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上頭歸上頭、清醒歸清醒
包廂原本很熱鬧,觥籌交錯,笑聲朗朗。
某位宗門聖女說完這番話後,偌大包間瞬間安靜如死。
刷刷刷——所有目光都落到了陳諾身上。
哪怕某人自詡臉皮城牆加倒拐,也覺得尬到批爆。
生理性去世不至於,社會性死亡絕對達標。
林鹿惴惴地看向某人,潛臺詞很明顯——我是不是說錯話啦?
她當然不是故意的。
雖說搜尋引擎告訴她,哪怕是好朋友原則上也不能玩對方的腳,但是都好朋友了,偶爾突破一下原則又有什麼問題?
看吧,這就是傳說級學神的含金量,人家的邏輯鏈一直都很自洽。
陳諾癟了癟嘴,心想不愧是你啊林教頭,你到底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亦或是故意不小心的?
“咳,林同學你真會開玩笑……”
陳諾乾笑了一聲。
好在他很快就找到了讓自己不尷尬的方法。
很簡單,來波辯證法就可以了。
講道理,玩林鹿腳的是以前的自己,那跟現在的自己有毛關係?
要尷尬也是以前的自己尷尬!
包廂詭異的安靜,被陶行知和孟舟同時發出的姨夫笑給打破了。
怎麼說呢,都過來人,懂的都懂。
又半小時後飯局結束,可謂賓客盡歡。
陳諾把情商拉滿後,給孟校長舔得就很舒坦。
情緒價值一到位,酒量就會變好,孟舟半斤白酒的量,結果今晚喝了整整一斤。
某人這邊肯定也達成了既定戰略目標——給孟舟這位蜀大常務副goat留下了好印象。
飯局結束後,林鹿把裝著翡翠手鐲的盒子送給了某人的老母親。
李女士倒也沒多想,順手也就收下。
第一,她以為只是小禮品。
第二,當著人家姑娘開啟盒子,太不合禮數。
回頭叫兒子回禮就是——禮尚往來不就是有來有往。
陳諾此時正忙著幫喝多了酒的孟舟和陶行知叫車,完全沒注意到這一幕,否則肯定會把盒子開啟看一看的。
把孟舟跟陶行知送走後,陳諾又給同樣喝了酒的爸媽叫了車,讓夫妻倆先回家。
至於陳諾本人——某個宗門聖女提了要求,讓自己唯一的好朋友送她回家。
出了天龍大酒店,差不多六天沒見的兩個好朋友並肩而行。
今晚天上只有月亮,沒有星星,月色彷彿霜雪,靜靜鋪滿人間。
兩人前方的道路十分明亮,卻不是月亮的光線,而是勞斯萊斯柔和的近光燈。
剛才林鹿提要求要陳諾送她回家,他還以為這姑娘自己打車來的——以至於有些詫異,心想某個貴婦人未必然轉了性子,居然放心女兒一個人在晚上出門?
結果是他想多了,林家司機一直就在樓下。
所以某個宗門聖女腦回路到底怎麼長的?
放著勞斯萊斯不坐,非要跟自己甩火腿。
沒走幾步林鹿就不走了,嘟著嘴巴看著某人。
陳諾疑惑:“怎麼啦?”
林鹿伸出小手,俏生生的說:“陳諾,牽。”
某人沒敢,指了指身後的大黑車:“有雙眼睛盯著咱倆呢。”
“陳諾,你是說周叔嗎,放心,周叔看著我長大的,他最疼我,絕對不會跟媽媽告密的。”
陳諾還是沒牽,而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頂尖豪門的司機幾乎都是終身制,林家的司機看著林鹿長大並不奇怪。
陳諾疑惑的不是這個,而是get到了另外一個重點。
“林鹿,所以你也沒有那麼呆的,都知道跟我牽手你媽媽會很生氣!”
“陳諾,我媽媽會生氣,那是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好朋友!”
“那你又知道啦?”
“當然——真正的好朋友,就像我們這樣,一起吃飯,一起散步,一起游泳,一起打電動,可以牽手,偶爾……也可以給你玩下我的腳。”
“……”
不提玩腳還好,一提某人就想起了剛才的社死現場。
“林鹿,雖然我的確玩過你的腳,以後也還想繼續玩,但是這是好朋友之間的秘密,你以後不許跟任何人說——尤其是你媽媽!”
“唔……好吧。”
給某人兇了以後,林鹿吐了吐舌頭,乖乖巧巧的點了點頭,然後再次跟某人發起了牽手邀請。
“陳諾,你到底牽不牽我!”
“牽啊!”
陳諾果斷握住了某個宗門聖女滑嫩的小手,兩秒鐘後就很絲滑的切換成了十指相扣。
感情發展到一定階段,肌膚之親本就水到渠成。
所以陳諾超級瞧不起那些搞純愛的。
講道理,柏拉圖只會產生精神病,絕對不會滋生愛情。
開車的周叔,看著這一幕,抑制不住的露出了姨夫笑。
別說,還挺好磕。
他在林家當了二十年司機,林鹿的確是他看著長大的。
所以他能夠清晰感覺到,大小姐認識陳諾後發生了哪些改變。
身上的沉鬱和陰霾正在逐漸褪去。
偽裝成高冷的保護色也不再那麼濃烈。
身上終於有了這個年齡段應該有的少女氣,如此的明媚,星辰般耀眼。
又走一陣後林鹿主動開口:“陳諾,我們都快六天沒見了,你要不要說點好聽話給我聽?”
顯然許久沒見某人,某個宗門聖女有些情緒斷供。
“當然可以啊,所以你想聽什麼?”
“唔,其實你說什麼我都覺得好聽,所以你隨便說吧!”
於是某人指著前方,勞斯萊斯柔和的近光燈照耀下,並肩而行的兩人,影子投射的很長,一直蔓延到道路的盡頭。
“看到地上咱倆的影子沒,一個是我,一個是我的——”
此處陳諾拖長了語調。
林鹿臉頰瞬間變得緋紅。
她怎麼受得了這麼直白的挑逗?
卻聽某人話音一轉:“那個傻朋友。”
如何給對方提供情緒價值?
複雜也複雜,簡單也簡單。
最核心的要點——調動對方的情緒。
譬如此刻,林鹿的心情便如過山車般來了個直上直下。
某個宗門聖女定在原地不走了。
撅起紅潤潤嘴巴,氣鼓鼓的說:“陳諾,我生氣啦!”
“安啦安啦,開個玩笑,彆氣了好不好。”
“好吧——”
“但是呦呦同學,你生氣的樣子也太可愛了吧,答應我,咱們以後千萬別淋雨。”
“為什麼?”
“我怕你淋過雨後就會可愛到發芽!”
“昂——”
林鹿的彎月眸瞬間被愉悅填滿。
這波情緒價值某人算是給她拉滿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
學習天賦爆炸的某個宗門聖女,已經有點get到陳諾的打法了,於是一本正經的問某人。
“陳諾,那你知道今天晚上為什麼沒有星星嗎?”
“為什麼?”
“因為星星都躲進了你的眼睛裡——不然你的眼睛怎麼會那麼好看?”
陳諾回到家時都快午夜十二點了。
李女士卻還沒睡。
陳諾一進門,來自老母親的審視目光便落在他身上。
某人當然知道原因,不過他裝作不知道,嬉皮笑臉的說:
“喲,母上大人這麼晚還沒睡覺,是在等孩兒歸家與你請安嗎?但是咱家可是光榮的工人階級,怎麼能學他們老正黃旗的臭毛病?”
“兒子,你站著別動,我剛買了根雞毛撣子,試試質量怎麼樣!”
“咳,母上大人息怒,且聽孩兒與您狡辯……”
“???”
“嘴瓢,嘴瓢,媽你聽我解釋……”
“那你說說吧,你跟林鹿是怎麼回事兒?”
於是陳諾組織一番措辭,把能說的大概說了一遍。
“陳諾,真就是好朋友?”
李鳳琴滿臉的狐疑。
從她對某人的稱呼——兒子變成了陳諾——就看得出來,她非常重視這件事。
陳諾癟癟嘴:“媽,那不然呢,人傢什麼家庭,上下學都是勞斯萊斯接送的,你兒子我憑什麼去觸碰?”
李女士壓根不信,果斷翻了個白眼:“陳諾,別忘了誰把你生出來的,人家姑娘那麼水靈,對你還百依百順,我就不信你小子不上頭!”
陳諾:“……”
好吧,知子莫若母。
對於林鹿他的確有點上頭了。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不清醒。
有些很淺顯的道理就擺在那裡。
第一,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第二,男人一無是處時候的真心,乃是世上最無用的東西。
上大學後他會抽出部分時間和精力陪林鹿。
但是主線絕對是搞事業。
不然呢,換位思考,要他是宋蓁,也不可能把寶貝女兒嫁給一個“窮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