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製作旗杆
柳三江嘆了口氣，蹲下身來與小虎子平視：“幫我？你這是想害死我。”他揉了揉小虎子的腦袋，“好好在屯子裡待著，認真學習才是正經。”
養那隻金雕確實是件麻煩事。每天要喂新鮮的肉，還得單獨關著。最要命的是，養了這麼久都沒能完全馴服，餵食時那雙銳利的眼睛裡依舊帶著戒備，彷彿隨時都會發起攻擊。
跟自己養的那隻銀狐狸比起來，差遠了。銀狐狸通人性，每天早上都會蹭著他的褲腿要吃的，晚上還會主動鑽進被窩取暖。
想到這裡，柳三江不禁搖頭。在這屯子裡，養的牲口要麼能幹活要麼能下蛋，都是有用處的。就這金雕，除了吃就是吃，一點收益都沒有。
不過柳三江總覺得這鷹跑不遠。
現在已經入秋，青龍嶺的溫度直線下降。清晨起來，地上已經結了一層薄霜。作為候鳥的金雕早該往南遷徙，這傢伙剛出生沒多久，又在屯子裡養了這麼久，怕是連高飛都不熟練。
這時候往南飛，多半趕不上大部隊，沒準半路就得凍死。
“三哥，我要跟你一起吃飯！”門外突然傳來稚嫩的聲音，三福三祿抱著小板凳跑了進來。兩個小傢伙穿著一模一樣的藍色棉襖，臉蛋被冷風吹得紅撲撲的。
柳三江笑著摸摸兩個小傢伙的腦袋：“行，一起吃。正好我今天燉了只老母雞。”
“就知道跟著三哥蹭飯。”秦巧荷端著一盆剛洗好的青菜走進來，笑著說道，“也就三哥慣著你們。”
“大娘，我大爺他們今天回來不？”柳三江一邊給兩個小傢伙夾菜一邊問道。他知道家旺哥他們進山打獵去了，這都三天沒回來。
“說是晚上能到，山裡的東西多，處理起來費時間。”秦巧荷說著，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那份鹿肉和野豬肉都在這兒呢，等會兒給你拿去。”
“鹿肉我帶走，野豬肉拿十來斤就夠了。”柳三江說道，“剩下的大娘留著吧，我這經常進山，也用不了那麼多。再說我們也吃不了多少。”
“你這孩子，分給你的就拿著。”秦巧荷有些心疼地看著柳三江，“三福三祿兩個小貓似的，能吃幾口？你一個大小夥子，得多補補。”
柳三江卻堅持只拿一部分：“我在屯子裡時間不長，再說經常來這邊蹭飯，拿太多反倒不好。”
吃完飯，柳三江叫上柳家貴幫忙削木杆。這是準備做旗杆用的，等到開學時要用。
木杆要選山上的白樺，直徑半個碗口粗，這樣頂上打進細鐵才不會鬆動。再把細鐵打成環狀，用繩子穿過從縣城帶回來的國旗。
夕陽的餘暉灑在屯子的土路上，柳三江站在屯子中央，手裡握著那面嶄新的國旗。微風拂過，鮮豔的紅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面旗，得立在最顯眼的地方。”他低聲自語，目光掃過四周。
不遠處的柳家貴正拖著疲憊的身子走來，臉上還帶著田間勞作後的汗珠。看到柳三江手中的國旗，他不由得放慢了腳步，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三兒，這國旗要立在哪兒？”柳家貴走近後問道，一邊用袖子擦著額頭的汗水。
柳三江指了指屯子中央那片空地：“就這兒，等會兒把旗杆立起來。”
“那...那個國歌...”柳家貴搓著粗糙的手掌，吞吞吐吐地說，“我聽你們唱過好幾回了，可就是記不住。”
柳三江放下手中的旗幟，轉身看向老五那張寫滿窘迫的臉：“老五想學？”
“嗯。”柳家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尋思著，等我有了娃，也得教他唱不是？你看我這當叔的，總不能讓侄子笑話。”
“行啊。”柳三江笑著拍了拍老五的肩膀，“等旗杆立好了，咱們一塊學。到時候跟著孩子們一起，保準學得快。”
正說著，幾個孩子嘰嘰喳喳地跑了過來。領頭的是小虎子，後面跟著三祿和幾個小夥伴。
“三叔！三叔！”小虎子蹦蹦跳跳地湊上前，“我們來幫忙！”
柳三江看著這群精力充沛的小傢伙，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好啊，正缺人手呢。”
“三叔，這旗杆要多高啊？”三祿仰著小臉問道。
“得有五六米高吧。”柳三江一邊回答，一邊開始安排工作，“小虎子，你和三祿去搬那邊的石子，墊在旗杆底下。其他人幫忙挖坑。”
孩子們歡呼著散開，幹勁十足地忙活起來。柳家貴也捲起袖子加入其中。
就在這時，柳家旺匆匆走了過來：“三兒，你家那頭母牛的事兒考慮得怎麼樣了？”
柳三江停下手中的活計，皺眉道：“老五剛才也提起這事。現在存的草料不夠過冬。”
“早知道讓大爺他們下山時多帶些上來。”柳家旺嘆了口氣。
“現在說這個也晚了。”柳三江擦了擦額頭的汗，“等山裡的活忙完，我得再下趟山。”
太陽漸漸西沉，旗杆總算豎了起來。柳三江站在一旁，看著那根筆直的杆子，心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滿足感。
“明天再打進鐵環、繫好繩子就成。”他自言自語道。
夜幕降臨，柳三江來到秦巧荷家。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誘人的香氣。屋裡熱鬧非凡，一群人正圍著桌子包鹿肉包子。
“三哥！”三祿眼睛一亮，捧著個歪歪扭扭的包子跑過來，“你看我包的怎麼樣？”
柳三江接過那個形狀不太規則的包子，仔細端詳了一下：“還能繼續提升。”說著幫她把露餡的地方捏緊，“這個等會兒你自己吃，誰包的誰吃。”
“連上幾代人都沒給紅包，不是要餓肚子？”小虎子在一旁插嘴，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秦巧荷瞥了他一眼：“你敢不給你爹吃？看他晚上給不給你包被子。”
小虎子吐了吐舌頭，正要伸手拿包子皮，卻被柳三江一把攔住。
“先去洗手。”柳三江板著臉，“玩歸玩，吃飯可得講究衛生。”
小虎子撇著嘴去洗手，水盆裡很快變得渾濁。這時，屯屯長和柳家旺、柳家智三人揹著槍進了屋。
小虎子眼珠一轉，端起盆就往柳家旺那邊走：“爺，爹，洗手啦！三叔說了，吃飯要洗手才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