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書吧

第46章 夢也不是夢,你就是我的全部

她說著,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帶著孩童般的天真,又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瘋狂。

她低頭,輕輕舔了舔他手腕上被自己捏出的紅痕,像在品嚐什麼珍饈。

李安瀾渾身僵硬,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他終於明白,比比東的溫柔只是表象,那層殼下,是被羅剎神侵蝕、被佔有慾扭曲的靈魂。

“師姐……”他的聲音帶著顫抖,“你不是這樣的……”

“我本來就是這樣。”比比東抬起頭,用指腹擦去他眼角的溼潤,動作輕柔得不像話,眼神卻偏執到了極致,“從你第一次叫我‘師姐’開始,你就是我的了。”

她猛地收緊手臂,將他死死抱在懷裡,臉埋在他的頸窩,呼吸灼熱:“以後不會了。安瀾,你哪兒也去不了。”

殿外的風不知何時停了,琉璃燈的光芒在她眼中明明滅滅。

李安瀾能感覺到她身體的輕顫,那是力量反噬的痛苦,還是內心瘋狂的戰慄?

他忽然想起光翎鬥羅的話,想起那些關於逃離的計劃。

可此刻被比比東這樣抱著,被她瘋狂的愛意和佔有慾包裹著,他第一次覺得,離開或許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比比東似乎累了,抱著他的力道漸漸變輕,呼吸重新變得平穩,只是依舊沒有鬆開手,像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

“別想走……”她在他耳邊低語,聲音輕得像夢囈,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否則,我會讓你……和我一起,墜入地獄。”

月光透過窗欞,照亮她蒼白卻帶著滿足笑意的臉,李安瀾看著頭頂華麗的穹頂。

只覺得這座金碧輝煌的教皇殿,此刻像一個巨大的囚籠,而他和比比東,都是籠中的囚徒。

這哪裡是愛,這明明是病態,極端的愛,自己就像是師姐的全部,一旦陷入進去,想要回頭都不可能。

夜露順著窗欞滑落,打在彩繪玻璃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李安瀾僵在原地,感受著比比東環在他腰間的手臂漸漸收緊,彷彿要將他的骨血都融進自己的身體裡。

她的呼吸灑在頸窩,帶著藥草的清苦和一絲若有似無的甜香,那是他小時候總偷偷聞的、屬於師姐的味道。

可此刻這味道卻像藤蔓上的尖刺,溫柔地扎進皮膚裡,滲出血來,又被體溫焐成了滾燙的枷鎖。

不知過了多久,琉璃燈的光暈漸漸黯淡下去,殿外傳來更夫敲三更的梆子聲。

李安瀾的手臂早已麻木,卻不敢有絲毫動彈,比比東的睫毛偶爾會顫動一下,像受驚的蝶,他怕自己稍一動彈,就會驚醒那隻看似沉睡、實則獠牙未收的猛獸。

他低頭看向懷中人的睡顏。月光勾勒出她蒼白的下頜線,曾經溫潤的眉眼此刻藏在陰影裡,唇瓣抿成一道緊繃的弧線,即便是睡夢中,也帶著不容侵犯的倔強。

李安瀾忽然想起光翎鬥羅說的話,該離開去外面的看一看,不一定非要待在武魂殿。

可現在,那團火像是被比比東方才那番話澆上了冰水,只剩下滋滋作響的灰燼。

他真的能走嗎?

走了之後,這個抱著他、說“會被撕碎”的女人,會變成什麼樣?

指尖不自覺地往袖袋裡探,剛觸到符紙的邊角,腰上的力道突然一重。

“想去哪兒?”

比比東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卻沒有半分迷濛。

李安瀾猛地抬頭,撞進她半睜的紫金色眼眸裡,那裡面沒有睡意,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墨色,像寒潭,映著他驚慌失措的臉。

他的手僵在袖袋裡,像被凍住了。

比比東緩緩坐起身,錦被從她肩頭滑落,露出繃帶下隱約可見的傷痕。

她沒有看他藏在袖袋裡的手,只是抬手撫上他的臉頰,指腹劃過他顫抖的睫毛:“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李安瀾咬緊下唇,想要開口說話,但比比東沒給他機會。

“他們都覺得我瘋了。”她忽然笑了,笑聲很輕,卻帶著刺骨的寒意,“千道流覺得我被迷了心竅,光翎覺得我困住你是錯的,連你……也覺得我病了,對不對?”

她的指尖猛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可他們都忘了,是誰把我推進這地獄裡的,是他們,是這該死的武魂殿,是這天下所有想利用我的人!只有你,安瀾,只有你是乾淨的。”

“所以你不能走。”她的眼神驟然變得凌厲,像淬了冰的刀,“你走了,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到時候,這天下人欠我的,我會連本帶利。”

李安瀾的心臟驟然縮緊,冷汗順著脊背滑進衣襟。

師姐似乎什麼都知道,但是現在的師姐……

“師姐……”他的聲音乾澀得像被砂紙磨過,“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比比東鬆開手,忽然從髮間拔下一支金簪。

那簪子雕著纏枝蓮,是很多年前他攢了三個月月錢,託人從宮外給她帶回來的,後來她也習慣戴上,金簪換了一支又一支,這支早就該被丟棄了。

可此刻,她卻用那支舊金簪,輕輕挑起他的下巴。

“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偏執,“像小時候那樣,只看著我,只跟著我,你教我做桂花糕,我教你修煉,我們……”

她的聲音頓住了,眼底閃過一絲破碎的痛楚。

是啊,小時候,時間一點點而過,自己有時候也發現,囚禁師弟太久,限制自由,早晚會想要離開這裡。

可是……她的世界只有師弟,根本沒有任何人,也只有師弟是願意相信自己,給予自己生命中一道微弱的光芒。

微弱的光芒,足夠照亮自己內心的黑暗。

李安瀾看著她眼中那轉瞬即逝的脆弱,心頭忽然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

他想告訴她,一切都回不去了,想告訴她,這樣的佔有不是愛,是互相折磨。

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聲低啞的嘆息。

他緩緩抬手,握住了那支冰涼的金簪,將它從自己下巴上移開,然後,他伸出手臂,輕輕環住了比比東的後背,避開了她的傷口。

“好。”他聽到自己說,“我留下。”

比比東的身體猛地一僵,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抬起頭,紫金色的眸子裡翻湧著震驚、狂喜,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惶恐,彷彿怕這只是一場夢。

熱門

重生戰神超能力總裁萌寶系統聊天群萬界最強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