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家傳武學
這話不僅是說給眾人聽，更是說給瀋海聽。他目光直視瀋海：
“海叔，你若不信，可在一旁看著！
若我沈淵有半分對不起父親，對不起北玉城之處，不用你動手，我自刎謝罪！”
瀋海攻勢稍緩，眼睛裡閃過一絲猶豫。
沈淵的話，以及周圍人開始傾向於相信沈淵的態度，讓他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院中那名為首的刀疤漢子猛地站出來，攔在瀋海和沈淵之間，沉聲道：
“老哥！暫且住手！沈公子的話，不像作假！
我今天看到相簿軍都在忙碌，似是有出征之意。”
“是啊，我好像也聽到他們說有大靖軍攻過來了！”
還有一些本就是認識岑寶珠的人跟著勸道：
“我相信岑寶珠，她說讓我們跟著幹，那我們就跟著幹。”
耳邊傳來周圍人的勸解聲，再看到沈淵眼中的清澈。
終於，瀋海手中的短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老淚縱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道：
“少爺……老奴……老奴錯怪你了啊！”
沈淵急忙將瀋海扶起：
“海叔，快起來！不怪你，是我行事乖張，讓你誤會了。”
他看著瀋海蒼老憔悴的面容，心中也是一陣酸楚：
“海叔，當日……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在這裡？”
瀋海用袖子抹了把淚，強忍悲痛，開始講述當夜的經歷：
“那晚，我在書房陪著老爺，突然聽到外面喊殺聲起。
老爺心知有變，剛進書房，便被一群蒙面人圍住。
這些人武功極高，尤其是那個帶頭的，至少有五品實力！
他們目標明確，就是衝著老爺來的！”
他眼中浮現出恐懼與憤怒：
“我和老爺拼死抵抗，但對方人多勢眾，武功又高……老爺知道難以倖免。
在亂戰中，將這本他一直貼身收藏的冊子塞給了我……”
說著，瀋海從懷中取出一個用油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冊子，鄭重地遞給沈淵。
“當時情況緊急，老爺讓我將這書交給公子，然後奮力將我推開，獨自擋住了所有敵人……”
瀋海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沈淵雙手微微顫抖地接過，開啟油布，裡面是一本泛黃的古籍，封面上沒有任何字樣。
“這是……”沈淵抬頭看向瀋海。
“這是沈家祖傳武學，《斬仙刀》。”
瀋海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解釋道：
“老爺說過，沈家祖上曾出過一品境的絕世高手，憑的就是這《斬仙刀》。
只是後代子孫資質有限，再無人能將其修煉至大成。
老爺他自己，也止步於第一式碎玉，達到了六品境界。”
他指著冊子繼續說道：
“這本武學需達到七品武者，才能開始修習第一式。少爺你如今已是七品，正可修煉。”
“裡面只有六式，練成一式境界提升一品！
第一式碎玉，練成可達六品。
第二式劈山，第三式攔江，第四式斷海，第五式裂地。
第六式‘開天’，對應一品。
據說，若能悟透六式真意，將其融會貫通，便能悟出第七式，達到傳說中的陸地神仙，天下無敵。”
沈淵緊握著《斬仙刀》，這不僅是他成為強者的鑰匙，更是父親留給他最後的遺物。
“那……海叔，你可看清刺客？尤其是那個帶頭的五品高手，有何特徵？”
沈淵追問道，這是追查兇手的關鍵。
瀋海皺著眉，回憶道：“他們都蒙著面，看不清容貌。
但那個帶頭的五品高手，在與老爺對了一掌時。
我隱約看到他右手手腕內側，似乎有一個……一個暗紅色的，像是鳥雀形狀的印記。
具體看不太清，但那鳥雀似乎只有一足，形態很是怪異。”
“獨足鳥雀？”沈淵默默記下這個特徵。這無疑是一條極其重要的線索。“後來呢？”
“我趁亂逃出了北玉城。我知道少爺你可能還活著，就一直躲在城外尋找。”
瀋海嘆了口氣，“直到白天，看到你……你穿著北狄千夫長的衣服，帶著北狄兵回城。
我……我當時以為你真的……這才混入城中，想著找機會……殺了你，為老爺清理門戶……”
說到這裡，瀋海又是一臉愧疚。
沈淵拍了拍他肩膀：
“海叔，不必自責。都是誤會，當務之急，是查出陷害父親的兇手，報仇雪恨！”
他轉向院中眾人，抱拳道，“諸位，明日徵兵，就拜託了！屆時，我們依計行事！”
眾人此刻再無懷疑，紛紛抱拳回應：“願聽沈公子號令！”
事情已定，眾人悄然散去。沈淵帶著岑寶珠和瀋海返回岑府。
回到房中，沈淵迫不及待地翻開了《斬仙刀》。
冊子第一頁，便是第一式“碎玉”的詳解，配有古樸的人形運功圖譜。
其運勁之精妙，發力之刁鑽，遠非他之前接觸過的武功能比。
越看，沈淵越是興奮，獨自來到院中，藉助月光一遍遍重複著。
沈淵收勢而立，一夜苦練讓他對《斬仙刀》“碎玉”的運勁法門已初窺門徑。
見天已微亮，沈淵收刀，換上皮甲，帶上瀋海等親隨，策馬出了南門，直奔百里外大靖軍駐地。
中軍帳內，主位上的將領長相頗有些儒雅，不待沈淵開口，他便揮手屏退了帳內所有親兵與沈淵的隨從。
帳簾落下，他開口道：“本將周世錚，與你父親沈志榮，是過命的交情。”
他朝沈淵露出微笑，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叫沈淵，也知道你做的一切。時間緊迫，說說你帶來的訊息和計劃。”
聽到此話，沈淵立刻切入正題：
“周將軍，相簿已被我說動，即將傾巢而出與薩術臺聯軍決戰。
相簿怕腹背受敵，已張榜徵召百姓入伍，名為協防，實則是想用北玉城與將軍換些財物。”
周世錚眼中精光一閃：
“虛張聲勢，使得相簿被破獻城自保……公子好算計。
待此間事了，公子便隨我回京。至於莫日根背後那位貴人，也該讓你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