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打包兩份晚餐的老尼爾
像是“糊塗啊……老尼爾”這種話張伯倫實在是說不出口，因為老尼爾實實在在是失去了最愛的人，所以他才試圖透過“生命煉成”的方式去復活莎莉絲特。
張伯倫不知道莎莉絲特是一位怎樣的女子，能讓老尼爾如此痴請。
但他知道讓人復活這種事，肯定不是老尼爾這位序列9的“窺秘人”能做到的。
即使如原著里老尼爾失控時所提及的大地母神教會的序列4非常擅長‘生命煉成’，但張伯倫猜測即使成功，那也極有可能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肉體。
而且，人家可是序列4，是半神級別的非凡者。
老尼爾只是一位序列9的非凡者，想要完成“生命煉成”幾乎不可能，即使僥倖完成“生命煉成”，還要從靈界召喚來莎莉絲特的靈魂，並祈求神靈的幫助，讓靈與肉重新合一。
老尼爾想要透過祈求神靈的恩賜完成。
“你可以相信神靈的威能，但不要相信祂們的仁慈。”想到這裡，張伯倫嘆了口氣。
原著裡，老尼爾最後發現教導他“生命煉成”和“復活儀式”的那位存在，竟然是“隱匿賢者”。
“隱匿賢者”被羅塞爾認為是隱者唯一性活化而來的邪神，真實情況不明。
這個世界知識和資訊的某種化身。非常喜歡給同途徑的非凡者灌輸知識，用專業的說法叫知識逐人。
每次收穫什麼知識是通途徑非凡者無法控制的，純粹看隱匿賢者當時的心情和想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是一種被動的無法反抗的密契儀式。
當許多的知識灌注而來，卻無法很快消化和掌握時，要麼放開心靈防線，接受其改造，要麼憑毅力支撐，如果撐不住，就會失控。
在“隱匿賢者”的引誘下，原著裡的老尼爾變成了一隻怪物。
整個客廳的地板、天花板、圓桌、鋼琴和椅子之上全被噁心的、黏稠的、血色的、有密密麻麻黑色短毛的液體鋪滿。
老尼爾花白的頭部吊在半空，透過粗壯的黏液與天花板相連，額頭和臉頰則分別長出了一對眼睛，冷漠的、沒有睫毛的眼睛。
老尼爾失控的這一幕可謂是相當炸裂。
這一切源於他想復活莎莉絲特的執念。
說實話，在看小說的時候，張伯倫看到老尼爾掛掉的這一幕還挺心疼的，老尼爾是克萊恩進入神秘學世界的導師，教會他“報銷大法”，為他衝手磨咖啡。
還曾經救過隊長鄧恩·史密斯一命，也曾經挽救過洛耀家人的生命，是廷根市值夜者小隊相當重要的文職人員。
當然老尼爾對於張伯倫的妹妹羅珊來說也是一位重要的同事，她在老尼爾的葬禮上還哭了來著。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張伯倫不知道羅塞爾大帝有沒有抄過這句話，但他覺得老尼爾還可以“搶救”一下。
何況原著里老尼爾的失控對隊長鄧恩·史密斯來說也是一種打擊，“搶救”一下老尼爾對隊長的狀態也有益處。
張伯倫暫時不知道如何讓老尼爾放下執念，但是他能用“博彩者”的能力贈予他一點好運。
財神途徑的序列9“博彩者”能透過賭博或者類似的方式影響別人的運氣。
在過來北區城郊之前，張伯倫早就準備好一些水果，一束鮮花，還有一封信，他在信裡塞了一個在機率俱樂部裡贏得的金幣。
這是張伯倫在機率俱樂部使用“博彩者”的能力幸運贏得的，裡面藏著一些好運。
信封上面寫著：廷根市政府老僱員關懷辦公室。
畢竟值夜者明面上的編制在警隊裡面不是？這沒有毛病。
所以信的開頭是：“致阿霍瓦郡警察廳特殊行動部第七小組尼爾先生……”
接下來就是些張伯倫模仿官方的常用的客套話了，他只是找個送金幣給老尼爾的理由。
張伯倫反覆確認過這枚純金金幣上面沒有任何關於“機率俱樂部”的標識，才將其塞入信封之中。
“這可是價值10鎊的純金金幣，不愧是我，財神途徑的非凡者，出手送禮就是一萬，以後有機會我要叫羅珊多喝幾杯老尼爾的手磨咖啡，天知道這要喝多少杯才夠本。”
張伯倫將花束和水果放置在老尼爾的家門口，再將信封塞入了花束之內。
北區城郊的這片獨棟房屋住宅區屬於中產階級區域，一般來說放在門口的東西不會有人來取，但為了穩妥起見，張伯倫還是在附近逗留了一下，觀察會不會有人過來偷老尼爾門前的東西。
……
……
下午五點十分，已經下班的老尼爾來到附近的老維爾餐廳。
老維爾餐廳負責著廷根市值夜者小隊的午餐，每天十點半會準時派一位服務生過來，詢問這裡有幾位需要午餐，確定了份數後，他們會在中午十二點半送來，用類似於飯盒的器皿盛放，下午三點則再來問是否訂晚餐，並回收餐具。
當然，老維爾餐廳每個月給值夜者小隊的會計奧利安娜太太開局的結算報銷申請資料上，都稱呼值夜者小隊為“黑荊棘安保公司”。
“傍晚好，尼爾先生。”一位男性服務員熟練的向老尼爾打著招呼。
按道理來說中午已經吃過老維爾餐廳的飯菜，一般人來說，晚上都希望能換一換口味。
但老尼爾偏偏是一位熟悉了口味就不想改變的人，所以每天的晚餐他還是在老維爾餐廳裡打包。
通常午餐和晚餐老尼爾會選擇不同的菜式。
“一份嫩豌豆燉羔羊肉，一條燕麥麵包，一份土豆燉牛肉，一份水果沙拉，老尼爾先生，今天的晚餐已經為您打包好了。”男性服務員將幾盒飯菜放入一個印刷有“老維爾餐廳”字眼的便攜紙皮袋中。
“感謝你。”老尼爾說罷，在餐廳前臺處付了20便士，並歸還了昨天晚餐所用的餐具後，提起裝著有晚餐的紙袋，離開老維爾餐廳。
“祝您和您的家人用餐愉快，尼爾先生。”男性服務員禮貌地為老尼爾拉開餐廳的玻璃大門。
服務員這樣說話是有原因的，因為老尼爾每天來打包的晚餐份量都是兩人份。
身處北區城郊的張伯倫掏出銀色懷錶，開啟表蓋，上面的時針停留在“5”上，分鐘停留在“3”上多兩格。
這個時間點老尼爾應該快回來了，一想及此，張伯倫才決定離開。
附近全是乾淨整潔的道路，實在沒什麼隱蔽點可以給張伯倫遮掩自身，繼續觀察的話反而會有機會被老尼爾發現。
二十多分鐘後，乘坐公共馬車的老尼爾一路回到北區城郊，步行到自己家的花園入口。
當他離遠看到自家門前擺放著一些東西的時候，老尼爾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