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命運自由
“媽媽...”
李言乾裂的嘴唇，吐出一抹嘶啞。
這次煉丹榨乾了他最後的生機，使得自己大限提前到來。
在關鍵時刻，聖女給他注入了靈力，使得李言順利打破瓶頸，成功邁入煉氣期第一層。
靈力的溫養，讓李言感到十分舒適，就如同嬰兒在母親的襁褓之中。
李言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喊出了這句話。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面面相覷，陷入沸騰。
“一個糟老頭子，居然想當聖女殿下的兒子？”
“太無恥了！”
氣氛愈加高漲，議論紛紛。
一個老態龍鍾，暮氣沉沉的老頭子，喊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媽媽，這種畫面，怎麼看怎麼彆扭。
此刻場下，林玉臉色鐵青，緊緊攥拳，猙獰的眼神似乎想把李言吞掉一般。
無論是合歡之道，還是煉丹之術，自己都完敗給了對方。
而且還是輸給了一個凡人糟老頭子！
這種強烈的人生反差，讓林玉氣得面目扭曲。
無數道目光聚集之處，李言恢復意識，他渾濁的目光恢復清明。
原本瀰漫在他身上的垂垂死氣，此刻也是一掃而空。
“外門弟子李言，感謝聖女殿下相救。”李言雙手抱拳，語氣不卑不亢。
聖女面紗之下，是驚心動魄的絕美，她點頭回應道：“你想要什麼封賞？”
頓時間，人群之中的方晴和林玉臉色微變，頭皮發麻。
初聖宗內，聖女殿下超然物外，地位不是任何一名弟子能比的。
只要她金口一開，方晴這種外門弟子，必將死無全屍。
李言眼神一寒，他轉過身，眼神飛快鎖定，旋即伸出手遙遙一指：“我要那兩人死！”
若不是關鍵時刻，聖女發下旨意，自己早就死在丹房，死在這對狗男女之手。
相比於林玉，李言更加憎惡的，是自己養育三十年的白眼狼。
此仇！必須要報！
他深吸口氣，身軀微微一顫，這近百年的經歷，讓李言深刻地明白，實力弱的人，註定要被強者掌控奴役。
直到被榨乾最後一絲價值。
所以命運自由！是李言的終極目標。
現在自己有了系統，也已經踏上仙途，就勢必要走向無盡星空中的巔峰！
此時此刻，就連李言自己都沒有發覺，那股深埋多年的少年意氣，正在厚積薄發。
李言身後的聖女神色一動，就連呼吸都微微加重。
她眼前的李言雖然相貌仍舊蒼老，可現在給自己的感覺，像極了一個人。
一個聖女內心中不可磨滅，為她遮風擋雨的一道身影，正在與李言逐漸重合。
聖女道：“這既是你想要的封賞，那本座就成全你。”
她身旁左右兩位築基期後期的侍女心領神會，當即足尖一點，身形如同瞬移般消失在原地。
緊接著，築基後期的強悍氣息席捲開來，將林玉和方晴牢牢鎖定。
“聖女殿下！你不能殺我！”
“我可是九品煉藥師，而且要具備修煉資質，最重要的是我還年輕，還有潛力！”
“給我點時間，我各個方面一定能超越這個老頭子，為我初聖宗奉獻！”
然而聖女卻不為所動，兩位侍女見狀，也是不再留手。
她們二人乃是孿生，體質又相互補。
聯手之下，即便是更高階的結丹境大能，也能與之周旋！
就在這時，一道雄渾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打斷了兩位侍女。
“且慢！”
一位白髮白鬚，但是身寬體胖的老者踏空而來，他神情和善，眯著小眼睛，宛若一尊佛陀。
在場所有弟子見到來者，都是默默低下了頭。
即便是聖女，此刻也是站起身來，朝著對方微微作揖：“孫長老，你這是何意？”
“本座曾答應過，要封賞煉丹製成者，眼下正要兌現諾言，你出手打斷，是不給本座這個面子嗎？”
這位孫長老，原本是外門的長老，待了好久才進入內門當了長老，屬於內門長老墊底的存在。
但長老總歸是長老，即便是聖女也要給對方三份薄面。
孫長老笑道：“殿下說笑了，老夫也只是為了宗門大計，你不可為一人之私，而毀未來支柱啊。”
“另一方面，林玉小友的師尊與老夫有些私交，還望殿下能給我一個面子。”
林玉見狀，原本的恐懼頓時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得意和狂妄。
“哈哈哈哈老頭子，你可殺不了我！”
有了內門長老作為依仗，他說話也逐漸囂張了起來。
聖女眉頭微皺，也是犯了難，論地位，內門長老也是極為尊貴，並且輩分也要高於自己。
她此刻也知道，這林玉，自己當前是殺不得了。
“即使如此，那便只殺那女子。”聖女道。
這一次，孫長老沒有阻攔。
聖女侍女鋒芒一轉，決定先斬殺方晴這位外門弟子，也算是為聖女殿下挽回顏面。
就在此刻，又是一道聲音傳來。
“此女，你們二人不能殺！”
開口者是一位紫袍男子，模樣年輕，氣質高貴，他身上的氣息，赫然也是達到築基期圓滿。
“聖女殿下，此女是我一修煉爐鼎，希望殿下能從寬發落。”
此言一出，林玉臉色一變，難以置信地望向方晴，連連點頭道：“好啊你，真是吃裡扒外，人盡可夫啊。”
紫袍男子臉色冰冷，微微瞥了林玉一眼，若不是看到孫長老護著林玉，他早就一巴掌將其拍死了。
聖女語氣一寒：“陳風，孫長老是長輩，本座給他面子，你又算什麼？”
名為陳風的紫袍男子笑道：“聖女殿下，說到底你也只是宗門掌教的候選人之一。”
“家兄陳天，身份與你一樣，是聖子！”
“在幾位聖子聖女當中，您的實力，貌似稍顯劣勢啊。”
陳風鋒芒相對，隱隱間還有打壓聖女的意思。
聖子風頭正盛，被傳聞是最有可能繼承大位之人，甚至不少內門長老都暗中與之交好，提前站隊。
相較之下，自己這位聖女，卻略顯單薄。
或許聖女可以強行殺了方晴，但也會因此得罪陳風，從而得罪聖子陳天。
李言見狀，也知道聖女殿下犯難，於是解圍道：“殿下救我一命，已是大恩，已經是對我的封賞了。”
“我剛才提的要求，也可不作數。”
“此仇，我會以自己的力量去報。”
李言說完，就要離開此地。
“慢！”聖女叫住了李言。
不知為何，她對李言竟是湧現出一抹愧疚之意。
或許是因為自己能力不足，又或許是李言讓聖女聯想到那位身影。
聖女神色一冷，語氣不可撼動。
“你們當真以為本座好欺不成？”
“你們保她，但本座的顏面卻是要討回來的。”
“本座要讓這對男女，向李言下跪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