
還是會覺得，這是自己為了糾纏他而設下的又一個荒唐可笑的圈套？
姜月顏自嘲地笑了笑，眼底卻掠過一絲茫然。
可若鑑定結果顯示，她們並無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