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退出記憶
碇真嗣和半兵衛兩人再度沉默了一會。
碇真嗣雖然早已不再恐懼和害怕在葦名時所遭受的絕望和痛苦，但只有當他再度強迫自己去恐懼那些記憶時，心裡那股噁心和作嘔的刺痛才能重新啟用他腦海中那殘存的一抹人影。
碇真嗣突然有些止不住複雜的想到，或許一旦等到自己無論如何都對那些記憶無感的時候，自己記憶裡那一直想要拼命留住的人影也會徹底消失吧。
也就是說他暫時只能不斷的強迫自己活在過去的痛苦之中才能苟延殘喘的留住對方。
即便讓他是一遍又一遍的回想那種刺痛，那種卑嘔，那種令人髮指的痛苦，但只要能留住對方，他也心甘情願。
可即便是這樣，對方也漸漸消失直到徹底無感。
沉默了好久。
半兵衛突然開口道，他的語氣有些說不上來的低沉有力。
“多謝小哥，接下來就讓我一個人面對吧”
碇真嗣一頓，他看著神情變得有些堅韌的半兵衛輕聲開口道。
“如此便好”
既然對方開口了，那他就會義無反顧的相信對方。
半兵衛眉眼裡慢慢褪去恐懼。
他對著碇真嗣承諾道。
“小哥對吾的恩情早已無法說清，作為回禮我會將和高虎的戰鬥記憶帶給小哥的”
似乎知道小哥在意什麼。
半兵衛補充道。
“那傢伙的葦名流秘籍·一文字雙斬一定對小哥很有幫助”
碇真嗣沒有在意對方後面的話。
他輕聲道。
“無論如何半兵衛你振作起來了就好，但如果有需要的話請不要逞強，我會幫助你的”
面對著經歷了無數痛苦但仍然保留著溫柔的小哥，半兵衛心裡一陣感動。
“我會的”
隨著碇真嗣默默的看著半兵衛起身。
他閉上眼睛斷開和對方的連結退出了半兵衛的記憶。
回到自己的內心之後，他看向天空中的巨大佛珠。
龐大無比的佛珠連成一塊，每一顆佛珠都代表著他死亡無數次後才戰勝的敵人。
看著這些曾經的廝殺，碇真嗣失神不已。
自己心中那位一直鼓勵著自己一直讓自己沒有放棄之人會在這些記憶裡嗎。
想起那個朦朧的背影，碇真嗣心中湧出一股無比複雜的情感。
像是追憶，像是迷茫，更像是羈絆。
他之所以能在葦名堅持下來沒有瘋掉就是因為對方的存在，每當自己因為痛苦而即將走向極端時，只要一想起對方內心就不由得感到一陣極致的悲楚，就是這樣的感受一直將他從無數次墮身為鬼的邊緣中拉了回來。
但關於對方的記憶在每一次死亡後都會遺失一部分，無數次的死亡後關於對方的記憶只剩下朦朧的背影。
或許等到自己徹底忘掉對方記憶的那天自己便會變成另一個人吧。
碇真嗣搖了搖頭使用佛渡退出了心靈。
等到再次睜眼時便是臨近夜晚的黃昏。
身後傳來微弱的可愛鼾聲，想著剛才在半兵衛記憶裡的一幕，碇真嗣呼了一口氣緩緩坐直了身體。
他看向身邊的綾波麗，後者正微張著粉嫩的小嘴一閉一合的呼吸著。
或許是對方的容貌太過熟悉讓他想起了誰，又或許是少女的確很是美麗。
碇真嗣安靜的看了好久。
察覺到周遭空氣溫度的落空，綾波麗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發現碇真嗣正在看著她後，她眨著沒睡醒有些睏意的血紅眼眸看了回去。
兩人默默對視著沒有說話。
直到綾波麗再度閉上眼睛睡去。
碇真嗣這才搖搖頭打斷了自己內心的思緒。
無論需要付出什麼代價，他相信自己最終一定能找到那一抹對他來說無比重要的記憶之人。
他坐在床上閉上眼睛想要重新回憶起對方的樣子。
對於心中的那個人的情感，在一次次的崩潰和絕望中他從最開始的渴望，到憎恨，最後到愧疚。
可是隨著他的多次死亡，記憶越來越淡，人影也漸漸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而此時，結束了一天訓練的明日香渾身痠痛的回到了屋裡。
她有些不滿的揉了揉肩膀。
“美里真是的，制定那麼嚴厲的訓練計劃”
而且想到了什麼，她有些不開心的哼了哼。
“而且對方竟然擔心自己能不能解決使徒，哼，完全就是太小看她明日香了嘛”
“作為天才少女明日香，區區使徒而已根本就不在話下”
想到這裡，明日香有些得意的一哼。
她在玄關換掉靴子後，前往浴室哼著小曲進行著洗漱。
不過對於今天訓練的成果她還是很滿意的。
想起葛城小姐那驚訝的模樣，鏡子裡的明日香鼻子都快翹起來了。
就算是佈置那麼難的訓練任務又如何呢，她還不是輕而易舉的就完成了。
一路哼著不知名小曲，明日香開啟冰箱製作了一些晚上吃的速食。
不過想起這幾天可能要來那個了，明日香糾結的小臉上明顯可以看出猶豫的痕跡，她看著眼前的食物想起明天的訓練最後只能不滿的將其換掉。
她有些不高興道。
“真是的，這不完全破壞了氛圍嘛，明明自己今天可是超級努力想要犒勞一下自己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也完全失去了吃晚餐的心情，將食物重新放進冰箱後她甩了甩頭髮進入臥室準備休息。
可剛走入臥室就看見碇真嗣坐在床上一臉皺著眉頭的樣子，旁邊則是面對著他睡著的綾波麗。
看著眼前的兩人似乎剛剛才做完那種事情，明日香頓時憤怒的走上去想要把碇真嗣揪起來質問他。
真不敢想象，這兩個傢伙竟然在自己的房間光明正大的就做了那種事情。
就當明日香即將伸手抓住碇真嗣時。
碇真嗣突然睜開眼睛一臉平靜的抓住了她的手。
眼看手被抓住，明日香不滿的咬住了牙齒。
她嘴角咯咯作響發出憤怒的聲音。
“你這不害臊的傢伙真是讓人感到噁心，明明現在還只是白天吧，你和這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
面對著自己對內心的探尋和對方的無端指責，碇真嗣冷漠的掃了她一眼。
一旁的綾波麗也因為明日香吵鬧的聲音揉了揉眼睛鴨子坐坐了起來。
她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眨了眨血紅色的眼眸。
碇真嗣沒有先理會明日香。
他呼了一口氣後對著綾波麗開口道。
“如果還想繼續休息的話，就到葛城小姐的房間裡去吧，但在這裡繼續休息也沒有問題，雖然會有些擁擠”
綾波麗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她看了一眼如同發怒獅子般的明日香再度選擇在碇真嗣身邊睡下。
看著對方這幅很好溝通的模樣，碇真嗣點了點頭。
這樣的人讓他才稍稍覺得不那麼費心。
他接著看向一臉憤怒似乎他不給出個合理的解釋就要大鬧一通的明日香。
碇真嗣眼眸迴歸平靜似乎眼前憤怒的明日香就如同毫不起眼的小動物般在張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