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還京

而這些不切實際的，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實現的慾望，是大宋痛失半壁江山的根本，也是三國失敗的開端。

信之為大將軍，實蕭何所薦，今其死也，又出其謀，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不外如是也。

簡川為何用三年時光循序漸進收攏流民，施行重典，為的就是此時此刻，他要讓暴民更暴，以暴制暴，讓那挑起**之人，讓那參與**之民，自食惡果。

殘忍嗎？殘忍，肯定是殘忍的，吾不殺伯仁而伯仁卻因我而死，不外如是也。

簡川一直在告誡自己，不要心軟，想要不勞而獲這，必須為此付出代價，哪怕是生命，只有這樣，人才會有敬畏，人，只有心存敬畏，才能向善，這世界，才不至於畸形。

局勢的發展，正如簡川等謀劃的那樣，慾望之門一旦被開啟，便很難再被關上，只要簡川還捨得花錢，哪怕其不在各方勢力範圍內收購，也有數不盡的人絞盡腦汁的暗中收購然後走私給簡川。

大人物們的顧慮，顯然不會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只要有利可圖，便不會停止追逐的腳步。

如是，三方勢力範圍內的走私案屢禁不絕，不管怎麼阻止都無濟於事，西蜀楊樺首先派兵清繳，西夏大遼次之，然後，他們一步步的落入了當年大宋的窘境，可縱使提前有了警覺，提前有了備案，付諸了努力傾盡全力，但結果，無可更改。

他們遏制不住暴民之慾望，放任，只會加劇暴民們的貪婪，施壓，只會加劇暴民們的反抗情緒，所以，他們無所適從，所以，他們只能一步步的跌進無底深淵，所以，從他們接受和簡川的軍火合作的那一刻起，他們的失敗已經註定。

元符六年，中原沃土變作荒野，少有百姓從事生產勞作，在金山銀山面前，為什麼還要面朝黃土背朝天，有了金銀，到哪裡不能逍遙自在，這等走私的事情，我不去做，會有別人去做，為什麼要把這樣的機會拱手讓人呢，當一人兩人這麼想時沒什麼，可當大多數百姓都這麼想時，那麼任誰也無計可施。

都一個承認自己失敗的是李乾順，其在元符六年入冬之時，便果斷下令放棄中原，在搜刮了一切之後，將中原兵馬退回了永樂城，重歸西夏國土。

然後是遼國，完顏阿骨打掘地三尺尚且不足，臨走時尚還擄走了百萬青壯暴民用作苦力，繼而退回了武州城，重歸遼土。

西蜀楊樺卻是退無可退，只能縮減兵馬一退再退，退到了隴右尚且不足，繼續西行，跟被驅逐也沒什麼兩樣了。

如是，闊別三年，中原就這麼回到了大宋的手中，而反觀夏遼，或者再加一個楊樺，三年來，付出了太多的代價，可到頭來，這回報似乎實在是太微博，十足十的賠本買賣。

而他們雖已離開，卻沒有放棄關注，有太多人想要知道，簡川會怎麼處理眼下的中原焦土，怎麼處理那些隨處可見一身金銀卻餓著肚子連樹皮都沒得吃的暴民。

全殺了？不，不可能的，那可是千萬計的暴民啊，怎麼殺？誰敢殺？又如何殺的完。

簡川當然不會將他們全殺了，更不會縱容他們甚至放過他們，簡川的應對是，強制勞改。

元符六年冬至這天，天子令遍佈中原，大宋欲行南水北調之偉大工程，應徵者，管一日三餐，年關之前，未入籍著，皆已暴民論處，查獲殺無赦。

南水北調啊，橫跨千年的宏偉設想，之前的簡川從未奢望過自己有生之年能夠完成甚至是發起這項工程，然今日，發起這項工程的前提條件終於具備了，那上千萬暴民，便是這先決條件，簡川不在乎他們的命，他們做錯了事情，總要付出代價，等這上千萬勞改犯將南水北調工程做完，他們也已老了，該恕的罪也基本上算是恕清了。

反抗者自然有，且多不勝數，所以該殺的，還是要殺。

遷都，隨之進行中，宗澤率領二十萬先頭部隊率先過江，一路橫掃，臣服者獻出金銀登記造冊，各歸其地準備勞改，大軍推進燕雲十六州時，中原已然清平。

汴京城外，簡川蟒袍加身，率領中原百官列隊城外三十里，迎聖還朝。

一別年餘，皇帝趙煦的氣色好了許多，堪稱精神矍鑠，然其鬢間白髮，卻宣示著他的操勞。

簡川跪地叩迎，皇帝走下聖駕，親自扶起簡川，君臣經年初見，相見唏噓淚眼，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話：“王叔，苦了你了。”

“陛下，臣幸不辱命。”

忽聽聖駕內有啼哭聲，簡川忽的一滯，繼而喜道：“小皇子可壯碩否？”

聞言，皇帝亦是笑道：“還是多虧了瘸先生調理，總歸是保住了命，現而今玩鬧的很。”

“那就好，那就好。”

去年經病危之事，上至皇帝下至百官著實是嚇壞了，於是乎緊鑼密鼓的給皇帝選秀女，再加瘸子煞費苦心的調理，終於是誕下了以為皇子，卻是體弱，又是愁壞了瘸子，再又是煞費苦心的調理，總算是保住了這條血脈。如是，大宋後繼有人，群臣提了數年的小心臟也終於放下了。

然後，便聽趙煦說：“朕想讓太子拜王叔為師，不知王叔可能破裂再收一親傳弟子。”

如今，簡川最小的弟子段景也已是弱冠之年，六年來，簡川確實如當年所說的那樣，再未收親傳弟子，七十二地煞已然繼承了他的志向和衣缽，足以慰平生。且簡川知曉，趙煦雖讓趙煦拜自己為師，但卻絕對不會讓太子去學簡川的本事，對於一個帝王而言，簡川的這些東西本也不該學。

簡川知曉，此舉一位給簡川封賞，二為託孤，畢竟太子才不過兩歲，皇帝卻命不久矣，託孤這等大事嘛，宜早不宜遲。

所以，簡川沒有推脫，當急含笑應承，君臣相顧一笑，並肩而行。

之前，朝廷早就派人來講宮廷打掃的煥然一新，好個汴京城，雖幾番遭難，卻一如往昔。

如是安頓好，已是年關，中原雖是百廢待興，但汴京城內，依舊一片欣欣向榮之相，因為早在朝廷回京前，原汴京戶籍的百姓們便多半已經回來，大觀園眾人更是在夏遼撤兵之前便回來了。

大觀園被簡川維護的很好，這裡是簡川心中的家園，自然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閃失，而在蘇茶兒等回到汴京後，更是多加維護修繕，使之大觀園很快便恢復了往日的榮光。

只是如今這大觀園，卻是多了對母子，母親是嫻貴妃，其子嘛，便是太子。

趙煦果然好心胸好氣魄，此舉，無疑是讓簡川將太子當自己親生兒子養，讓這孩子若是自小在大觀園中長大，其心中必然對大觀園中諸人有親近之意，大觀園中人也不必擔心其成年後會對其不利。

此一舉兩得之計，便是簡川也不得不歎服，蘇茶兒三女本是有些芥蒂不舒服的，而見嫻貴妃人如其名通情達理也沒架子，加之大寶二寶對這小孩很是偏愛，便也慢慢接受了。

說起簡川的這對兒女，如今也已十三歲了，這日子啊，真是不經過，回頭望，簡川穿越而來已經二十二載歲月，這一年，簡川都已經四十歲了。

多年前，簡川不經意間總有一種不真實敢，直到有了大寶二寶後，簡川才徹底的定下心來，再沒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每每看著兩個孩子，簡川便不由的幸福感滿懷，只覺得一切都值得了，是啊，他這種種作為，可不就是為了留給兩個孩子一個幸福安樂的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