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有搞頭
一夜無話，第二日吃過早飯，再度全員出發。
可真正是全員了，連昨夜裡還在哼唧的邱蘭息都起了個大早，不顧所有人讓他在家養傷的勸阻，死乞白賴的非要跟著，為什麼呢，當然是因為簡川說今日下午要去那所謂的花萼園給那所謂的白娘子送圖紙。
自昨夜開始，邱蘭息便自告奮勇要肩負起這份艱鉅的任務，也是從邱蘭息口中，簡川才得知花萼樓乃是伎館，而那白娘子竟是汴京城內十大花魁之一。
邱蘭息這廝，對那十大花魁早就心嚮往之，奈何窮的叮噹響，故而一直沒有機會一睹芳容，尚自顧自憐的因為生平憾事，如今得了這個送圖紙的機會，自然得要緊緊的把握住，哪還顧得上傷軀病體。
實話講，簡川也是想去的，都是男人，誰會沒點別樣的心思呢。可他卻不敢去，為什麼呢？似乎是因為蘇茶兒。他想到了昨日蘇茶兒那番陰陽怪氣和羞惱俏臉，不自覺的便將之和自己即將去見花魁聯絡到了一起。
天可憐見，他誤會了，但男人嘛，總會自信滿滿的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會為他吃醋。
於是乎，即便萬般糾結不捨，簡川還是將這個寶貴的機會讓給了邱蘭息。
卻說邱蘭息，自得到許諾後便開始輾轉，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每隔一會兒就要催促一下曹樓的進度，搞得曹樓心力絞碎，最後還是簡川一聲吼，四人這才熄燈睡覺，邱蘭息這廝夢中都在呢喃著白娘子的名字，‘美人，美人’的叫個不停。
而至攤位，這廝更是諂媚的不行，對曹樓噓寒問暖，差點就捏肩敲背了。
好不容易等曹樓完了稿，邱蘭息這廝搶過就要走，卻被簡川硬生生搶回來，唾道：“你幾個什麼勁，我還沒看呢。”
說罷，不理邱蘭息急赤白臉，開始慢條斯理的審閱，不得不說，曹樓的細化工作做的非常嚴謹，饒是簡川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而一些小問題也無關緊要，等閒人根本看不出來。
但總歸是有問題的，於是乎簡川當場開講，針對圖紙中的一些瑕疵進行鞭辟入裡的分析，待及曹樓融會貫通這才針對最後人力運轉之法進行詳細教學，這也是曹樓最需要的，他確實提出了些想法，但太過稚嫩，雖方向是正確的，但可行性就差太多了，而簡川毫不藏私，由淺入深的講解，直到曹樓能夠舉一反三後才放任他再繪。
等到曹樓將最後的人力運轉結構繪全，簡川看了看，讚許的點了點頭，然後卻是撕了。
見狀，曹樓有些急，畢竟是他的心血，便聽簡川不假思索的嚴厲訓斥：“急什麼？你都學會了，要這圖紙何用。”
聽到簡川訓斥，曹樓卻不憂反喜，孩子是實誠，卻聰明的很，他自然知道，簡川既然訓他，便等同於認下了自己這個學生，雖然暫時無名，卻已有師徒之時，而經過這兩日的相處，能成為簡川的弟子學生已經成為這少年現今最大的願望。
自古老師對學生，有幾個和顏悅色的，所以，曹樓甘之如飴，被訓的欣喜若狂。
而訓斥了曹樓之後，簡川也在深思，看來自己確實喜歡這孩子，或許真該收做徒弟。
卻還有更急的，便是邱蘭息了，其見簡川撕了曹樓新繪之圖，頓時大驚失色：“你怎麼撕了，要我怎麼跟白娘子交待。”
簡川聳了聳肩，老神在在的將曹樓的初稿遞給了他，並說：“我什麼時候說給她全套圖紙了？都給了她，我們蘇氏車行還怎麼賺她銀錢。再者說了，她定輛樓車就想要我們壓箱底的技術，想的美，這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把這個拿去就行了，放心，足夠了。”
“真的？”
“不信還給我，我讓老黃去，說起來老黃還沒去過伎館呢，也好讓老黃去見見世面。”
聞言，邱蘭息立馬將圖紙死死的抱進懷裡，訕笑道：“我信，當然信，既如此，愚弟這就去了。”
說罷，一溜煙跑沒影了。這時，老黃在旁邊小聲糾正簡川：“公子，伎館老奴年輕的時候經常去，後來卻是厭了，實在沒啥意思。”
聞言，簡川一臉的錯愕，緊緊的盯著老黃，想要確定老黃在吹牛，但最終，他只看到老黃篤定的表情，故而以手扶額，長吁短嘆，好吧，小丑竟是我自己。
“對了，你今日怎麼沒被她們拉著去逛街？”
大駕玉輅的圖紙已經畫完了，接下來的事情便不是簡川擅長的了，所以只能百無聊賴的坐著，看著蘇茶兒左右逢源的談生意。好生無趣之餘，才如此問。
老黃心有餘悸，說：“老奴不知道，不過終於可以歇一天了。”
閒話家常沒多久，蘇茶兒笑嘻嘻的走了過來，神情振奮的道：“這已經是今日第四個詳細問詢並有意下訂的了，照這個勢頭下去，三日內必有下訂之人，簡川，你覺得呢？”
對此，簡川心中卻並無波瀾，本就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卻又不願擾了蘇茶兒的興致，故佯裝同喜附和道：“我覺得也是，說不定今明兩日就會成交呢。”
“簡川，謝謝你。”
蘇茶兒的這聲謝來的突兀，倒是讓簡川楞了一下，繼而莞爾道：“你我之間，何須言謝。”
話一出口，簡川就想狠狠的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一直以來也不是管不住嘴的人啊，怎麼一面對蘇茶兒就會時不時真心話脫口而出呢。
誠然，經過這三日的相處，兩人的關係緩和了不少，可畢竟兩人接觸婚約方才三天，簡川如此親暱的表現顯然是不合時宜的。
果然，蘇茶兒立刻變了臉，可令簡川欣喜的是其並沒有拿話去戳簡川的心窩，只是瞪了簡川一眼而已。
偏生有些人賤，只是被瞪了一眼小心臟就開始‘砰砰砰’的似是小鹿亂撞，又誤會了什麼不言而喻。
老黃和曹樓在旁看著，有心想笑卻又不敢，於是乎場面略有尷尬。
所幸王氏幾個人這時節回來了，看著綠柳大包小包的提著，老黃本能的去接卻被綠柳一把推開，根本就不讓老黃去碰。
於是乎簡川立刻明白了，怪不得今天沒讓老黃跟著呢，原來是去買女子貼身的東西了。
呵呵，實話講，簡川真想瞧一瞧看一看，可理智卻告訴他，只要他敢伸手，爪子肯定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