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不老實的攤主
“怪不得你總是死氣沉沉的，原來就像遺願清單一樣，你早就知道自己註定死亡的結局，所以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過。”陳穆說道。
何川微微點頭。
但很快，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露出一抹笑容，“不過，在你身邊的這段時間還是挺開心的，你和太平古鎮的那些老頑固都不一樣。”
“如果我早點遇到你，或許會更開心一些。”
陳穆沉思片刻。
如果何川認定死亡就是他最後的宿命，陳穆更不可能放任不管。
這不該是他的下場。
陳穆已經失去過很多同伴了，陸鋒，鄭民，甚至連周福都差點無法回來，他不能再眼睜睜看著一個值得信任的朋友離開。
“鬼錢莊已經恢復了正常執行，你可以去試試做一名掮客。”陳穆說道。
“沒用的，我和鄭小晴認識的時間比你們想象的還要長，我知道掮客的事。”何川苦笑道，“很可惜我揹負的詛咒讓錢莊無法抵押我的性命。”
錢莊抵押活人的性命，兌換成鬼錢。
但並不是每個人的命都等價。
有些人看似是普通人，但性命卻比真正的普通人高昂的多，比如王察靈。
也有的人無法用鬼錢來衡量，像民國時期的那些馭鬼者，他們達到更高的層次之後，自然就看不上鬼錢莊的這點手段。
何川揹負的詛咒甚至達到了這種地步。
連鬼錢莊都起不到作用，那麼鬼燭，替死娃娃之類的就更難了。
更麻煩的是，由於何川無法確定酒瓶中厲鬼的真正面目，陳穆也不敢冒然讓何川成為鬼肢的鬼奴。
萬一剛好碰到棘手的型別，可能反過來打破自己異類的佈局。
所以到此為止，何川依然是死局。
陳穆的心情沉到了谷底，經歷了前幾天的事，他本來還很有信心，反而在看到了何川的困境之後，他意識到世界上還有很多的事是自己無能為力的。
也許真的只能像何川說的一樣。
等他厲鬼復甦之後，將其關押在陳穆的靈異之地。
以免禍害世人。
“好了，別不開心了。”
“人生足足有幾十年，但往往只有一小部分時間是有意義的，至少在你身邊我看到了終結靈異時代的希望。”
“如果你能繼續走下去，未來就不會再有像我這樣的人，被莫名其妙的靈異困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們的希望可都寄託在你身上。”
何川說道。
“我會找到讓你活下來的辦法，只要給我一點時間。”陳穆說道，“這段時間你經營好你的酒肆就可以了。”
何川點點頭。
他不指望陳穆真的能找到什麼辦法，但他也明白陳穆失去過很多同伴是什麼感覺。
比如鄭民，他們幾個在大京市朋友圈呆過兩個多月，關係還算不錯，鄭民也會在喝酒的時候講他在暗殺小隊時幫方世明處理不聽話的馭鬼者的故事。
轉眼間，鄭民就沒了。
自己只要不整出什麼么蛾子，對陳穆來說已經算是最大的支援。
陳穆離開了酒肆，但他也沒有心情繼續去看其他的店鋪了，鬼街陸陸續續出現一些人流，這些人身上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這些是來自全國各地的馭鬼者。
有些是民國時期就流傳的傳聞，傳說一條隱藏在太平古鎮深處的鬼街，令人心馳神往，他們尋聲而來。
有些則是在馭鬼者網站上看到這則訊息，抱著獵奇或是做生意的心理，專門乘飛機趕到太平古鎮一探究竟。
就比如，陳穆在經過一條十字路口的中央時，看到一個操著島國口音的女人，正在地上擺攤賣著幾個瓷器。
旁人不由駐足，對著這些瓷器指指點點。
陳穆擠進去一看，發現這東西正是鬼瓷，楊間現在正在島國除靈社出差，也跟陳穆提到過這種東西。
就算不提，陳穆也認得這玩意。
“除靈社是欠經費了嗎，怎麼讓你出來賣鬼瓷。”陳穆開口道。
陳穆一開口，那個島國女人立刻將目光投向陳穆，“你知道除靈社的事？”
“廢話，靈異圈的誰不知道。”陳穆莫名其妙道。
此話一出，旁邊幾個圍觀的瞬間臉色變得有些差，他們還真不知道，所以才特別好奇怎麼會有人來鬼街賣瓷器。
這些瓷器看上去倒是有些年頭，但有很明顯的人工痕跡，證明是人為打造的物品。
“兄弟，你該不會想買這些東西吧。”
“聽哥們一句勸，別看這島國女人好看就隨便買她的東西，島國人都不靠譜。”
旁邊幾個人嘰嘰喳喳地衝著陳穆說道。
陳穆沒有理會這幫人，而是蹲下來檢查一下這幾個鬼瓷，如果他沒記錯，鬼瓷是需要事先繫結使用者的身份，才能起到保護作用。
原著中楊間就是用身份證繫結了自己，然後把鬼瓷埋到地下一萬米，用來保護自己。
結果一伸手，陳穆還真發現表面乾涸的血跡，以及某些歪歪扭扭的日文，與這些鬼瓷的紋路合為一體，顯然這些鬼瓷都是使用過的。
“呵呵，算盤打的挺響啊。”
“已經用過的鬼瓷，再送來華國賣，相當於廢物利用了能幫你們掙到不少錢吧。”陳穆頓時冷笑一聲，“誰要是買了你們的鬼瓷，遇到靈異事件一不留神可是會被害死的。”
陳穆這段話說的是漢語。
但島國女人明顯聽懂了。
只見她的臉色變得煞白，立刻動身想走，然而一根鬼線悄無聲息地纏上她的腳踝。
下一秒，女人一頭栽倒在地上，已經沒了呼吸，死亡的乾脆利落，連一丁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周圍人一大跳，他們雖然反感島國人，但沒想到陳穆動手這麼幹脆利落，檢查了一下貨物，下一秒竟然直接殺了攤主。
這算什麼？秒切戰鬥臉？
“喂，楚南，來我這一趟。”
“把這個奸商拉到鬼街人最多的地方，曝屍示眾。”
“敢在我們這裡做騙人生意，就是這個下場。”
“市場需要秩序，靈異圈也需要秩序。”
“任何試圖偷奸耍滑，欺上瞞下的人，終究會被淘汰。”
“這次只是殺雞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