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草,醜女婿見岳父尷尬社死大型現場!
蘇曼正靠在城牆根歇腳,剛用異能打退一波爬上來的狼妖,額角還沾著點灰。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不重,但帶著股沉穩的氣勢,他回頭時,就見個穿中山裝的中年人站在那兒——藏青色的料子熨得筆挺,領口扣得嚴實,眉眼間帶著點不苟言笑的嚴肅,正朝他這邊走。
“蘇曼小子。”中年人開口時,聲音比看上去溫和些,卻還是帶著點審視的意味。
蘇曼趕緊站直了身子,心裡犯嘀咕:這人臉熟得很,像是在哪見過照片?可腦子轉了幾圈,硬是想不起名字。他撓了撓頭,客氣地拱了拱手:“不知前輩是?”
中年人聞言,嘴角幾不可察地撇了撇,眼神裡添了點無奈——這小子,難道是臉盲?
“呵呵,”他輕咳一聲,往前站了兩步,“自我介紹一下,張振輝。我有一兒一女,女兒叫張曉雅,兒子叫張曉哲。”
“我靠!”
蘇曼腦子裡“嗡”的一聲,整個人僵在原地,手還維持著拱手的姿勢,眼睛瞪得溜圓。張振輝?張曉雅她爸?張曉哲他爹?
這不是醜女婿猝不及防見老岳父,還是沒認出來的尷尬現場嗎?!
他跟張曉雅處了小半年,從上次獸潮裡英雄救美,兩人偷偷摸摸牽了手,夜裡還會藉著巡城的由頭在城牆下散散步。張曉哲更別提了,那小子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面“姐夫姐夫”地喊,喊得比誰都親。可他竟從沒正經拜訪過未來老岳父,這會兒人都站到跟前了,他愣是沒認出來——這事兒要是傳到張曉雅耳朵裡,不得被她擰著胳膊笑半年?
蘇曼臉頰“騰”地就紅了,從耳根一路燒到脖子,手忙腳亂地想找話說,舌頭卻像打了結:“呵、呵呵呵……張、張叔叔您好!我叫蘇曼!我跟小雅……還有曉哲,關係、關係還不錯!”
“哦?只是關係不錯?”張振輝挑了挑眉,語氣聽著平淡,眼神卻跟帶了鉤子似的,“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天天追著你喊姐夫喊得歡;我那女兒,前陣子偷偷把她媽留的護身玉佩塞給你了吧?這就叫‘關係不錯’?”
蘇曼聽得頭都快埋到胸口了。他確實收了張曉雅一塊玉佩,青綠色的,摸著手心溫溫的,她說是“保平安的”,他寶貝似的揣在懷裡,哪想到是未來丈母孃留的?老岳父這是全知道啊!
“呃、呃……”他尷尬得直咳嗽,趕緊梗著脖子認慫,往後退了半步就想彎腰:“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免了。”張振輝伸手把他胳膊一撐,沒讓他真跪下去。他力道不小,蘇曼只覺胳膊被攥得穩穩的,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位老岳父看著像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修為怕是不低。
張振輝沒再揪著剛才的事打趣他,轉身朝城牆僻靜處走:“跟我來。”
蘇曼趕緊跟上,心裡七上八下的。兩人走到垛口後面,這裡離士兵們遠些,風一吹,還能聞見遠處獸潮退去後的腥氣。
張振輝靠著城磚站定,才重新看向他,神色比剛才正經了不少:“蘇曼小子,你很不錯。”
蘇曼一愣。
“你這個年紀,能在獸潮裡硬扛劍齒虎,更是到了破凡後期境界,放在整個江城年輕一輩裡,都是頂尖的。”張振輝頓了頓,話鋒卻轉了,“但你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城這地方,看著是座城,底下盤的勢力比你想的複雜得多,你這點修為,不夠看。”
蘇曼沒吭聲,認真聽著。他知道自己進步快,但也清楚,比起城主趙坤那種能徒手裂妖獸的強者,還差得遠。
“尤其是你父母的事。”張振輝提到這話時,聲音壓低了些,“我知道你一直在查,但這事比你想的複雜,別太急著找答案。有些線索看著是路,說不定是陷阱。”
蘇曼心裡一動。他從沒跟張曉雅提過要查父母的事,張振輝怎麼會知道?
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張振輝淡淡道:“小雅那丫頭心細,你上次翻舊卷宗時被她看見了,回頭跟我提了一嘴。”他沒多解釋,繼續往下說,“現在江城明面上有四大勢力,你得弄清楚。”
“一是城主府。趙坤管著守衛軍,手裡握著江城大半的兵權,城防排程都歸他,是明面上最硬的勢力,但他背後是不是還有人,不好說。”
“二是李家。李毅那老頭看著笑眯眯的,李家在江城紮了幾百年根,族裡藏的老怪物不少,清北大學那邊有一半的資源都攥在他們手裡,底蘊深得很。”
“三是學院派。清北、江城大學那三所學校,看著是教書的地方,實則不少講師都是隱世的修士,手裡握著不少古籍和修煉法門,自成一派,誰都不怎麼搭理。”
“四是修真聯盟。說是聯盟,其實就是些散落的小家族湊一塊抱團的,沒什麼頂尖強者,但人多,盤在城裡各個角落,訊息靈通得很。”
張振輝說著,指節敲了敲城磚:“這四股勢力盤根錯節,今天你幫我擋獸潮,明天我可能就搶你家的礦脈,誰都信不得。你現在跟小雅走得近,等於半隻腳踏進了這些勢力的眼裡,更得小心。”
他盯著蘇曼的眼睛,語氣加重了些:“記住,一定要擦亮眼睛,別輕易站隊,更別摻和他們的爭鬥。你現在根基還淺,一旦被捲進去,很容易就成了別人的墊腳石。”
蘇曼心裡沉甸甸的。他之前只想著提升異能、殺妖獸、找父母的線索,倒真沒細想這些勢力的彎彎繞。現在被張振輝一點撥,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站在這城頭上,面對的不光是城外的獸潮,還有城裡看不見的暗流。
“我知道了,謝岳父……謝張叔叔提醒。”他認真點頭。
張振輝這才滿意地哼了聲,臉色緩和了些:“行了,知道就好。小雅那丫頭護短,你要是真栽了,她得跟我鬧翻天。”他頓了頓,又補充了句,“回頭跟小雅說,晚上回家吃飯。”
蘇曼一愣,隨即臉上又熱了——這是……正式認他這個“女婿”了?
看著他紅著臉點頭的樣子,張振輝嘴角終於露出點真切的笑意,沒再多說,轉身朝著城主府的方向走去。中山裝的身影在城牆的陰影裡漸行漸遠,蘇曼望著他的背影,摸了摸懷裡那塊溫熱的玉佩,心裡忽然踏實了不少,也清醒了不少。
江城的水,比他想的深。但他不是孤身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