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其樂融融
柳家旺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今天我們家虎子懂事了啊，跟你三叔學了不少好東西。”
話音未落，小虎子手一抖，盆裡的髒水全潑在了柳家旺的褲腿上。
“小虎子！”柳家旺的笑容瞬間凝固。
“三叔救命！”小虎子一溜煙躲到了柳三江身後。
屋裡頓時響起一片笑聲。秦巧荷連忙拿來毛巾給柳家旺擦褲子，一邊數落著小虎子。
“行了行了，都別鬧了。”屯屯長髮話了，“趕緊把包子包完，一會兒還得商量些正事。”
眾人這才安靜下來，繼續忙活。柳三江坐到桌邊，開始幫忙包包子。
“三叔，”三祿湊過來，小聲問道，“明天你教我們唱國歌好不好？”
柳三江點點頭：“好啊，不過得先把旗杆弄好。”
“那我明天一早就去幫忙！”三祿興奮地說。
包子很快就包好了，蒸籠裡騰起陣陣熱氣。趁著等包子熟的功夫，屯屯長開始說起正事。
“最近山下不太平，聽說有股土匪在附近活動。”屯屯長神色凝重，“咱們得加強防備。”
柳家旺放下手中的碗：“要不要增加巡邏的人手？”
“嗯，得安排。”屯屯長點點頭，“另外，糧食儲備也得注意。萬一真有什麼事，總得有個準備。”
柳三江聽著這些話，心裡有些沉重。他看了看正在打鬧的孩子們，又想起那面還未升起的國旗。
這時，秦巧荷端著熱氣騰騰的包子走了過來：“別光說正事，先吃點東西。”
“對對對，”屯屯長笑著接過一個包子，“有什麼事邊吃邊說。”
夜色漸深，屋裡的氣氛卻愈發溫馨。柳三江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這就是他想要守護的生活，平凡而溫暖，雖然有著各種困難和挑戰，但只要大家團結一心，就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三叔，你在想什麼呢？”小虎子不知什麼時候又湊了過來。
柳三江揉了揉他的腦袋：“想著明天怎麼教你們唱歌。”
“真的嗎？”小虎子眼睛一亮，“那我明天一定第一個到！”
“好啊，”柳三江笑道，“不過得先把手洗乾淨。”
“知道啦！”小虎子做了個鬼臉，跑去找三祿他們玩了。
柳家旺將小虎子按在柳三江身邊坐下，裝模作樣地揮了幾下巴掌。那動作看似兇狠，實則輕柔，倒像是在逗弄小孩子。
“救命啊！爸爸要打死我了！”小虎子扯著嗓子嚎叫，聲音響徹整個院子，惹得院裡的幾隻雞都驚慌失措地撲騰起來。
柳三江看著這一幕，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意。這個剛才還信誓旦旦說要幫忙抓鷹的小傢伙，這會兒就被嚇得魂飛魄散，倒真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看什麼看？想捱揍是不是？”柳家旺故作兇狠地瞪了柳三江一眼，“趕緊幹活！”
小虎子立馬縮了縮脖子，老老實實地跟著三福三祿學起包包子來。他那雙沾滿面粉的小手笨拙地揉捏著麵糰，時不時偷瞄一眼柳家旺的方向，生怕又挨訓。
院子裡瀰漫著麵粉和肉餡的香氣，幾個人圍坐在矮桌旁，專注地包著包子。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落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柳家旺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遞向柳三江：“三兒，這是你那份。”布包上還帶著體溫，散發出淡淡的菸草味。
“家旺哥先放那兒吧，我騰不開手。”柳三江手上正忙著將一個包子收口，那雙靈巧的手指在麵皮上翻飛，動作行雲流水。
布包被放在一旁的桌角，柳家旺看著柳三江那雙手，不由感嘆：“三兒，你這手藝真是樣樣精通啊。”
“包個包子有什麼難的。”柳三江手上動作不停，“皮子裹餡，這麼一轉，這麼一捏，瞧，這不就成了。”他舉起一個圓潤飽滿的包子，面皮薄如蟬翼，褶皺整齊均勻。
“家旺哥你看！我也會了！”三福舉著自己包的包子邀功，那包子歪歪扭扭，餡料從縫隙中擠出來，活像個被揍腫了的臉。
柳家旺看著那慘不忍睹的“傑作”，卻笑著誇讚：“不錯不錯，三福真厲害，繼續加油。”
得到誇獎的三福更加賣力，連帶著三祿和小虎子也爭先恐後地展示自己的成果。三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讓本該安靜的院子熱鬧起來。
“誰包的包子誰自己吃，可別糟蹋了糧食。”柳三江看著那些歪七扭八的包子，無奈地搖頭，轉而問向柳家旺，“家旺哥，今天賣得怎麼樣？”
“都賣完了。”柳家旺洗了手，在一旁坐下，從懷裡摸出旱菸袋，但看到孕婦和孩子們在場，又默默收了回去，“都是老主顧，一家十來斤，一家幾十斤的。路上遇到的散客也買了些。”
“肉帶下山多少？”
“算上熬油的、送末賈哥的小豬崽，去骨去髒的純肉也就一千五百斤。”柳家旺掰著指頭算道，“這些肉按今年行情，能賣二百多銀圓。再加上玉白鹿和小豬崽，三百銀圓是有的。”
柳三江默默盤算著，分到每個人頭上，也就幾塊銀圓。然而對那些住在深山的人而言，這已是不錯的收入了。更何況各家還留了不少自己吃的肉。
那些內臟雖然不值錢，但柳三江知道些土方子，加上山裡的野菜和草藥，能做出一桌好菜來。想到這裡，他暗自記下，等雪還沒下的時候，得進山採些草藥備用。
屯屯長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著一大家子其樂融融地包著包子，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院子裡飄著陣陣香氣，幾隻雞在地上啄食著掉落的面屑，構成一幅溫馨的畫面。
“三兒。”柳家旺突然壓低聲音，表情變得凝重，“明天趙民明要帶兵進山。”
柳三江手上的動作一頓：“不是說等忙完再跟官府說嗎？”
“情況有變。”柳家旺環顧四周，確保沒人注意這邊，才繼續說道，“那夥人不簡單，可能有接應的。上萬兩黃金，幾十萬銀圓，不會只有我們抓到的那幾個。”
“最重要的是...”屯屯長接過話頭，聲音沙啞，“如果對方有重武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