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嗚嗚，我好羨慕蕭芸芸。她居然可以嫁給這種男人。”
“不行，我一定要追到我們家林總！”
蕭芸芸看著螢幕，突然想起，林越川曾經告訴過她，這些微博都是營銷號編造的。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蕭芸芸搖搖頭，暗示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專心致志看手機。
不知不覺，窗外傳來汽車的引擎聲，緊接著，她家的門被敲響。
她跑去開門，看見是林越川提著宵夜站在門口，忙忙招手：“越川，快進來。”
林越川拎著食品袋走進來，笑著說：“你哥說你喜歡吃這些，我就隨便帶了點。”
“好香啊！”蕭芸芸嗅了嗅鼻尖，“好想馬上拆包裝吃宵夜。”
“你先去放水泡澡，我去廚房準備吃的。”林越川催促道，“別餓壞肚子了。”
“哎喲！”蕭芸芸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我還要煮麵呢。”
林越川失笑，揉了揉蕭芸芸的腦袋：“去吧。”
蕭芸芸飛奔進浴室。
浴缸足夠大，水溫正合適。蕭芸芸舒服地喟嘆一聲，躺進浴缸裡，仰頭閉上眼睛。
這種愜意，是她從前從未感受過的。
林越川做好宵夜端進來，發現蕭芸芸靠在浴缸旁邊睡著了。他把東西放好，輕手輕腳地抱起她，幫她脫掉身上礙事的t恤和短褲。
他的動作很輕，生怕吵醒蕭芸芸。
可是，蕭芸芸畢竟是睡著了。儘管睡夢中，她依然有幾分警惕，林越川的舉動讓她察覺到什麼。
她猛地睜開眼睛，恰巧對上林越川含笑的眸子。
他在笑，但是並非調侃。
蕭芸芸恍惚覺得林越川不像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更像是飽讀詩書的才子。
他的五官精緻完美，線條流暢，宛若刀刻斧鑿般深邃迷人。
他笑起來的時候，彷彿整個世界都跟著暖暖的、明媚起來。
蕭芸芸看得入神。
林越川低頭親吻了蕭芸芸一下，說：“芸芸，晚安。”
“晚安。”蕭芸芸回應道，末了又補充一句，“明天見。”
林越川離開蕭芸芸的公寓，坐到車上，才鬆了口氣。
洛小夕看見林越川回來，問道：“怎麼這麼慢？”
林越川把蕭芸芸的事情大概跟洛小夕說了一遍。
洛小夕驚訝的說：“我們芸芸運氣這麼好，剛來倫敦遇到你，現在又跟你在同一座城市，還能跟你同桌吃飯？”
林越川笑道：“我今天也很高興。”
他一直擔心蕭芸芸和蕭芸芸媽媽不接受他的禮物，甚至連蕭芸芸的父母都拒絕了他。
幸好，蕭芸芸和他們都表示理解，並且支援他們的決定。
洛小夕想了想，問：“如果你爸媽不喜歡芸芸，你要跟芸芸分開嗎？”
“不存在這種可能。”林越川篤定地說，“如果我爸媽真的不喜歡芸芸，我一定堅定不移地選擇芸芸。因為，她是我唯一喜歡過的姑娘。”
洛小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林越川，你是不是太誇張了？”
“誇張嗎？我覺得我還可以再誇張一點。”林越川挑釁道，“比如……我愛她。”
“……”洛小夕咬牙瞪著林越川，一字一句地強調，“林越川，你再說一次試試？”
“我沒騙你。”林越川看著洛小夕，“芸芸對我而言，意義非常特殊。”
他是認真的。
洛小夕看見林越川認真的目光，莫名地相信了他。
她的唇角揚起一抹笑意，拍拍林越川的肩膀，說：“既然你那麼喜歡芸芸，加油努力，早日娶到她。”
“我會的。”林越川鄭重其事地承諾道，“等我拿下芸芸，我請客吃飯慶祝我們的緣分終於到了。”
“……”洛小夕哭笑不得的戳了戳林越川的額頭，“林越川，你還敢再自戀一點嗎？”
“不敢。”林越川坦蕩坦誠的說，“我知道自己長得不錯，但是沒有自戀的資格。”
“哼，算你識相。”洛小夕收斂了笑容，認真叮囑林越川，“如果芸芸家人真的討厭你，你千萬別勉強自己。”
“放心，我有分寸。”林越川笑了笑，轉移了話題，“我給你做宵夜吃。”
洛小夕沒忘記今天的正事，拉了拉林越川的手：“跟我來。”
兩個人穿過客廳，來到樓梯口，洛小夕指了指三樓的方向，“你上去看看。”
林越川疑惑的問：“看什麼？”
洛小夕推著林越川往前走，“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越川順著洛小夕推著他走。
走廊燈光昏黃而曖|昧，每隔一段路就亮著一盞壁燈，把整棟房子映襯得格外浪漫。
牆上的掛鐘顯示，凌晨四點半。
這是他出國後，第一次踏進他爸爸留給他的房間。
他的心情很複雜，不僅僅因為即將踏進父親的房間，更是因為，他很想念這裡的味道。
這裡，是父親和他母親結婚時買的房子。
父親的工作繁忙，母親卻不嫌棄父親，堅持要陪著父親住在這裡，哪怕每天都只能擠在沙發上，她也無怨無悔。
後來，父親出軌，母親傷透了心，最終搬出父親租下的公寓。
這套房子空置了許久，偶爾也會有保潔阿姨打掃。
但是，林越川從來沒有碰過它。他只想讓這件房子繼續留在這裡。
這麼多年過去了，房間還是原來的模樣，只是擺設變成了林父的照片。
林越川走到照片前，伸手觸控照片。
他的父親笑得很燦爛，眉宇間洋溢著幸福滿足的光彩。
洛小夕走到林越川背後，摟住他的腰，柔聲問：“越川，你是不是在想你爸爸媽媽？”
“嗯。”
洛小夕輕輕撫著林越川的胸膛，替他感慨：“你爸爸和你媽媽真恩愛！”
“……”林越川沉默了數秒，緩緩開口，“我不確定。”
洛小夕愣了愣，抬頭看著林越川，不明所以的問：“不確定什麼？”
林越川沒有回答，而是說：“我上輩子肯定拯救了銀河系，所以這輩子才會擁有這麼美好的家庭和你。”
洛小夕撇了撇嘴巴：“我看是我拯救了你吧？”
“唔。”林越川煞有介事地思索了一番，“我不否認你說的是事實，但這個事實有待商榷啊！”
洛小夕：“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我上輩子的遺憾是沒辦法彌補了。”林越川頓了頓，接著說，“不過我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洛小夕被林越川逗笑了，用胳膊肘拐了拐他，嗔怒道：“油嘴滑舌。”
“這叫甜蜜攻勢！”林越川笑嘻嘻地糾正道，“你不懂。”
“……哦。”洛小夕說，“我懂你說的‘沒辦法’是什麼意思。”
林越川笑眯眯的看著洛小夕：“難道你想告訴我，我們已經老夫老妻了，我隨便說幾句你就能懂了？”
“當然不行！”洛小夕矢口否認，“我們現在還在熱戀期，不能隨隨便便就汙衊我們是老夫老妻。”
“……”林越川扶額。
洛小夕笑盈盈的靠近林越川，雙臂勾住他的脖頸，撒嬌似的吻上他的唇瓣。
林越川猝不及防，身體微微僵了僵，接著就聽見洛小夕在他耳邊說：“不過，我可以教教你什麼是老夫老妻之間該做的事情。”
林越川的呼吸瞬間亂了節奏。
“小夕……”他艱難地吐字，“你不要玩火……”
他不是柳下惠，她知道。
“誰叫你撩我呢。”洛小夕眨眨眼睛，“你自找的。”說完低頭親了親林越川的唇瓣。
林越川握緊拳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體內蠢蠢欲動的火苗，抱緊洛小夕：“小夕……”
洛小夕踮起腳尖吻住林越川，堵住他未完的話。
林越川突然停下腳步，洛小夕撞了他一下：“幹嘛啊你？”
“我覺得……這是一場夢。”林越川說，“我怕自己一醒來就發現夢醒了。”
洛小夕怔了怔，旋即露出一副不忍卒讀的表情，嘆息般說：“那你快點睡覺吧！”
她也覺得這是一場夢。
林越川笑了笑，牽著洛小夕走進臥室。
“啪——”的一聲，床頭的燈亮了。
洛小夕環顧四周。
這是一張單人大床，佈置簡約舒適，淺色的牆紙散發著淡雅溫暖的光芒，窗簾遮擋了皎潔清冷的月光，臥室裡充斥著安寧靜謐的氛圍。
洛小夕躺在林越川懷裡，感受著熟悉又溫馨的氣息，心底湧出濃烈的安全感。
她閉上眼睛，喃喃低語道：“林越川，你真好。”
“謝謝誇獎。”林越川低頭吻了吻洛小夕的唇瓣，“我會更好。”
他的嗓音溫潤，帶著令人安寧的磁性，像是在蠱惑人心。
洛小夕睜開眼睛看著林越川，笑意中染上了一抹嫵媚：“你要怎麼‘更好’啊？”
林越川挑了挑眉，戲謔道：“這種問題，應該你問我。”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洛小夕假裝茫然的搖頭，眼神中流露出迷惘的色澤。
“我懂就好。”
林越川的聲音愈發低啞，他的吻落到洛小夕的耳垂、鎖骨上，一寸寸地親密而又耐心地啃噬著她。
洛小夕被撩撥得渾身發燙，雙頰緋紅，卻始終不肯妥協。
她知道，她這一步邁出去，就是羊入虎口。
但是，不退縮也太矯情了。
洛小夕咬牙切齒的承認，她就是捨不得林越川。
她喜歡林越川，非常喜歡。
這份喜歡，比他們在校園相識的初遇更加熾烈，更加強烈。
如果她再遲鈍一些，或者再晚一點發現自己的心跡，那他們的緣分就盡了。
現在，她必須勇敢。
兩個人的關係發展到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回頭路可言。
洛小夕決定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
“你別鬧了。”洛小夕抓住林越川的手，試圖制止他。
林越川不依不饒的繼續親洛小夕：“我就要弄你。你別躲，乖乖讓我親。”
“我不要！”
洛小夕掙扎起來，一邊推拒林越川，一邊喊道：“這是在醫院！”
病房的門開了一條縫，探出陸薄言的臉：“怎麼了？”
林越川和洛小夕同時噤聲，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沒事！”
陸薄言看著兩人的目光變得高深莫測。
林越川暗暗慶幸自己剛剛及時剎車。
洛小夕瞪了瞪林越川，示意他閉嘴。
林越川只好乖乖閉上嘴，不讓陸薄言發現端倪。
洛小夕鬆了口氣，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說：“沒什麼事，我們回家了。”
陸薄言關掉電視，跟林越川和洛小夕一起離開病房，前往停車場取車。
洛小夕原本打算開林越川的車送林陌，結果林陌搶先一步拿鑰匙開啟車門。
“陌哥，等一下！”林越川阻攔了林陌，“我開了車。”
“……你的車是借給別人的？”林陌問。
“對。”林越川把車鑰匙遞給陸薄言，“麻煩二哥幫我開車吧。”
陸薄言瞥了眼林越川的車：“你不用自己開嗎？”
“我今天休班。”林越川解釋道，“順便送小夕回家，順便去公司一趟。”
陸薄言點點頭，把鑰匙放回給林越川：“去吧。注意安全。”
“知道了！”
林越川鑽進駕駛座，很快開車載著洛小夕離開醫院。
車廂裡，洛小夕靠在林越川肩膀上，看著車窗外飛逝的街景，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忘記告訴林越川，她昨晚做噩夢了。
“越川。”她拉了拉林越川的衣袖。
“怎麼啦？”林越川轉頭看向洛小夕，眸光閃爍著一絲困惑。
洛小夕猶豫著該怎麼跟林越川說這件事。
“我有個東西忘了告訴你。”洛小夕頓了頓才繼續說，“你昨天晚上睡覺之後，我做惡夢了。”
“什麼夢？”
“我夢見……你出事了。”
“……”
林越川愣了片刻，伸出手摸了摸洛小夕的腦袋。
洛小夕抬眸看著林越川，疑惑的問：“所以你早上為什麼沒有提醒我？”
“我覺得……”林越川沉吟了片刻，緩慢而又篤定的說，“我們倆都不會出事。”
林越川這話，其實沒錯。
洛小夕也覺得他們不會出事。
但是，有些話她必須要說：“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