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主動上門的媒婆
既然人家說的是真心話，那秦墨也得說兩句真心話，順便給孫元和建立信心，獲取他更多的支援。
秦墨鄭重其事的道：“屬下現在所做的事情，關係到能否在邊牆外站穩腳跟，只要我站穩了腳跟，到時候不管大局如何，都是一件創舉，也算是一件有功的事，到時候千戶大人應該也一定會支援的。”
孫元和聽了之後，對於秦墨如何再邊牆外立足還是一頭霧水，但是說到可以立功，這件事他就很感興趣了，自己現在有了剿滅流寇和之前殺韃子的功勞，妥妥的能換個好地方，再要是有點別的功勞，說不得還能混個京官什麼的當當。雖然說這件事可能有一些風險，但是秦墨之前做的事也有風險，但是收益還是很不錯的。再說了，就算是秦墨失敗了，罪責也落不到自己的身上，何樂而不為呢！
想到這裡，孫元和道：“你做這些事情，一定會缺少錢財、人力，這件事我去幫你想辦法，春種之後，人手會寬裕一些，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秦墨聽完搖了搖頭，他沒想過要坑軍戶一把，這件事要是攤派到軍戶腦袋上，只怕他們到時候就是白白的勞動，也別想拿到什麼實惠了。所以他想僱傭流民，這也是為了以後發展提前做準備，流民不僅僅是勞動力，還可以變成擴軍的兵源，他不可能永遠這麼點人在長城外待著，也不會永遠依賴腐朽的朝廷。
“我看，現在馬營堡也是兵員不足，還是不要調動為好，只想請百戶大人幫忙，若有流民還請讓他們去我那裡，我給他們飯吃。雖然暫時緊巴一點，但以後會好的。”秦墨說完，向孫元和敬酒。
孫元和好奇的看了看秦墨，因為他覺得秦墨的野心好像有點大，這都開始準備給自己準備私軍了。
明代衛所制度崩壞，很多衛所兵成為了軍官的家丁，後來朝廷屢禁不止，甚至給了家丁兵合法的身份，由朝廷供給糧食，不過，可沒有允許把衛所兵變成自己的家丁。大明軍中很多將領都有家丁兵，甚至有很多家丁兵的戰鬥力比朝廷軍隊的戰鬥力還要強。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說的辦，只不過身處邊外，有沒有人願意去，也是個未知數！”孫元和就事論事，倒也不是批評秦墨。
秦墨看了看孫元和，點了點頭道:“這點我明白，只是凡事都得要試一試，如果事不成，我也趁早死心算了。”說著，衝孫元和微笑一下。
在孫元和這裡吃了飯，秦墨便不敢多耽誤，直奔家裡而去。
最近秦墨升官，還託人所有家屬送了軍餉，安氏也不例外，何況她手裡還有秦墨上次的賞銀。但是她依然捨不得花錢，還是每天吃粗糧餅子和粥，但她很滿足，畢竟能吃飽已經很不錯了。
堡中有幾個適齡未嫁的女子她如數家珍，但是到底選哪個，她現在很糾結。而且說句實在的，秦墨現在可是當官的，地主家的女兒她也敢高攀一下，只可惜連年戰亂，邊境上哪還有什麼良善人家呀！
所以，優中選優的她，看中了老張家的閨女，雖然是小家碧玉，但是勤奮能幹活，而且在家裡乖巧懂事，想來嫁過來也會比較勤儉持家。
秦墨進門的時候，安氏正在和一個媒婆一樣的人說話。
“栓子，這是你王嬸子，堡裡很多人家的媳婦都是他說的，認識的人多，她來給你說個媳婦，看你喜歡誰家閨女？”安氏興沖沖的說著，完全沒看出來秦墨聽完她的話臉色有什麼變化。
這媒婆是堡裡很少見的塗脂抹粉的女人，平時雖然也勞作，但是保媒拉縴的活讓她過得比普通人好一些。但是，秦墨並不喜歡她，因為她的形象，和很多影視作品刻畫出來的媒婆太像了，不像個好人啊！
“哎喲，栓子這當了官是不一樣了呀，看見嬸子都不打招呼的！”媒婆看著秦墨，陰陽怪氣的，順帶還扭腰擺腚，讓人看了好不難受。
秦墨不過是發愣沒有說話，這媒婆就這麼說他，讓他更加不舒服了。
“王嬸子，多謝你一番好意，不過我這個婚事，暫且不著急。我一個軍漢，隨時可能上陣廝殺，不是殺了別人就是被別人殺了，不忍心耽誤人家呀！”秦墨擠出笑臉說了一通，也是希望對方能夠知難而退。
誰料對方不是好惹的，也不知道是秦墨太好說話還是人家見過的大人物太多，雙手叉著腰，仰著腦袋冷笑道:“哼，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樣不識好歹的人，我這次給你保媒的是我自家侄女，家裡田產多，家底殷實。雖然是軍戶出身，但人家家丁興旺，幾個而已都是做買賣的，家裡有的是錢，你一個總旗無依無靠的，光餉銀有什麼大不了的。”
確實，當總旗的要是不聯合豪強欺壓百姓，勾結上官壓榨士兵，光軍餉確實沒什麼掙頭。而且，大明欠餉積弊已久，但大明滅亡都沒能解決。所以，從現實的角度來說好像也沒有錯。
但是，她對面的人是秦墨，一個思想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人，別說是說服了，聽了之後只會對她更加嗤之以鼻。
“這就不勞王嬸子費心了，您家侄女這麼好的條件，何必說給我這麼個不識趣的人，您只管去找一大戶人家，嫁過去當少奶奶，我提前恭賀了！”說著，還像模像樣的拱手行了個禮。
趕人的意思這麼明確，她也不好待下去了，於是氣沖沖的冷哼一聲，出門走了。
安氏一臉的苦楚，本來家裡窮的揭不開鍋，不敢想親事，現在好一點了，有人主動上門說媒了，竟然被兒子給說黃了。
在外人面前，她必須給兒子一個面子，但是她心裡還是很不開心。
秦墨回頭看著安氏，展顏一笑道:“孃親，成親的事，現在不著急了，兒子想做一些事情，回家也會比較少。等事情成了之後，帶著娘一起去。以後，不會再缺衣少食，也不會為成親的事情為難了！”
安氏幽幽嘆了一口氣道:“你長大了，為娘也拿不了你得主意了，你自己說了算！”
秦墨覺得她的情緒很不對，於是想了想之後道:“這個王嬸別有所圖，她那個侄女家裡做生意，在邊境上那有什麼好做的生意，無非就是走私罷了。她主動找上您，其實是想找一個當官的，和他們同流合汙。這件事雖然很多人都在做，但犯大明律的事情，兒子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聽完秦墨這句解釋，安氏心裡好受多了，變了一副笑臉道:“是為娘被騙了，這個老妖婆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還是我兒聰明，不然就中了她的圈套了。”
對於安氏迅速的變臉，秦墨表示果然當了母親的女人也是女人，情緒化很嚴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