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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再奪關城,武力壓制!【求追訂】

幸虧有一哨精銳弓手一直在壓制城頭教賊,最後面的一夥強弩手也射出了第二輪弩箭,令城頭攻勢一滯,否則攀登雲梯的刀牌手定死傷更多。

鮑國柱帶的是一都精銳,自不會用這些精銳慢慢去消耗城頭防守物資。

趁著城頭教賊被弓箭、弩箭壓制的間隙,他便招呼一夥以軍中勇力者為主的刀牌手,隨他一起登上雲梯。

他們動作極快,幾個利害的勇力者,幾乎是一兩息間,便藉助雲梯,躍到關城牆上。

鮑國柱見狀一喜,便要趁著幾人吸引教賊注意力時,也登上去,就這般將析山關搶奪到手。

誰知,這幾個勇力者雖然竭力斬殺幾個教賊,迫開了其他敵人,卻有一名身著魚鱗甲的教賊將官殺來,藉助其他教賊士卒的配合,幾乎是一刀一個,很快就將那幾個河字營的勇力者都斬殺了!

隨即那教賊將官更是抓了一根長矛,向鮑國柱所在的雲梯飛擲來!

鮑國柱汗毛倒豎,匆忙轉到雲梯背面,這才險之又險的避開投矛。

接著他便看到上方一盆金汁倒下,嚇得他趕緊向斜側跳去!

待他落地,又迎來一捧箭雨。

幸虧他穿的是精良魚鱗甲,又格擋了幾支利箭,這才只受了點皮肉傷。

再見其他幾架雲梯上的刀牌手也都被趕了下來,哪怕鮑國柱不願接受,卻也不得不承認,析山關他這一都精銳是攻不下來了。

繼續打下去,只會將剩餘的精銳白白葬送於此。

他當即高喊:“快撤!”

後方旗鼓手聞聲鳴金,幾架雲梯附近的河字營精銳便在弓手、弩手的掩護下,撤了下來。

關城上,天香軍校尉管釗見河字營弓兵、弩兵厲害,又擔心其後有埋伏,便沒有趁機出關追擊,只是讓弓手射箭,又射死了幾名河字營的弓手···

···

夜幕降臨。

利郡兵馬在離析山關不過三四里的地方紮下營寨。

利字營大帳內,滿臉汗汙,模樣狼狽的鮑國柱單膝跪地,偏著頭抱拳道:“末將無能,沒能拿下析山關,還請都尉責罰!”

裴慶年皺著眉頭,神色有些沉鬱,問:“河字營傷亡多少?”

“戰死六十七人,重傷三十九人。”說完,鮑國柱滿臉痛苦之色。

一百來人的傷亡,看似相較河字營四千兵馬的數目不算什麼,可這一百多人都是精銳啊,其中甚至有不少是從其他都、哨抽調的將官。

可以說,這一戰河字營已然有點傷筋動骨了。

大帳內,李長道、嚴義真等人神色異樣。

他們原以為鮑國柱搶了個好差事,可以較為輕鬆的立下頭功,卻不曾想竟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拿下析山關,反損兵折將。

如此看來,他們之前沒能搶先接下奇襲析山關的任務,反倒是一種幸運了。

雖然損失的不是利字營兵馬,可裴慶年聽了鮑國柱的回答,心情還是更加陰鬱了。

他覺得,鮑國柱奇襲析山關失敗於利郡兵馬而言是出師不利看,絕非好兆頭。

不過他倒沒因此就大怒斥責——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很清楚這樣做沒什麼用。

他壓著怒氣,問:“鮑團練縱使奇襲析山關失敗,也該試探出了些許該關城教賊的實力吧?”

鮑國柱趕緊道,“試探出來了——這析山關教賊實力不弱,至少不差於我河字營多少。”

“另外,這析山關有一教賊將官,武力高超,絕對在尋常百人敵之上。”

“鮑團練且起來吧。”

“謝都尉!”

鮑國柱站到一邊後,裴慶年便看向其他幾人,道:“雖說按上方軍命,我們從明日算起,有三天時間拿下析山關、鄧城。”

“但某以為,穩妥起見,最好還是今夜便拿下析山關,方有充足的時間攻打鄧城。”

“雖然鮑團練之前奇襲失敗,已經讓析山關教賊有了防備,卻不代表我等沒有奪取關城的機會。”

“諸位誰願再領取這奪取析山關的任務?若成,本都尉為其記一大功,析山關繳獲任其處置,此後攻打鄧城亦可押後出兵。”

聽了裴慶年最後一番話,頓時剩餘幾名營將都心動了。可看到旁邊鮑國柱的狼狽模樣,又有些猶豫。

別看析山關只有一千多剿賊,可既然剿賊士卒精銳,又有一個厲害的百人敵守將,絕不是那麼好攻取的,搞不好得填進去數百、上千人命,才可能拿下。

就在其餘三人猶豫時,李長道注意裴慶年目光多次落在他身上,便主動站出來,抱拳道:“末將願往!”

裴慶年露出一絲微笑,也不問李長道有何作戰計劃,直道:“好,那某便在這大帳中等候李團練奪得析山關的好訊息!”

李長道又抱了下拳,便離開了裴慶年的大帳。

他走出去後,靠著超凡的耳力,聽見了裡面幾句談話。

裴慶年:“爾等認為,李團練會如何攻打析山關?”

嚴義真:“山字營擁有一哨強弩兵,李團練或許想依賴強弩兵壓制教賊,再憑其千人敵之武力帶領精銳殺上去。”

鮑國柱:“或許如此,但析山關教賊確實厲害,李團練即便真奪下關城,山字營傷亡也不會少。”

何思源:“能付出些傷亡拿下關城倒也值得,只怕李團練依仗個人武力,輕忽大意,也敗給了教賊。”

“如此一來,析山關教賊必士氣大增,而我等士氣則遭到打擊,再想拿下析山關,只怕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啊。”

聽到這裡,李長道目中掠過一抹冷意。

何思源這番話,顯然是要將二次奪取析山關失利的後續責任提前推到他身上,可謂居心不良。

‘此人出自利郡何氏嫡脈,多半是何之謙那廝跟他說了些什麼,他才對我隱含敵意,暗中針對。’

念及此處,李長道冷哼了聲,加快腳步回往山字營。

他在營中召集各哨主官迅速開了個軍議,做下一番佈置後,便從營中選出山蠻精銳為主的三百人,分作兩哨,分別由他與鳳知虎帶領,各自帶了一些繩索、勾爪等爬山工具,先行離開營地。

卻是藉著夜色遮掩,往析山關兩側險峰、陡崖摸去。

此番,營中六位百人敵,他只讓花木奎、牛文泰隨鳳知虎一起,陳二牛、石天佑、彭萬里則留在了主力部隊中。

如此一來,兩路奇襲精銳及一路主力都有強力武將坐鎮,即便遇到什麼變故也可應對。

主力部隊更可看情況,化佯攻為實攻。

當然,最好還是透過兩側險峰攻入關城,這樣可以避免被關城上的滾石、檑木、金汁等殺傷太多將士。

李長道這番安排,說白了就是欺負析山關教賊沒幾位百人敵以上的武將···

就在李長道、鳳知虎離去不過一會兒,山字營全營出動。

五個戰兵都在前,輜重都與勤務哨等押後,每都相隔百步,打著眾多火把,往析山關行去。

此時,鮑國柱、嚴義真、何思源、裴慶元四人從利字營出來,恰好瞧見這一幕,都略微驚訝。

隨即鮑國柱就搖頭道,“原本有我河字營奇襲失敗在前,說不得那析山關教賊夜裡會稍稍放鬆。”

“可山字營這樣聲勢浩大的過去,對方只怕現在便注意到了,待山字營抵達關城外時,早已準備得妥妥當當。”

“縱然山字營有一哨強弩兵和李長道個人武力作為依仗,只怕也會撞個頭破血流。”

裴慶元也皺眉道,“這李團練確實是有些託大了。”

何思源則冷笑道,“此人當年剿天行賊軍立了些戰功,難免小覷天香教賊。卻不知,天香教賊能對抗朝廷近十年,此前更佔據兩州之地,兵事上絕不是那天行賊軍可比的。”

“瞧著吧,說不得真就讓我料中,這山字營也敗在析山關下。”

唯有嚴義真面露思索之色,沒說什麼。

···

···

管釗匆匆吃了晚飯,便帶著一夥親兵上了關城南牆巡查崗哨。

“校尉!”

牆上站崗、巡邏的將士見到管釗紛紛打招呼,顯然,管釗在頗受營中將士愛戴。

管釗拍了拍這個士卒的肩膀,又跟另一個將士說了句,待將不過百多步關城南牆巡視完,便高聲道:“各位兄弟,雖說雍軍下午奇襲失敗,但難保夜裡不會再來一次,我等夜裡還當保持警惕,莫要給雍軍可趁之機!”

“遵命!”城牆上的將士齊聲答應。

管釗正待再去巡視下關城北牆,以及東西兩側險峰上的望哨,便聽見有士卒驚呼。

“好多火把!”

管釗轉身看向南邊,果然瞧見官道上出現許多火把。

若以每什一個火把算,此番奔析山關而來的雍軍騎馬有三四千人!

旁邊一名卒正道:“校尉,雍軍來勢洶洶,只怕是打定主意今夜便攻破析山關,我等當趁其未至,再多做些準備才是。”

“最好將已經歇息的兩卒將士也都集合,在城牆下待命,隨時上來支援。”

管釗盯著越來越近的雍軍,微眯了眯眼,道:“是該將歇下的兩卒將士都叫起來,卻不是讓他們等著支援南牆。”

這卒正聞言疑惑。

便見管釗看向關城一側的險峰。

析山關雖南北兩側皆為陡坡峭壁,很難攀登,更不可能透過大軍,但若有小股善於攀爬的精銳,還是可以透過的。

因此,不論是以前的雍軍,還是如今的天香軍,都在兩側先鋒上設定瞭望哨。

白日裡望哨士卒若瞧見有小股敵人攀登而來,便可點燃狼煙向關城示警求援。

晚上則會在烽火臺上備好柴禾和油脂(因羌人佔據涼州西部,猛火油很稀罕),若有敵人借夜色遮掩爬上來,守卒則可點燃火堆,同樣達到向關城示警、求援的目的。

此時兩側險峰上都一片漆黑。

管釗見這卒正還沒反應過來,便解釋道:“雍軍連夜來攻也就罷了,卻弄出這般大的聲勢,只怕是想將我等注意力都吸引在南牆,好趁機以小股精銳從兩側險峰下來,攻入關城。”

“雍軍既以精銳攀爬險峰,其中必然有百人敵——你等先好好防守南牆,我帶些人去東峰烽火臺上看看。”

管釗說完,先下達下達幾道軍令,讓已睡下的兩卒將士起來待命。

一卒在城中待著,準備支援南牆;一卒則在西城牆上待命,防止雍軍精銳從西峰攻下來。

他則帶著一夥親兵前往東峰。

若雍軍真要夜襲關城兩側險峰,他自信可以先滅了一側險峰上的來敵,再回援關城。

關城東、西城牆處有狹窄山道通往兩側險峰。

管釗帶著一夥親兵爬到東峰烽火臺上,詢問了守卒幾句,便向下眺望。

只見夜色深重,什麼也看不到,他便與親兵耐心等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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