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個雙保險,蘇楠談心
秦軍大營。
一面秦字大旗隨風飄揚,吹的獵獵作響!
營帳內。
茶香嫋嫋。
“李功曹,用茶。”
秦川坐於主位,含笑將茶盞推向對面的李光。
李光瞬間受寵若驚,連忙雙手接過茶,態度誠懇道:“秦司馬若是有什麼需要小人的,但憑吩咐,光雖不才,定為司馬效犬馬之勞!”
“言重了,”秦川笑意不減,語氣卻變得凝重,“確有一事,令我近日難以安心。”
秦川並未明言,只是委婉道出對論功封賞、朝中沒人的憂慮。
話雖然沒有明說,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李光聞言神色一動,壓低聲音道:“不瞞司馬,卑職的叔父,正與洛陽宮中一位小黃門有同鄉之誼,或可...藉此代為通傳一二。”
眼見秦川目光微凝,當即慷慨表態:“司馬若信得過,卑職願盡力一試!”
秦川等的便是這句話。
“李功曹,此事不管事後成否,某秦川必有重謝!!”
“嚴重了,大人,能為大人效勞,是我的殊榮!”李光恭敬道。
當下!
秦川吩咐周倉,取來一批征戰黃巾時繳獲、卻未曾錄入官冊的珍寶。
古玉、西域金器、罕見玩物,件件價值不菲,又難以追溯。
待到所有東西上來,瞬間閃瞎了李光的雙眼!
“務必將此物,連同兩句話,帶到。”
秦川注視李光,一字一句清晰囑託:
“其一:這些都是征戰之時偶得的珍玩,不敢私藏,亦不忍其蒙塵。秦川久聞張常侍乃風雅之人,唯此等清物可配其鑑賞之目。謹獻於常侍,聊表敬慕。”
“其二:宛城小勝,皆憑陛下天威浩蕩,亦仰賴張常侍於朝中運籌糧餉、穩定後方之力。一線將士如秦川者,不過順勢而為,豈敢妄自稱功?今借這些許薄禮,代全軍將士謝過常侍‘援手’之誼。”
有些話,不需要說的說透。
張讓何等聰明,自會明白:禮至,則言需至。
到時只需要張讓在劉宏面前美言幾句,封賞必定少不了!
李光領命而去後,秦川便如尋常一般整軍理務,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一樣。
此事機密,關乎身家性命。
秦川比誰都清楚,一旦與閹黨有來往的事洩露,被朱儁、皇甫嵩等清流大臣察知,頃刻間就會身敗名裂、萬劫不復。
故而每一步都需要謹慎。
但是有時候又不得不賭一波!
這或許就是風險和回報並存的一場賭注...
...
接連兩日。
秦川深居簡出,專心整訓兵馬。
儘管已經官至別部司馬,按編制可擁兵千人,但秦川卻並未急於擴編。
時局還不確定,前程也不知道是否廣闊,朝廷那三封奏疏究竟能否為自己爭得大功,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日落時分。
秦川坐在草坪上,欣賞著天邊的晚霞。
身後則是周倉與裴元紹操練士卒傳出的呼喝之聲。
周倉治軍嚴厲,號令嚴明。
裴元紹則是寬嚴相濟,張弛有度。
二人風格迥異,但是都盡心竭力。
士兵們所操練的,則是秦川用一百點聲望從系統中兌換的現代練兵法。
士卒們進退有據、陣列嚴整,引得鄰近各個軍營的將士紛紛側目,竊竊私語:
“秦司馬這練的是什麼陣法?竟如此嚴整迅猛!”
“秦司馬此等晉升之速,真可謂是‘流星經天,一躍千里’,我等這輩子都趕不上了!”
“聽說三位大人聯名薦功,只怕不日便要稱呼一聲‘秦校尉’了……”
“如此年紀,如此際遇,實在是羨煞他人呀……”
士兵們正議論間。
“咳!”
蘇楠負手走了過來,看著士兵們嚴肅道:“都不練兵了?跑這裡看什麼看,莫非不想升遷了?”
“蘇軍侯!”眾兵士瞬間一鬨而散。
秦川亦是看清來人。
當即,迎上前笑道:“軍侯今日怎麼得閒來我這小地方?”
蘇楠大笑:“秦老弟...不不,現在該稱秦司馬了,你如今可是我上司了!”
秦川搖頭正色:“在川心中,永遠記得是軍侯引我入營、提我為什長,我才能夠有今日的成就。”
蘇楠聞言欣慰,拍了拍他的肩:“我只給了你一個機會,但現在你得到的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爭取來的。”
“你是我帶過最出色的兵。”
二人並肩而立,暢談了許久。
當夜。
秦川帳中燈火通明。
周倉、裴元紹、蘇楠、陳真、劉楓等軍中舊友齊聚一堂,就連昔日和自己摩擦的葉豐、葉歡兄弟亦在其列。
此刻葉氏兄弟望向秦川的目光,唯有敬佩。
其實二人心底不壞,只是脾氣有點炸!
“來來,我敬秦司馬一杯!”葉歡舉杯高聲道。
秦川含笑應飲。
酒過數巡,眾人皆酩酊大醉。
秦川略微微醺,看著眼前一幕,新生感嘆:若是每天都能這般痛快,到是也挺不錯的。
但是身處亂世,誰又能獨善其身?
宴席散去之後。
營帳內!
秦川並沒有立刻歇息,而是提筆修書一封,讓人帶去給家中的貂蟬報個平安!
想到這裡,秦川讓倖存的同鄉各自修書報平安,並向戰死的五位弟兄的家人分別送去撫卹的銀兩。
在這亂世,人命如草芥的時代。
自己能做的,或許也只有盡此心意了。
...
洛陽。
尚書檯。
夜色深沉,室內燭火通明。
尚書郎劉陶輕輕拆開從宛城加急送來的三封奏摺。
這三封奏摺分別來自右中郎將朱儁、荊州刺史徐璆與南陽太守秦頡。
“此番又會是何訊息……”劉陶低聲自語,隨即凝神細讀了起來。
“宛城已破,賊首張曼成伏誅?!”
劉陶驀然抬頭,眼中閃過驚詫與欣慰:“竟是如此大捷!”
他當即斂容正色,提筆蘸墨,將三奏中所敘攻城斬將、獻策破敵諸事一一比對詳勘。
沉吟片刻後,他鋪開新紙,落筆如風,於奏末附議:
“討賊軍侯秦川,獻策定謀、先登斬酋,功推第一;宜超擢其為校尉,賜爵封侯,以彰其勇,以勵三軍。”
墨跡漸幹,他將文書卷起,以絹帶鄭重系妥。
隨後,劉陶喚來堂下值夜郎官,肅然道:
“速送禁中,面呈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