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偷煤行動
秦墨下完命令，仔細想想自己在處事上實在是太不成熟了，今天要不是胡勇提醒，說不定會惹出亂子來。
好在，這事除了胡勇別的人應該沒想明白，自己也不用太尷尬了。
不過，秦墨找到了更好的辦法，那就是拿流寇的人頭去馬營堡邀功，換了錢之後就地發餉。上次斬殺韃子的賞金還得朝廷核實之後才能發下來，這次他也不想再費勁了，直接賣給孫元和，讓他給錢，至於對方用來升官還是掙錢，自己就不管了。
孫元和這個人有後臺，能夠接受秦墨這樣一個下屬，他賭的很大，這也說明他的本錢很足，所以輸得起。好在他這個人雖然貪婪，但還算有度，至少不會壓制自己的手下發展壯大。所以，秦墨覺得這個人可以合作。
本來秦墨也想自己去一趟，但是想到自己等人前不久才坑了一把韃子，萬一要是再有韃子來的話，自己要是不在也不能放心。所以，只能讓胡勇帶著去，順便找一下馬強，再給馬強帶一筆資金去。
秦墨逐漸開始改變練兵的方式，開始講究佇列整齊，動作規範，但是很多冷兵器年代的訓練卻沒辦法取代，畢竟這年頭冷兵器訓練十分重要，事關身家性命。
商隊拉車的全是騾子，馬都被範立他們給帶走了，想讓大家過上人人有馬的日子還差的很遠！
至於軍械，秦墨準備整體換新的，火器大有可為，但是他沒有製造火器的基礎。大明的鐵器實在是太貴了，尤其是製造兵器的鐵，按大明六百克的一斤計算得二到三兩銀子，即使是普通的鐵器同樣是價值不菲。
雖然現在有錢，但是如果生不出來新的錢，秦墨也不敢浪費錢。再者，軍隊的軍械是朝廷提供的，是朝廷的工部統一管理製造的，秦墨私自打造兵器的話，就怕到時候雄心壯志還沒發揮，先被有心之人扣上謀反的帽子給殺了。所以，折中一下，秦墨只敢私下裡買點冷兵器，打仗的時候裝配上，打完仗接著拿著爛兵器晃悠。
錢現在有很多用途，所以他現在已經開始祈禱有人走私被自己發現了，到時候直接沒收，一分錢不花完成換裝。
至於帶回來的羊，也變成了士兵每日的必備專案，每天訓練之餘還能放個牧，可以說如果沒有戰亂，日子雖然無聊，但在衣食富足的情況下，大家過得也還不錯。只有秦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等待著馬強的訊息。
直到某一天夜裡，秦墨讓所有人套上馬車，全部開拔，大家莫名其妙不知道去幹嘛，到了才知道，他是帶大家來偷煤的。
張家口附近煤礦資源豐富，開採歷史悠久，但受到朝廷的監管，需要向朝廷繳納稅金。但是，這是明末，從上到下難說到底有沒有什麼地方是乾淨的。
秦墨最近除了急得團團轉就是弄清楚煤礦到底在哪，從一開始製造水泥所需要的煤炭，他就沒準備用錢買。
對於他的零元購行為，部分官兵表示很爽，但是也有部分老成的官兵認為這是瞎搞。雖然他們自己就是官兵，但不能拿其他官兵當傻子，就這麼偷偷摸摸的幹，要是被發現了就麻煩大了。
為了防止煤渣從車上掉下來暴露自己，秦墨讓人把車包的很嚴實，一路車後都跟著人。
等煤運到之後，秦墨還給大家開起了總結會。
“這次行動，雖然並非軍事行動，但是也暴露了很多問題。我們在透過崗哨的時候雖然熄滅了火把，但是有些人那個車軸包的就不太好，走起路來吱扭吱扭的，萬一被人聽到怎麼辦？還有，當時打暈那幾個看守的時候，都是誰幹的？”
秦墨問完話，有幾個士兵施施然站了起來，本來以為是立功表現，但現在看來好像總旗大人不太滿意。
秦墨看了看幾人，然後示意他們坐在地上，繼續道:“你們目的是打暈，或者塞上嘴綁起來也就是了，怎麼下那麼重的手，我還看見有人身上有刀傷，雖然不致命，但對自己的兄弟姐妹下這麼狠的手，你們怎麼忍心的！剛才站起來的那幾個兄弟，明天早上照平時的訓練量加一倍，不結束不許吃飯。”
下面很多人心裡都在嘀咕，他們覺得秦墨多少有點又當又立了，都去偷人家的東西了，還在乎下手重不重有意義嗎？
但是秦墨這裡選擇還是很強的，打劫地主老財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是不能傷害窮苦人。一旦要是對窮苦人下了手，那自己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馬強進展還算是順利，東西都找到了，運送的人聽說邊外有駐軍，冒險也運了過來。不過，這才是造水泥的第一步，後面還有很多東西要準備。
鐵礦石這東西，都是走私運來的，要不是孫元和馬強也不可能很順利。至於秦墨想找的工匠，目前孫元和找到了幾個會燒窯的，鐵匠只有一個，而且因為造離開邊牆，很多人都不願意來。
秦墨沒辦法，只能親自去一趟宣府，看看那邊能不能找到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還有很多細節的東西，最近已經考慮清楚了，現在要做開始前的準備。
前往宣府之前，秦墨做了安排，要求胡勇和馬強兩個人代替自己，如果真的遇上了敵人，先向馬營堡傳遞資訊，點燃狼煙，然後向馬營堡靠攏，如果時間不允許，那就據墩而守，畢竟他們這麼點馬匹，跑是肯定跑不過韃子的。
去宣府之前，秦墨先去馬營堡，因為是官兵，一路上也沒有什麼阻攔，直接到了堡中，見到了孫元和。
孫元和命人備了酒菜，只留下秦墨一個人，這才開口道:“我的秦總旗呀，你到底要幹嘛，你要的東西別的都好說，工匠找幾個也無妨，可是你找鐵礦石，這玩意是那麼好找的麼，要是哪天被發現了，你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秦墨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私自鍊鐵沒什麼，但是他這個身份鍊鐵就有點違規了，一個軍官鍊鐵，萬一要是打完兵器，拋開朝廷自己拉一票人幹起來了咋辦？
秦墨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的道:“百戶大人放心，這批鐵礦石要是產出一斤鐵，您拿我試問。不過，這鐵礦石我還得要，越多越好，一旦我那裡有了東西，到時候少不了還要仰仗百戶大人，給兄弟們一條路子，不敢說發財，但掙一些家當也是容易的。”
聽說還有錢掙，孫元和覺得風險可控，於是點了點頭道:“我會幫你想辦法的，千戶大人也會給我一些面子。但是，明年我就會離開這裡，調到其他地方去，到時候你和千戶大人之間，必須要和睦才是！另外我說句實話，兄弟你也的確應該有一些生財之道，不能老是幹這種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事情。流寇雖然沒有韃子那麼兇狠，可是咱們才多少人啊，還是不要冒險比較好。”
這就是孫元和，貪功不手軟，但是看在好處的面子上，有時候也能說幾句為你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