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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人頭滾滾 比誰更爛 相忍? 你兄弟要殺你爹

羽林軍大營

賈瑄宣過軍令之後,又將分別羽林軍二十四名將校一一會面,將各自對應的特製虎符、密語交付下去,又讓他們見了傳令秘衛。

軍令虎符賈瑄與諸將各持一半,傳令時嚴絲合縫才算驗過。然後還有密語切口作二重保險,再加上專門負責傳遞軍令的影衛。

三重保險。

基本上就可以杜絕他人假傳軍令了。

帥帳內。

賈琮、賈環以及十八玉龍衛之賈杭、廖聰、黃三銘,賈斧,六人恭敬的站在賈瑄和寶公主面前。

“賈環、賈琮,你們二人一人掌斥候營、一人掌前鋒營,兩營乃是羽林軍的核心,是全軍的關機所在。知道我為什麼把這兩營交給你們嗎?”

賈環正色道:“三哥,我知道,因為我們姓賈!”

“不錯,因為你們姓賈。”賈瑄也沒有藏著掖著。

這羽林軍,三爺就是要給他打造成賈家軍,讓他們砍誰就砍誰。

羽林軍中將校,大多出自於開國一脈,經過這幾年的訓練、再加上利益捆綁、忠誠度上已經沒太大問題了。

不過比起自家人終究是不如的。

“敢死營那邊,也是一樣…”

賈瑄正說著,卻見桃夭一襲銀色戰甲、快步走了進來。

“將軍,出事兒了!”

桃夭說著,將一張傳單和一本小冊子送到賈瑄面前。

賈瑄拿起傳單掃視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

然後將傳單遞給了寶公主。

寶公主接過一看,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桃夭:“將軍,公主,這傳單現在到處都是,內衛司和錦衣衛已經開始戒嚴抓人,只是、東西已經傳出去了、影響只怕難以挽回。”

“該死!”

寶公主輕罵了一聲,“我們立即回去。”

這是動搖國本的大事兒。

皇家、皇帝的醜聞,竟然被人變成了話本四處傳揚。

新政推行、朝廷動盪之際傳出這種事兒,對皇家威嚴是極沉重的打擊。

換句話說,這是敗氣運的大事兒。

狗皇帝,真是死有餘辜!

“走!”

很快,一隊百人精騎直奔京城而去。

輔政殿

賈瑄趕到的時候,永正帝、忠順王、羅炳、樂祁善,以及剛剛返回京城、如今已經被晉封為三等公的軍機輔政何銘堅都到了。

氣氛很微妙。

永正帝、忠順王哥倆陰沉的臉上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惶懼,那封傳單以及話本《戊午秘史》直指他們二人,言之鑿鑿。

他們最怕的還不是外面的傳言,而是太上皇的態度。

樂祁善坐在太師椅上,眼觀鼻鼻觀心,無所表情。

脾氣火爆的羅炳一雙冷眸不時在永正帝和忠順王身上掃過,厭惡、失望…

何銘堅則連看都懶得看皇帝和忠順王。

勾結異族、出賣君父和幾十萬大軍,致大秦軍武盛世中道崩殂。

如此畜生、何以君為?

觀諸宰輔的態度便可知民心向背。

“汾陽侯,你來了。”羅炳第一個起身相迎,其餘人也紛紛站起身來。

永正帝捂著傷口,喘著粗氣說道:“三郎,你來的正好,賊子妖言惑眾,此事若不嚴加控壓,恐動搖社稷根基…我等正在商議戒嚴神京,不過此事涉及軍機事,還需要你和英國公一起點頭才行。”

“可以戒嚴。”賈瑄點了點頭,看向何銘堅。

何銘堅:“可以!”

賈瑄:“傳我二人令,京城九門封鎖、許進不許出,錦衣衛、內衛司、五城兵馬司全城戒嚴,搜繳傳單書冊,凡有私自藏匿者、傳播謠言者,殺無赦!

著令內衛司,錦衣衛搜拿嫌犯,但有反抗、格殺勿論!”

無論真相如何,這樣的謠言是絕對不能繼續大範圍傳播的。

這是輔政大臣必須要做的事兒。

輔政殿行走太監劉洪忙應了聲,拿了二人聯名簽署的軍機調令去了。

不一會兒,又一名侍者拿著幾張傳單走了進來。

“陛下,各位大人,又發現大量傳單,內容和之前不一樣…”

賈瑄伸手拿過一張,快速看了一遍,略帶異色的看向忠順王和皇帝。

反應夠快的。

相互潑髒水!

這份傳單的內容和之前的正好相反,勾結外敵出賣太上皇、圖謀造反的事情被按在了已故先太子【義忠親王】身上。

生怕別人不相信,還歷數了廢庶人【義忠郡王】趙瑛的幾大罪狀,勾結反教搶劫鹽稅銀子,勾結建奴、白蓮教作亂,自己還成了女真人的額駙…

不得不說,這一招雖然噁心。

但的確是眼下最好的辦法。

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先太子、廢庶人……

“羅大人,你怎麼看?”賈瑄看向羅炳。

“哼,欲蓋彌彰,寡廉鮮恥!”羅炳很是厭惡的說道。

“羅炳,你是什麼意思?”永正帝臉色驟變,殺機凌然的看向羅炳。

“你的意思是那些事兒是朕做的了?”

“好了…”一直沒說話的樂祁善連忙開口,“如今扯這個還有什麼用,最重要的是先把事態平息下去。

如今新政初啟,人心不穩,若再出了岔子,動搖了社稷,我等如何向太上皇交待,如何向百官和天下百姓交代。”

“哼。”羅炳怒哼了一聲,卻也不再說話。

今天這事兒,的確不能在明面上爭出個對錯真相來,雖然真相大家心裡都門清。

不管再怎麼不情願,也得捏著鼻子幫人擦屁股,穩大局。

賈瑄看了看永正帝,冷聲道:“傳令內衛司、錦衣衛,不管是什麼人在散發什麼樣的傳單,通通給我找出來砍了,全家給我抄了!”

你可以用手段把水攪渾,亂潑髒水。

但代價就是幫你出手的人,老子要通通砍掉!

永正帝雙眸微微一凝,一雙拳頭在袖袍中握的咯咯作響:小畜生,當真膽大妄為。

賈瑄這一聲令下,他的中車府密探必要被殺個七零八落。

偏他還不能說什麼。

忠順王臉色同樣不好看,因為這裡面也有他的人…

“合該如此!”羅炳沉聲道。

“沒錯!”何銘堅也冷聲道。

賈瑄:“此事就這麼著吧,一切等太上皇他老人家出關之後再做定奪,諸位有無異議?”

“只能如此了。”樂祁善微微頷首。

其他人也無異議。

“諸位,沒事兒的話本侯便先走一步了。”賈瑄對著眾人微施一禮,轉頭便走。

忠順王臉色變了變,快步走了上來。

“三郎。”

忠順王語氣急促的說道:“三郎,當年的事與我無關,我完全是被矇在鼓裡的,父皇那邊、你一定要替我說句話,我這是遭了池魚之災了。”

忠順王話裡的意思,他是不知情無辜的,做事兒的是皇帝、曹家……甚至還有太后。

這是要把自己摘出去?

“王爺,我也希望這事兒與你無關。”

賈瑄止住腳步,看著他的雙眼:“大秦現在的狀況,再經不起什麼折騰了。”

“我自然明白。”忠順王不無認真地道,“所以,還請三郎你替我說句話,父皇最相信你了。”

賈瑄沒有應下,只道:“王爺不必如此著急,太上皇的兒孫不多了,只要王爺真沒問題,太上皇是決計不會冤枉你的。”

太上皇諸子、活到成年的有七個,十八年前太子、還有另外兩名皇子身死。

如今還剩下四人,永正帝、忠順王、忠靖王和翼王四人。

其中忠靖王生母卑微、自身能力也非常一般,早早便被排除在了繼承人之外,而且這忠靖王五十歲了還沒有兒子、只有一女成年。

翼王性格直烈、被圈禁了十幾年,也無子嗣……

所以正常邏輯下、大秦龍位的繼承人還是得在永正帝和忠順王兩兄弟之中選一個…

目前來看,賈瑄也不好確定忠順王是否參與到了當年那場叛亂之中…

至於太上皇的想法,賈瑄也完全琢磨不透。

“希望吧。”忠順王微微點了點頭。

賈瑄剛走到宮門,便見翼王一襲勁裝、面色蒼白的站在宮門前,見賈瑄出來、翼王幾步走上前來。

“三郎,跟我去個地方,有些事兒要問你。”

“可以。”

……

神京城,此時已經戒嚴

內衛司、錦衣衛正在四處搜尋拿人,五城兵馬司的人則是挨家挨戶的敲門,搜繳傳單話本、傳達輔政內閣旨意。

私藏傳單、《戊午秘史》抄家殺頭。

如此嚴令之下,大量的傳單、話本被乖乖交了出來。

清正坊。

一棟五進大宅內,殺聲震天。

這裡是中車府在京城的半公開據點之一,同時也是印發皇帝傳單告示的重要基地。

中車府的幡子屬於半官方身份,這次行事倒也沒有刻意藏著掖著、一群密探就從這裡拿了印好的傳單四處扔發。

結果被抓了個現行。

賈瑄軍令未下之前,內衛司、錦衣衛也只做了監視警告,軍令一下,殺戮立即開始。

“住手,這裡是中車府,是皇帝陛下親軍影衛,你們敢在這裡妄動刀兵,這是造反…”

嗖嗖嗖~

黑騎箭隊的勁弩撕碎了中車府掌印太監身體。

隨即內衛司高手殺入。

殺!

不到一炷香時間,上百名中車府精銳被絞殺一空。

殺戮

鎮壓。

一切冒頭的。

不管是忠順王府的門人,還是皇帝的中車府、秘衛,以及起先作亂的白蓮教信徒,通通誅殺。

有家室的抄家,反抗也是誅殺。

兩個時辰功夫,數百人人頭落地…

狀元樓,二樓包房。

神京城雖已戒嚴,但這狀元樓卻依舊開著,只是已經沒有了賓客。

賈瑄和翼王相對而坐。

翼王一連灌了三大海碗狀元紅,隨手將手中的青花瓷大碗摔在地上。

呯~

“我想知道,鐵網山是怎麼回事兒?你明明有機會挽救危局,為何要坐視皇兄受難?你是否另有居心?”翼王抬起雙眼,死死的看著賈瑄。

賈瑄原本還算和善的臉色瞬間陰冷了下來。

“七王爺,我不知道陛下跟你說了什麼,以至於你連如此厚顏無恥的問題都能問得出來。”

“你!”翼王大怒,雙拳緊握、眼中殺氣迸射。

“好,好,本王厚顏無恥。那你倒跟本王好好說道說道,本王是如何厚顏無恥的,今日要說不出個子醜寅卯,本王要你好看。”

“呵,憑你?”賈瑄輕蔑一笑,憑翼王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自己一拳就能送他歸西!

“七王爺看在公主和太上皇的面子上,我就回答你這個愚蠢的問題。”

“首先,鐵網山當時的情勢波詭雲譎,本侯不是先知、不是神佛。不知道皇營大帳發生了什麼,更加不知道作為皇帝陛下殺手鐧的皇長子會悖逆弒父。

所以,你說的挽救危局從何談起?”

“第二,你的皇兄、我們偉大的皇帝陛下,一開始便對本侯處處提防、還將最精銳的騎兵營都派來監視本侯。

他表現得如此勝券在握,完全不需要本侯幫助。

甚至本侯還得防著他將一起殺了。

所以,你讓本侯如何幫他?”

翼王怒道:“胡說,皇兄他怎麼會…”

“閉嘴,聽本侯說完!”賈瑄毫不客氣的吼了回去。

“第三,即便他白般提防本侯,本侯盡了該盡的職,派了信使提醒他平安州八千府兵造反的事兒。

還有,馮紫英被人以調兵手令騙走,本侯也派出了信使攜帶軍令阻攔、並曉之以理。

然此人剛愎自用一意孤行,壞了大局。

本侯自認問心無愧!”

“第四點,皇帝陛下全營戒嚴、其所為敲山震虎引蛇出洞,敲的是什麼山、引的是什麼蛇?

他要對付的是忠王、皇太孫!

他以為廢掉忠順王、皇太孫,他這皇位就穩了。

但他目光短淺,眼裡永遠只盯著自家兄弟子侄。卻看不到白蓮教、建奴、廢庶人也參與其中。

本侯屢屢提醒,他依舊自以為是,最終自食惡果。

若非太上皇明鑑萬里、安排本侯看顧大局,趙氏皇族、平元、開國武勳精英便要被他徹底葬送在鐵網山了。”

聽著賈瑄的話語,翼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如此說來,倒的確不能怪賈瑄了。

翼王:“那、十八年前、勾結建奴、出賣軍機…”

“此事具體我不清楚,不敢妄下結論。”

賈瑄看了看翼王、語氣淡漠:“但我可以告訴你幾件事兒。

太極宮總管曹房是他的人。

他身邊的那個夏守忠,早不死晚不死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死?

還有,前禁軍統領、神武將軍馮唐,禁軍副統領蒙泉早已被皇帝收買,這點如今已是滿朝盡知。

若非太上皇調我做了禁軍副統領、打亂了他弒父奪權的計劃,現在這大秦朝堂就是他的天下了。”

翼王聽完,渾身猶遭雷擊。

收買父皇身邊的太監總管。

收買禁軍正副統領…

這就是奔著要弒父奪權去的啊。

還有那個夏守忠…

四哥怎會如此,父皇明明已經開始放權給他了,他為何還要如此?

難道真如傳言那樣,十八年前出賣父皇、出賣數十萬大軍的人是他和曹家,太子所謂的謀反,始作俑者也是他?

賈瑄站起身來,目光冷淡的看著翼王:“世人都說你翼王有情有義,呵、在我看你就是個有眼無珠、眼盲裝瞎、無君無父的畜生。

你的皇兄要謀劃殺你親爹了!

你竟還有臉在這裡質問我?

你以為他對你掏心掏肺,卻不知你被圈禁十幾年正是為他所害。”

賈瑄說完,揮手扔了一塊小金元寶在桌上:“你的請我吃不起,這頓飯錢我出。”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四哥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個位置當真這麼誘人嗎?”

賈瑄的話徹底擊碎了他心中的信仰。

翼王呆呆的坐在酒桌前面,眼神中再沒有了之前的神采。

他對永正帝的印象、還完全停留在十八年前,自己被圈禁之前。

那時候,永正帝是他的好哥哥,兩人相距七八歲,自己讀書認字都是皇兄一把手教出來的。

當時的四哥,心中有正義,觀政刑部時、鐵面無私,輔佐父皇和太子兢兢業業。

可現在…

出賣君父、勾結異族…

進而還要弒父奪權。

一個人的變化,怎會如此之大?

賈瑄說的沒錯,他的皇兄、在策劃殺他的父親…

……

乾清宮,養心殿

文覺和尚面無表情的看著半躺在榻上的永正帝,心中升起陣陣無力之感。

他只猜到當年太子謀反之事有永正帝的影子,若只這點、他並不在意。

皇權之爭自古無情。

父子兄弟相爭乃是常情。

然、勾結外族、出賣軍機,這就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了。

他擅長屠龍術沒錯,卻不是毫無底線的江東鼠輩。

“大師是不是後悔輔佐朕了?”永正帝面無表情的問道。

文覺和尚搖了搖頭。

“陛下勿要被謠言所累,小僧相信陛下一切都是為了大秦江山和天下黎庶著想。”

“是啊,都是為了大秦江山。”永正帝嘆了一聲,“大師以為,接下來該如何破局……”

“陛下,現在別無他法,就只有等了。”文覺和尚嘆息了一聲,“等太上皇出關,看太上皇如何處置了……如今的局面,全看太上皇乾綱獨斷了。

皇室血脈微薄,太上皇也……沒有太多選擇。”

“還有一個辦法。”

永正帝沉聲道:“那件事兒不能讓趙仁脫身出去,朕手中有些證據、找人悄悄送到劉洪手中…”

文覺和尚瞳孔一縮。

比爛?

太上皇四位皇子,有後代繼承的就兩個,而兩人都參與了那件事兒…

這叫太上皇如何抉擇?

為大秦江山存續,怕是隻能忍著滿腔恨意捏著鼻子認了。

“原來陛下還有證據,那真是太好了!”

文覺和尚臉上浮現了一抹喜色。

“只要太上皇拿到證據,必然左右為難…相比起忠順王、陛下終究還佔著皇帝位…”

永正帝搖了搖頭:“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父皇的性格我很清楚,他不會放過始作俑者的。

如今也只能為五兒、六兒拼一下了。”

文覺和尚卻道:“陛下何故頹廢,太上皇是有雄才大略的君主,他知道相忍為國的道理。

眼下五殿下和忠順王世子都還未歷練出來。國事不可能直接交予他們二人。

他老人家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動陛下和忠王的。”

“希望吧。”永正帝擺了擺手,“朕累了,大師且先退下吧。”

文覺和尚緩緩起身,衝著榻上的永正帝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戴權,傳枯心大師來!”

……

慈寧宮

大殿上燈火璀璨。

曹太后靜靜的盤坐在一尊佛陀像前,虔心禱告著。

身後,忠順王靜靜地站著,半晌之後放開口。

“母后,事情敗了。”

“我知道。”

曹太后聲音不帶絲毫感情:“這件事兒與你無關,都是母后曹家還有皇帝做的,你安心便是。

待太上皇出關,本宮親自去向他請罪。”

“母后!”

忠順王重重跪倒在地,淚流滿面。

“皇兒,你要記住,不管將來發生了什麼,一定要咬死了、你跟那件事兒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管誰問你,不管誰拿出什麼樣的證據,都不能認。

一旦認下,你活不了。

你的兒子孫子也活不了。

不要有絲毫僥倖。

你的父皇……他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在他心裡只有先太子一個兒子、其餘皆是臣子。

先太后,才是他的原配!他的心裡、只有先太后還有那個姓甄的賤人!”

“母后!”忠順王又呼了一聲。

曹太后沒有回頭,只揮了揮手:“去吧,記住,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本宮和皇帝還有曹家身上,今後也不要再來這慈寧宮了。”

忠順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緩緩退出了大殿。

原端康郡王府,如今的永安公主府。

布木布泰【大玉兒】笑看著對面而坐的賈瑄,“你們大秦皇室還真是爛透了,皇帝勾結外族謀害君父。

若非被你拐上賊船,若非這大秦有你,我是說什麼也不會跟你們合作的…”

賈瑄:“彼此彼此,你們草原人也沒好到哪兒去。”

大玉兒不與他爭辯、淡笑道:“這都快一個月了,侯爺也該準備好了吧,再不動身出發,我那位王兄怕是要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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