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這小皮猴子，我要抽皮扒筋！
“你這小子！”
龍皇的豎瞳死死盯在蘇曼身上，暗紫色的鱗片因怒意微微炸開。剛才那一爪本是十拿九穩，就算莫離出手格擋，至少也能震碎半面城牆，可偏偏在撞上城頭時被一層莫名的光膜擋了回去——那光膜升起的位置，就在這穿灰衣的小子身邊。
尤其這小子手裡那柄寒冰劍，泛著的冷光讓它心頭莫名一緊。不是懼怕那點冰氣，而是劍身上縈繞的氣息……有點熟悉，像極了當年鎮壓它的老東西留下的印記。
“龍皇大人何必這麼盯著我？”蘇曼握著寒冰劍往後退了半步，故意把張曉雅護得更嚴實些，嘴角還勾著點俏皮的笑，“您再強又能怎樣？真當江城沒人了？”
心裡卻在暗自慶幸。剛才龍皇那一爪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落下時，他甚至能看見城磚在爪風裡簌簌碎裂，若不是及時啟用了無敵防禦卡，此刻他怕是早成了肉泥，連帶著身邊這半段城牆都得被拍塌。
“是你小子搗的鬼。”龍皇的聲音沉了沉，豎瞳裡的鬼火晃了晃，“用了什麼秘寶防禦我的攻擊？”
它越看蘇曼越覺得不對勁。這小子修為明明只有破凡境，身上卻沒半點慌亂，剛才光膜出現得又快又隱蔽，不像是莫離或趙坤暗中相助——這小子身上，肯定藏著大秘密。
“呵呵。”蘇曼故意拖長了調子，抬眼掃了圈頭頂的烏雲，擺出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龍皇大人活了這麼久，難道不知道我們人族藏著超級強者？剛才那只是前輩隨手佈下的防禦罷了。”
他揣著明白裝糊塗，想借這招狐假虎威唬住對方。畢竟無敵防禦卡只有一個時辰，真耗到失效，他可沒把握再接龍皇一擊。
“切。”龍皇嗤笑一聲，聲音裡滿是不屑，“小皮猴子挺會嚇唬人。你們江城有多少強者，家底有多厚，我會不知道？”
它尾巴在半空甩了甩，帶起的風捲著腥氣掃過城頭：“你們城裡的事，早在半年前就成了篩子。李家族裡誰偷偷給我們送過糧草，守衛軍哪個隊長收了好處放跑過斥候，就連你們藏在礦洞底下的兵器庫在哪——別說你們人族的勢力，就是我們妖獸，都一清二楚！”
這話一出，城頭上瞬間靜了靜。
趙坤握著長刀的手猛地一緊，指節“咔咔”作響，臉色黑得像要滴墨。他眼角餘光掃過身邊的李毅，見老頭捋著鬍鬚的手也頓住了，眼神裡閃過一絲厲色。不光是他們，其他勢力的領頭人也都變了臉色——龍皇這話絕不是吹牛，能把江城的底細摸得這麼透，城裡定然有內鬼，還是身居要職的內鬼。
蘇曼心裡也咯噔一下。他想起張振輝之前說的“四大勢力盤根錯節”，原來不光是明面上的爭鬥，還有人背地裡通了妖獸？
“不好……”莫離低低說了句，捏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他活了大半輩子，見過不少城池覆滅，大多不是毀在外敵手裡，而是敗在自己人手裡——千里大堤潰於蟻穴，這話從來都沒錯。
趙坤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意，朝著身邊的趙輝使了個眼色。趙輝立刻會意，悄悄往後退了半步，手按在腰間的訊號箭上——不管有沒有內鬼，先打退眼前的獸潮再說，清理門戶的事，等戰後再算。
李毅也咳了一聲，朗聲道：“龍皇休要挑撥離間！就算有幾個敗類，也擋不住我們守江城的心思！”
“挑撥離間？”龍皇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頭髮出一陣刺耳的尖笑，“我用得著挑撥？等我破了城，那些給我辦事的人自然會出來領賞，你們這些冥頑不靈的，不過是砧板上的肉！”
它聲音陡然變得狠戾，豎瞳裡的殘忍幾乎要溢位來：“我給你們個活法——現在放下兵器投降，成為我們妖獸的奴隸，男的挖礦，女的侍寢，還能留條命。不然今日破城之後，我便屠了這江城，雞犬不留！”
話音落時，它的目光掃過城頭的人，最後又落在蘇曼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尤其你這個小皮猴子。”
龍皇抬起爪子，指節對著蘇曼虛虛一抓：“我今天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再把你綁在旗杆上，讓你活活疼死——敢擋我一擊，就得有死的覺悟！”
蘇曼心裡一凜，下意識地把寒冰劍橫在胸前。他能感覺到龍皇的殺意是真的，那目光像淬了毒的針，扎得人皮膚髮疼。
“別嚇著。”他低聲對身後的張曉雅說了句，指尖悄悄按在劍柄上——雖然有防禦卡在，但龍皇要是真盯著他打，這一個時辰怕是不好熬。
張曉雅卻反手攥住他的手腕，聲音雖抖，卻很堅定：“我不怕。”她抬手拉開弓，箭矢對準了龍皇的眼睛，“它要是敢動你，我先射瞎它的眼。”
旁邊的牛莉也扛著巨斧往前站了站，甕聲甕氣地說：“就是！龍皇怎麼了？不就是條長了爪子的泥鰍？等會兒我一斧子劈了它的尾巴！”
城頭上的氣氛又變了。剛才因內鬼之事升起的慌亂，被龍皇的威脅和蘇曼這邊的動靜一攪，反倒激出了血性。不少人握緊了兵器，連那些嚇得發抖的學子都咬著牙站直了身子。
莫離看著眼前的景象，輕輕嘆了口氣，眼裡卻多了點暖意。他抬手把紫砂茶杯遞給身邊的學生，聲音恢復了沉穩：“趙城主，準備動手吧。先讓這泥鰍知道，江城不是它想來就來的地方。”
趙坤點頭，長刀猛地指向龍皇的方向，聲如洪鐘：“守衛軍聽令！火箭準備——放！”
剎那間，無數支裹著火焰的箭矢劃破昏暗的天空，像一片燃燒的雨，朝著龍皇和它身後的獸潮射了過去。
龍皇冷哼一聲，尾巴一甩，捲起陣狂風想拍落箭矢。可就在這時，蘇曼忽然握緊了寒冰劍，趁著龍皇注意力被火箭吸引的瞬間，悄悄在心裡對系統說了句：“防禦卡的範圍，能不能再擴半尺？”
他地護著張曉雅，護著身邊這些願意守江城的人。哪怕只有一個時辰，也得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