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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積德行善(求月票)

是夜。

王文將中午吃剩的羊肉拾掇拾掇,弄了一個紅燒羊肉羊雜湯鍋,再溫上一壺酒,把黃興德請過來一起宵夜。

席間,爺倆一邊對付著鍋裡的肉,一邊閒聊著近日揚州城內的一些奇聞軼事。

待到酒肉都吃得差不多了,王文才道:“義父,兒子明日得出趟遠門……”

“你才回來,又要走?”

他話還未說完,黃興德便有些破防打斷了他:“咋的?你們那什麼破鎮魔司沒人了?就可著你王二虎一人兒使喚?”

王文想解釋,忽然又忍不住笑了,好言好語的寬慰道:“我這都回來一個多月了,哪裡是才回來……再說了,我上回出去也沒有待多久啊,不也才半個月就回來了嗎?”

黃興德也是,有心勸他別出遠門去冒險、踏踏實實的留在揚州過日子,理智又告訴他‘好男兒志在四方’、‘養兒不能當養豬’。

他沉默著糾結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話來:“這回又是啥事兒?需要老子搭把手麼?你可別瞧老子歲數大,在江淮這片地界上,老子還是有幾分臉面的!”

這時候,才他終於開始後悔當初把王文攆到都司天監去,他要早知道都司天監是這麼一回事兒,他當初說什麼都得把王文留在清河幫,接他的班兒!

“總歸是正事,我總不能轉呈跑外邊喝花酒去吧?”

王文笑呵呵的跟他開玩笑:“您就放心吧,需要您幫忙的時候,我不會跟您客氣的,咱爺倆誰跟誰啊!”

“沒大沒小!”

黃興德嘟囔了一句,借低頭吃肉掩飾複雜的心緒:“這回出去,又得多久才能回來?”

王文答道:“短則月餘,長則三兩月。”

黃興德猛地一抬頭,失聲道:“這麼久?”

“沒辦法,事情有這麼複雜。”

王文笑著一筆帶過,而後岔開話題道:“兒子不在揚州這些時日,您自個兒多保重身子骨,遇事和氣些、能退一步就退一步,您歲數也不小了、又是穿鞋的人,別去跟那些赤腳的小年輕好勇鬥狠,要實在有人不知好歹、非要蹬鼻子上臉,你也且先忍他一手,待兒子回來再去料理他……”

黃興德嗤笑了一聲,笑罵道:“老子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輪得著你來教訓老子?”

王文沒有反駁他,自顧自的接著絮叨:“您這些年裡裡外外也撈了不少錢財,憑您現在這歲數和心氣兒,估摸著也沒有再往上爬的心思了,就適可而止吧,錢這玩意兒,花得了才是自個兒的,花不了掙再多也是別人的,眼下世道不好,咱不妨散些錢財積點德行,對您、對兒子都有好處,財散人聚嘛!”

黃興德儘管有些不爽,但還是耐著性子聽他講完,好一會兒才悠悠的說道:“這可不像是你小子會說的話!”

“人總是會長大的嘛……”

王文笑了笑,沉吟了片刻後,決定還是給老頭透露一點風聲:“兒子乾的是啥行當,您老心頭有數兒,兒子這些日子接觸了不少神神叨叨的人和事,也打通了……不少的關節!”

他說話的時候,豎起食指輕輕叩擊桌面,示意他說的是下邊。

黃興德順著他食指示意看了看地面,慢慢擰起眉頭,沉聲道:“你小子沒喝多吧?被鬼迷了?”

王文思索著該如何給他解釋,片刻後索性起身出門去:“您稍坐,等我一會兒……”

不一會兒,他就捧著一尊神主牌回來了。

黃興德見到懷裡的神主牌,心頭正感晦氣,剛想開口說話,便看清了神主牌上的字跡:‘黃山神將陳公·諱三刀之神位。’

字跡新鮮,一看就知道是剛寫上去的。

他瞪大了雙眼,扭頭看向王文:‘你小子認真的?’

王文沒有解釋,自顧自的將神主牌擺在的偏廳正上方,然後拈起三炷檀香,輕唸誦道:“天靈靈、地靈靈,黃山神將顯威靈……揚州清河幫王二虎,有請陳神將法駕!”

他將三柱檀香插在一碗米飯裡,擺在神主牌前。

就見青煙嫋嫋升騰而起、凝而不散,彷彿一團雲氣縈繞在神主牌正上方。

不多時,便見一點金光在青煙之中亮起,一尊三寸高的金甲小人兒虛影徐徐凝形。

這虛影剛剛顯現出一個人形,陳三刀咋咋呼呼的聲音就從青煙裡傳了出來:“大哥,啥事啊……咦,大爺也在啊?”

黃興德震驚的霍然而起,因為動作太大,甚至都掀倒了他身後的座椅。

陳三刀見狀,連忙作揖道:“大爺您別害怕啊,我是陳三刀啊,您不認得我了?”

黃興德看了看王文,再看了看青煙裡那個金甲小人兒,一時間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你先回去吧,有事兒我再叫你!”

王文徑直揮手中斷了茅山請神術,青煙裡的三寸金甲小人頃刻間便糊成一團,混在青煙裡徐徐消散。

“您看到了……”

王文走到黃興德身後,將倒地的座椅扶起:“連陳三刀這個廢材,兒子都能將他捧上黃山神將的神位,您若肯積德,待您老百年之後,兒子保您一個城隍爺的位子!”

他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坐好,一臉認真的說道。

黃興德定定的望著他,口乾舌燥的問道:“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他在心底低低的呢喃道:‘你真是我那不成器的義子麼?’

“說來話長……”

王文半真半假的回應道:“黃山大戰您曉得,兒子在那一戰當中,陰差陽錯的幫了黃山山神一把、結下了不淺的緣分,兒子如今可以說是在替祂做事,一些不過分的要求,祂通常不會駁了兒子的面子,也正是因為這一層關係,兒子才得以拜入茅山上清派。”

“哦對,先前那些黃山土特產,就是陳三刀憑藉黃山神將的神力,從黃山各個犄角旮旯里弄回來的,要不然,誰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尋摸到那麼多上年份的土特產啊?就是百八十個採藥人一起上,也弄不到啊。”

黃興德一言不發的沉吟了許久,忽然說道:“回頭爹請個媒人,給你說個婆姨咋樣?”

“您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我跟您說正事兒吶!”

王文頭大如斗的使勁撓頭,又一次感受到了被長輩催婚的恐懼:“近兩年您別操心這事兒,我沒功夫考慮這件事!”

黃興德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那你啥事兒有功夫?”

王文心頭思來想去,覺得這事兒好像也沒啥不能說的,乾脆實話實說道:“害,我就跟您直說吧,我練了一門至剛至陽的童子功,得守住陽氣、不能再破身了,否則,這門童子功就廢了……若非如此,我早就跟二狗他們喝花酒去了,至於關在家裡憋這麼久?”

“童子功?”

黃興德頓時來了興趣,頗幾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啥童子功?”

王文不說話,只是攤開右手,掌心之中噴出一道三尺高的金色的絳宮雷,噼啪作響。

他在黃興德的瞳孔地震的痴呆眼神中,洋洋得意的說道:“這玩意兒叫絳宮雷,是一門至剛至陽的雷法,剋制一切陰邪之氣,任他什麼妖魔鬼怪,見了這雷都得老老實實的跪地磕頭,高呼‘爺爺饒命’!”

聽著熟悉的嘚嘚瑟瑟語氣,黃興德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回去:“原來如此……”

緊接著,他的眼神裡便亮起了一抹異彩:“那你口中那位黃山神,當真如此賞識你?當真能保咱百年之後……做上城隍爺?”

王文反問道:“我能騙您?”

黃興德心跳加快,連忙端起手邊的茶盞仰頭一口氣喝乾,卻還覺得口乾舌燥:“咱爺倆不說那外道話,除了積德之外……可還別的法子?”

他給了王文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王文一頭霧水:“啥法子?”

黃興德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比方說為他老家修幾座廟、建幾座祠……你忘了咱家幹啥買賣的?”

王文愣了幾秒,陡然反應過來:“您是說那些庵堂?這……好麼?”

黃興德抱起兩條膀子,霸氣的淡聲道:“別地咱說不上話,揚州這一畝三分地,老子說祂好、祂就好!”

“嘖嘖嘖,沒喝酒您是漕幫的,喝了酒漕幫是您對吧?”

王文開著玩笑,心頭思索著這其中的運作空間。

好一會兒,他才皺著眉頭沉聲道:“依我的意見,這件事做不得……至少目前做不得!”

“先前兒子曾與茅山掌教混坤真人,商議過為黃山神尋覓朝廷封正之事,在此事未得到朝廷定性之前,我們還是別輕舉妄動為好,免得惹禍上身。”

“再者說,黃山之戰中,黃山神曾出手對付過白蓮教和明教,他們或許沒膽量報復黃山神,卻不一定沒膽量清算黃山神的信眾,揚州離黃山太遠,黃山神鞭長莫及,咱爺倆還是別做這個出頭鳥為好!”

“除此之外,您還得考慮考慮總舵那邊的感官,畢竟庵堂是漕幫的根本,在這些庵堂裡搞這些神神鬼鬼之事,容易遭忌諱……”

他當然不怕這些麻煩,可他得為黃興德考慮。

黃興德自然聽得懂他話裡的意思,心頭自是老懷大慰。

但他完全不認同王文的觀點:“年輕人就應該有年輕人的氣象,做事瞻前顧後、婆婆媽媽,怎成大器?若依你所言,等朝廷給黃山尊神定性之後再做事,可到那時,還輪得到咱爺倆去給黃山神獻殷勤?二虎,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吶!”

經他這麼一說,王文才忽然想起來,這老頭年輕的時候,那也是手持兩把西瓜刀從街頭砍到街尾的狠人,如今雖說年紀大了,可狠勁可還在吶。

他放緩了語速,用哄小孩一樣的語氣說道:“您不懂,兒子與黃山神結緣頗深……”

黃興德:“是你小子不懂!豈不知情分這東西,越用越薄?你能與黃山尊神結緣,那是你老王家世代修來的福分,正因如此,你才該趁熱打鐵,好好把握住這次機會,而不是仗著有黃山尊神青眼相加,便不知進退、肆意妄為!”

王文見這老頭越說語氣越重,頗有種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執拗,索性直言道:“那趁熱打鐵,也還得本身夠硬吧?就您老現在這把身子骨,白蓮教、明教隨便來幾個狠角色,您老就得撲街當場……咋的,嫌人生苦短,想走捷徑?”

黃興德擰著眉頭,面露思索之色的沉聲道:“做事哪有一帆風順、一蹴而就的,只要不打退堂鼓,總會有應對之法!”

王文見他將話說到這份兒上,這老頭還沒有放棄的意思,便知曉自己嚴重低估了陰官對這老頭的吸引力。

不過也對,畢竟宇宙的盡頭,是陰曹地府嘛!

他不準備再勸了,左右問題他都已經擺出來了,這老頭又不是個不知輕重的莽夫,不需要他再多嘴多舌。

真比腦子,他自個兒都不敢說他一定比這老頭聰明。

這老頭白手起家,能穩坐清河幫幫主之位近二十年不翻車,絕對是一等一的人精!

哪怕放在他前世那種環境,這老頭也絕對是個能幹土石方的角色……

“行吧,您自個兒有分寸就好!”

王文指著陳三刀的神主牌:“這個神主牌陳三刀已經用過一次,上邊留下了他的一絲神念,您可以將其視作陳三刀的開光神像,您收在手裡,晨昏一炷香,維持住那一絲神念不散,必要的時候,您可以透過陳三刀聯絡黃山神,有兒子的面子在,祂會助您一臂之力!”

黃興德看著陳三刀的神主牌,點頭說“好”。

……

翌日清晨,王文領著黑二牛,搭乘漕幫的船隻順著運河南下,前往杭州。

三日後,他順利抵達杭州,尋了個熟路的漕幫弟子做嚮導,轉道會稽。

還未出杭州,他便見到了無數眼神中看不到絲毫生氣的流民,如同行屍走肉般沿街乞食。

一問,這些流民果真會稽百姓。

慘……

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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