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這麼弱雞，今天沒有吃飽飯嗎？
“殺——！”
龍皇的吼聲裹著腥風砸下來，像塊巨石砸進油鍋。地平線上的獸潮瞬間炸開，黑壓壓的妖獸踩著同伴的屍體往前衝，豬妖的悶哼、狼妖的尖嘯、蜥蜴怪的嘶鳴攪在一起，連大地的震顫都變得癲狂起來。
“準備——放！”
趙輝的吼聲幾乎要衝破耳膜。城頭上早架好的附魔弓箭“嗡”地繃緊，箭簇上泛著紅光的符文驟然亮起；更後面的晶石炮被士兵們推到垛口邊，炮口凝聚起刺眼的白光——下一秒，箭雨與炮光齊發，像兩道撕裂黑暗的長虹，朝著獸潮猛砸過去。
“轟！轟！轟！”
附魔箭扎進獸群，每一支都能帶起片血霧，箭身上的火焰符文炸開時，能把方圓十米的妖獸燒得焦黑；晶石炮的威力更猛，炮彈落在地上直接炸出半人深的坑，碎石混著妖獸的碎肉濺得老高。可獸潮實在太密了，前面的倒下一片，後面的立刻踩著屍體往前湧，連半點停滯都沒有，轉眼就衝到了城牆下。
“龍皇，今日老夫便來領教你的高招！”
一聲清喝陡然響起。蘇曼抬頭，見莫離校長踩著片懸浮的柳葉往上飛，老人原本花白的頭髮和鬍鬚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臉上的皺紋也淡了不少，眨眼間竟像年輕了三十歲，身上的氣息更是暴漲，連周圍的空氣都跟著震顫。
“哦？你這老不死的，竟肯逆轉功法恢復青春？”龍皇眯起豎瞳，語氣裡多了幾分興味，“倒是捨得。看來今天能好好打一場了。”
它也振翅飛起來，暗紫色的龍爪在半空劃出殘影。兩人在雲層下對峙，恐怖的威壓像兩堵無形的牆撞在一起，城頭上的人都覺得胸口發悶，連呼吸都困難——這就是王級強者的實力？光是氣勢就讓人撐不住。
“守住城牆！”趙輝咬著牙大喊，強行壓下心頭的震撼，“火系異能者燒梯！冰系凍住它們的爪子！別讓妖獸爬上來！”
城牆上瞬間炸開一片慌亂。士兵們搬起滾石往下砸，滾石撞在妖獸頭上，腦漿濺得城牆根都是；火系異能者抬手放出火球，把妖獸搭在城牆邊的雲梯燒得噼啪響；還有人往城下潑灑毒霧，白霧漫開時，爬得最快的狼妖立刻哀嚎著滾下去，爪子上冒起黑煙。
各種攻擊落在獸潮裡，倒真像煙花似的——只是這煙花染著血，映得城頭眾人的臉忽明忽暗。妖獸的慘叫聲、士兵的怒喝聲、兵器撞在鱗甲上的脆響攪在一起，成了支悲壯又瘋狂的交響樂。
“小雅，躲我身後。”蘇曼把張曉雅往垛口後面拉了拉，寒冰劍在手裡轉了個圈，冰氣順著劍刃往下淌，在城磚上凝出層薄冰。
剛說完，就見幾只狼妖踩著同伴的背跳起來，尖厲的爪子扒住了城牆邊緣，紅著眼朝張曉雅撲過來。蘇曼眼神一冷，揮劍就劈過去——冰劍斬在狼妖爪子上，“咔嚓”一聲脆響，爪子連帶著半個身子都被凍住，直挺挺地掉了下去，砸在下面的獸群裡。
“這些畜生爬牆倒是快。”張曉雅搭弓射箭，箭矢精準地射穿一隻豬妖的眼睛，咬著牙道，“以前有防禦陣法時，它們根本靠近不了城牆……”
蘇曼點頭。他之前聽張振輝提過，江城原本有座護城大陣，是莫離校長親手布的，能擋得住王級以下的攻擊。可上次龍皇來探路時，一巴掌就把陣法核心拍碎了——不然哪會像現在這樣，得靠人命去填。
正想著，頭頂忽然傳來陣腥風。蘇曼猛地抬頭，就見銀狼王不知何時爬上了城牆，五米多高的身子壓得城磚都在顫，琥珀色的豎瞳死死盯著他，嘴角還滴著涎水：“哈哈！人族小子，上次讓你跑了，這次看你往哪躲！”
它說著就抬起巨爪拍過來，爪子帶起的風颳得蘇曼臉頰生疼。張曉雅嚇得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想拉蘇曼躲開。
蘇曼卻沒動。他甚至還摟了摟張曉雅的腰，在她耳邊低聲說：“別怕。”
“嘭！”
巨爪狠狠拍在蘇曼身前，發出陣刺耳的金鐵交鳴聲，火花“噼啪”濺了一地。
銀狼王的爪子頓在半空，琥珀色的瞳孔猛地收縮——它這一爪能拍碎巨石，怎麼落在這小子身上，竟像打在了鐵板上？
蘇曼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甚至還朝張曉雅挑了挑眉。張曉雅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眼裡的驚慌變成了笑意，輕輕回握了下他的手。
“不可能！”銀狼王嘶吼起來，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我的攻擊……怎麼會被你擋住？你明明只有破凡境！”
它又抬起另一隻爪子拍過來，結果還是一樣——爪子撞在無形的光膜上，除了濺起更多火花，連蘇曼的衣角都沒碰到。
蘇曼心裡穩得很。無敵防禦卡還剩半個多時辰，別說一隻銀狼王，就是龍皇親自來拍他，也未必能破防。他甚至還有閒心朝銀狼王勾了勾嘴角：“怎麼？沒吃飯？力氣就這麼點？”
這話徹底激怒了銀狼王。它發瘋似的用爪子拍打著光膜，吼聲震得城磚簌簌掉灰。可不管它怎麼拍，那層透明的光膜就是紋絲不動，反倒震得它自己爪子生疼。
周圍計程車兵和學子們都看呆了。剛才還擔心蘇曼應付不了銀狼王，這會兒見他摟著姑娘站在原地笑，而銀狼王跟個傻子似的在旁邊瞎拍，都忍不住愣了愣，隨即爆發出陣低低的喝彩聲。
“蘇曼兄弟牛逼！”牛莉扛著巨斧砍翻一隻爬上來的蜥蜴怪，大聲嚷嚷，“這狼王怕不是個憨貨！”
蘇曼沒理會喝彩，只是握緊了張曉雅的手。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光膜只能防禦，殺不死妖獸。銀狼王在這兒耗著，只會吸引更多妖獸往這邊衝。
果然，沒一會兒，就有幾隻劍齒獸順著銀狼王的身子爬上來，紅著眼朝他們撲過來。蘇曼眼神一沉，鬆開張曉雅的手，寒冰劍往前一刺——冰氣順著劍刃湧出去，瞬間凍住了劍齒獸的喉嚨。
他得趁著防禦卡還在，多殺幾隻妖獸。不然等卡失效了，麻煩就大了。
城頭上的廝殺還在繼續，空中莫離和龍皇的打鬥也到了白熱化——莫離揮手放出無數柳葉狀的劍氣，龍皇則用尾巴掃出陣陣毒霧，兩人撞在一起時，連烏雲都被撕開道口子。
蘇曼一邊砍殺爬上來的妖獸，一邊抬頭看了眼空中的戰局。莫離雖然恢復了巔峰戰力，但龍皇的邪力實在詭異，怕是撐不了太久。
得想個辦法才行。他握著寒冰劍的手緊了緊，目光落在還在瘋狂拍打著光膜的銀狼王身上——或許，可以從這畜生身上找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