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超乎預料 震驚全場
即日，初聖宗內，李言和林玉這唯二的煉丹師，在執法弟子的帶領下，前往聖女峰。
“聖女殿下這次的命令很緊急，說明這枚丹藥極為關鍵，你們二人可要準備好了。”
“殿下是說煉製成功者，可滿足其一個條件，但你們二人要是都表現不佳，下場不用我多說。”執法弟子神色鄭重。
他說話的同時，著重看了林玉一眼，神情中流露出認可和讚許。
很顯然，這位執法弟子也是有意想要與林玉交好。
因為林玉不僅僅是一位真正入了品級的煉丹師，而且自身還擁有修為，上限不可預估。
反觀李言，只不過是一個會煉丹的老頭子而已。
看樣子過不了多久就會死去。
所以在執法弟子的眼中，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林玉也是回禮笑道：“以後還有諸多事，怕是需要向師兄請教。”
李言則站在一旁沉默不語，他自然清楚自己的處境。
自己雖然在系統獎勵下，獲得了九陽聖火體，但還沒來得及成長突破，林玉要殺死自己，依然是易如反掌。
所以李言想要活命，就必須抓住這次機會，將丹藥煉製成功，獲取聖女的庇佑，又或者展現出自己的價值。
二人和執法弟子乘坐著飛行法器，一個時辰之後，終於穿越初聖宗內門，抵達聖女峰。
聖女峰的高度，凌駕於內門弟子居住地之上，彰顯著其身份之高貴。
李言緩緩走了下來，眼前是一處巨大的圓形平地，彷彿一座錐形山脈被平整切開。
兩位氣勢滔天，周身繚繞雄渾煞氣的身影來到林玉和李言面前。
“我二人乃是內門弟子，來負責你們的丹藥煉製過程。”
李言神色一震，他雖然沒有修為，但見識卻是有的，這兩人給自己的壓迫感，遠不是外門弟子能夠相比的。
根據他的預估，這兩位內門弟子應該超越了煉氣期的範疇，達到了築基期。
其中一位內門弟子大手一甩，兩座散發著靈寶光華的煉丹爐鼎飛出，穩穩落在李言和林玉面前。
初聖宗內門弟子道：“你們要煉製的丹藥，名補神丹，乃是一味八品丹藥，煉丹材料我準備了三份。”
說罷，他將三份煉丹藥材，其中兩份都給了林玉，剩下一份給了自己。
內門弟子瞥了一眼自己，冷笑道：“你也別扯什麼公不公平，人家是正兒八經的九品煉藥師，而你只是外門一個略懂煉丹之術的凡人。”
“給你一個機會，也只是死馬當活馬醫，搏一搏機率，懂嗎？”
李言雖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接受這一現實。
在修仙世界，唯有自身實力強大，才能得到更多機會。
他近百歲的人，豈能不懂這些道理。
內門弟子道：“材料已經給了你們，至於如何煉製，那是你們煉丹師的專長，我等不管。”
“給你們一個時辰準備，到時聖女殿下會親臨此地。”
說罷，兩位內門弟子就退居在兩側，不再打擾李言和林玉二人。
與此同時，不斷有內門和外門弟子來到這裡，四面八方變得人滿為患。
這些人一方面是來觀看煉丹過程的，但最重要的還是想要一睹聖女殿下的芳容。
“傳聞聖女陛下的容貌可以說是國色天香，儀態萬方。”前來圍觀的外門弟子議論道。
在他身旁，一位內門弟子補充道：“相傳在二十年前，浩蕩劍宗的一位傳承弟子，偶然間見到了聖女殿下的面容，此後茶飯不思，痴迷如魔，甚至為了討得聖女殿下的歡心，不惜將浩蕩劍宗至寶偷來，背棄了浩蕩劍宗。”
這個爆料，更是讓眾人沸騰起來，對聖女的樣貌更加期待好奇。
在人群另一側，眾多弟子開啟了押注。
下注分為三個選項，分別是林玉，李言，和兩人都煉製失敗。
在場不少弟子都開始踴躍參加，有比試的地方，就會有賭注。
“我看這李言的選項，完全可以剔除掉，區區一個老年凡人，又被長期禁閉在外門，可以說和廢物沒什麼區別。”
其他人也是冷靜下注，點頭道：“一個近百年都未曾踏入煉氣期，代表他悟性極差，又只有一份煉藥材料，投他無異於送錢。”
於是百分之四十的人下注林玉，六成人選擇兩人都不能煉製成功。
李言，則無一人看好。
接下來的時間，李言屏氣凝神，剔除外界的干擾。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如果李言煉製失敗，即便林玉當場把自己殺了，也無人在意。
補神丹，是治療神識傷勢的丹藥，也有著增強神識強度的作用，煉製難度極高，即便是真正的八品煉藥師，也不可能一次成功。
但李言擁有九陽仙尊的記憶傳承，未必不能一搏。
雖說九陽仙尊只是閒情鑽研煉丹之道，但也足夠達到一品煉藥師的水準。
兩人同時丹爐起焰，觀察溫度變化。
接下來，天空竟然化作七色霞光，一道飛輦迎著眾人而來，飛輦兩側站著兩位白裙女子，容貌皆是美到窒息。
並且這兩女的修為也極其不弱，放在內門也是翹楚存在，竟是達到了築基後期的層次。
無數道目光同時朝著飛輦望去，想要透過簾窗見到聖女真容。
不過結果卻令在場人微微失望，只見聖女從中走下，但卻披著面紗，讓人無法窺視其樣貌。
聖女高居上位，旋即擺擺手，示意煉丹開始。
李言並未第一時間開始煉丹，而是盤坐在地，閉上雙目，拋開雜念，搜尋著九陽仙尊的記憶。
在此刻，他就是九陽仙尊本人進行煉丹，唯一不同的只是凡人身體。
但一尊大能，即便以凡人之軀，同樣能夠創造出不可估量的壯舉。
“這老頭在幹嘛呢？故弄玄虛吧？”眾人見狀皆是不解，議論紛紛。
林玉嘴角掀起一抹嘲意，冷聲道：“待我煉製完成，就將你當場斬殺。”
他信心滿滿，因為這補神丹，林玉曾經見師尊煉製過。
憑他九品煉藥師的身份，如果超常發揮，未必不能將補神丹煉製成功。
林玉動了起來，嘴裡喃喃念道：“玄冰草，只取中段，風雷果，只要其核。”
“火溫差不多了。”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林玉望去，即便是聖女殿下，也是多看了一眼對方。
“不愧是真正入品的煉藥師，果真比不入流的強太多了。”眾人紛紛點頭稱讚道。
不過隨著時間，林玉臉色微變，暗道不好，丹爐轟然炸開。
響聲滔天，炙熱的氣浪席捲開來。
然而一旁的李言卻如同老僧入定，巋然不動。
此刻的李言，心神寧靜，若是被修仙界的強者看到，必然會震驚，因為李言這個狀態，分明就是在藉機悟道！
未有修為，先行悟道！
這種場景，恆古難見。
對於李言的表現，就連聖女殿下都不由挑眉，難以理解。
林玉擦拭汗水，冷笑道：“老東西只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
有了一次失敗的經驗，林玉有所總結。
這一次，他深吸口涼氣，按照先前的流程重新煉丹，只不過這次更加小心翼翼，避開剛才的錯誤。
砰！
丹爐再一次發出聲響。
聖女心頭一沉，莫非這次也失敗了？
林玉也是渾身一顫，不過隨著煙塵散去，只見丹爐裡面竟然出現了一枚丹藥。
“成功了？”
內門弟子快若閃電，將丹藥拾取，他細細打量，微微嘆息道：“只能算是補神丹的殘缺品，可算作九品丹藥。”
儘管如此，林玉也是心頭一鬆，這樣自己也算是向聖女有所交代了。
內門弟子將殘缺補神丹，交給聖女兩側的侍女，然後目光冷冷瞥向李言：“老東西，你到底還要睡多久？”
其他人也是紛紛應和：“我看還不如將這最後一份藥材給林玉。”
李言緩緩睜開雙眸，面容不由浮現笑意。
這一次閉眼冥想，讓他對煉丹一途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開始動手煉製丹藥，整個過程沒有一絲猶豫，行雲流水，即便是不懂煉丹的，看到這個過程，也會如痴如醉。
林玉見狀，反倒是面露嘲諷，因為李言的煉製方法與師尊的完全不同。
“一旦你炸爐煉製失敗，你就死定了！”林玉雙手攥拳，殺意凜然。
李言的煉製速度奇快，一氣呵成，丹爐在嗡嗡顫抖之後，迴歸平靜。
開爐之後，一枚金燦燦的丹藥形成，更加奇特的是丹藥竟然自主漂浮起來，來到李言面前。
無數道目光皆是震驚，全場寂靜。
“煉製成功了？！”
聖女殿下更是難得開口，滿意道：“不僅煉製成功，還超額完成任務。”
“這不是普通的補神丹，而是七品丹藥，九轉補神丹，”
李言如釋重負深深呼氣，但就是這口氣，竟然被丹藥吞噬。
他最後的生機也驟然消失，加速了他大限來臨。
沒想到七品以上的丹藥煉成之時，會吸收煉丹者的一絲生機，讓自身飽滿完整。
這絲生機對修煉者來說可以說忽略不計，但對李言來說，卻是壓到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林玉暗笑道：“老東西，還沒等我出手，你自己就先老死了！”
就在李言意識模糊，準備閤眼的瞬間，聖女殿下伸出她白皙的手掌，輕輕一點。
李言的身體懸浮飄到聖女面前。
“我給你注入靈力，你若能突破，就能活。”聖女語氣輕柔道。
伴隨著聖女靈力注入，李言也是毫無阻礙的突破，達到煉氣期！
煉氣期一層！
伴隨著靈氣沖刷，李言的壽命上限也得到了改變。
原本垂死的李言，此刻緩緩睜開雙目，意識微弱下，李言嘴唇動了動，吐出兩個字：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