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系統
這個景象，林陌並不陌生。
剛剛他試圖操縱那些魚兒，結果那些魚兒就像是死掉了一般，根本毫無反應。林陌嘗試用水擊打樹幹和石壁，結果那些魚群也同樣紋絲未動。
但是……
林陌的眉尖一挑。
他試探地調動體內的水元素，一縷細小的冰霜突然飄了出來。那團冰霜越聚越多，漸漸彙整合了一把寒冰匕首。
“我明白了！”林陌忍不住歡呼一聲：“我可以將這個水球變成一個冰錐，攻擊敵人！”
這個方法雖然簡單粗暴了一點，但是效率極高。
他立即將冰錐丟向那顆樹，結果，只見冰錐穿透樹枝，徑直射進了樹幹裡。
這一幕嚇得林陌渾身一顫，然後他迅速地將那柄冰錐拔了出來。
只聽砰砰砰的三聲，那棵樹徹底斷裂了，木屑橫飛，樹幹倒塌，樹枝四處紛飛。
林陌瞪圓了雙眼，不敢置信。
男子的目光落在林陌身上，淡漠地說道：“你可以嘗試用這種力量來驅使植物。”
林陌點了點頭，閉上眼，按照男子所教的那樣，運轉體內的力量，然後再次睜開眼，對準了旁邊的那片草叢。他用手中的冰錐戳了戳地上的泥土，然後催動冰錐朝那個方向疾馳而去。
噗嗤一聲，冰錐貫入泥土裡，扎破了泥土裡的嫩芽，然後帶著嫩芽飛竄起來。
“啊！！”一旁的女孩驚恐地叫出聲來。她捂著嘴巴，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林陌。
林陌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左手，又瞅了眼被刺破的嫩芽，喃喃道：“居然……能夠傷害到植物嗎？”
“這是你自己的力量，”男子淡淡地解釋道：“你若是能夠更加純熟的駕馭它，你的實力也會增加。”
林陌點點頭：“謝謝你，教官。”
男子看了他一眼，說道：“既然你已經學會了這項技能，那麼就回去吧。記住，這項能力太危險了，切勿濫用。”
林陌點點頭，說道：“是。那我先回去了。”
男子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我送你回去。”
林陌一怔，隨後，他露出喜悅的笑容：“謝謝你，教官。”
男子頷首，帶著林陌離開了這個地方。
一路上，兩人沒有再交談。待回到了村莊後，林陌才發現，那座古樸的屋子裡，除了那名老者外，竟然還坐著另外一位少年。少年正端坐在桌案前，認真地翻閱著什麼東西。
老者見到林陌和男子歸來，笑呵呵地招了招手，說道：“阿陌、阿陌你們回來了呀，今天玩得怎麼樣？”
林陌走過去，乖巧地喊了一聲：“爺爺，我們今天玩得挺好的。”
“那就好！”老人家笑眯眯地點點頭。他轉過身來，繼續看自己的東西：“你們先聊著哈，我還要忙呢！”
等老人家走後，林陌望向那個少年，禮貌地打了個招呼：“這位大哥好。”
少年頭也不抬，依舊埋頭看書，似乎沒有理會他的打算。
林陌皺眉，他又看向一旁的男子。
男子的態度顯然沒有剛剛在河裡時那麼冷漠了，但依舊很疏遠。
“別管他。”男子道。
林陌哦了一聲，沒有再搭訕。他在屋子裡走了一圈，然後拿出紙筆，開始畫畫。
男子見狀，問道：“你會畫符嗎？”
“略通一二。”林陌謙虛地笑了笑。
他在地上鋪開一張紙，然後提筆沾墨。
他將手中的筆蘸上墨汁，在黃符紙上塗抹著。他畫的是一個簡易的陣法圖形，他用筆尖勾勒出了五行八卦的線條，然後在其中幾處寫上“巽位”“坎位”“兌位”，最後將那五個點連線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完整的陣型圖。
做完這一切，林陌擦拭了額頭的汗珠。
他將毛筆遞給身邊的男子，說道：“大哥，幫我找根繩子唄。”
男子接過那支毛筆，然後在黃符紙上寫了起來，很快就弄出了一串字元。他用紅線將那張黃符綁在腰間。
“走吧。”男子說道。
林陌點頭：“嗯。”
於是兩人便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偶爾遇到幾個路人，都會好奇地看上一眼。
“你為什麼不用你的力量飛起來呢？”男子忽然問。
林陌搖了搖頭，說道：“這種能力非常耗費精神，如果我用得不夠熟練，會造成反噬。所以不能用太長時間。”
男子聞言點了點頭：“難怪。”
“這是什麼？”林陌注意到男子腰間掛著的東西，他疑惑地盯著看了許久，終究沒看出那個小小的金環的妙用。
“你看不出來嗎？”男子挑眉，“你的力量，就是從這個東西上傳來的。這個東西可以吸收靈氣，然後供給你所需。只不過因為這個東西比較小，所以我平日裡就戴在腰間，用來補充體內的精氣。”
“你是說……這個東西可以修煉？”林陌詫異地說：“這麼厲害？！”
“是。”男子道：“每個人體內都擁有靈氣。靈氣與仙氣、妖氣、魔氣等不同，它們都屬於能量。只不過，它們的性質千差萬別。”
“我們修習的功法，就是利用這種特殊的能量來輔助我們練武的。”男子說道：“你可以試著引導你體內的靈氣流入這個東西之中。這東西里面儲藏著龐大的力量，只需要一丁點，就足以讓你脫胎換骨。但是，你必須控制住這股力量。否則的話，這股能量很有可能會毀滅你。”
“毀滅我？”林陌震驚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這麼強悍？”
男子道：“我曾經試過，但是，我失敗了。我的身體受到反噬，經脈盡碎。”
林陌心中一凜：“我試試吧。”他伸出手指輕輕碰觸到金環，一絲清涼之感順著手指緩緩滲入體內。那一剎那，一股無比浩瀚的能量湧進林陌的體內，並迅速蔓延全身，彷彿一股洪水傾瀉而下，勢不可擋。
林陌悶哼一聲，趕緊咬牙忍住，並且運轉起體內的元嬰功，瘋狂吞噬起這些力量。這一次的力量格外強烈磅礴，饒是林陌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依舊疼痛至極。
他死死地握著拳頭，青筋暴露。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滾滑落，他渾身顫抖，嘴唇泛白。
“你沒事吧？”男子擔憂地問道。
林陌艱難地搖了搖頭，咬著牙齒，一字一句地道：“不……礙……事。”
“嗯。”男子應了一聲，靜靜站在一旁守護他。
漸漸地，林陌逐漸適應了體內洶湧澎湃的力量，他微微鬆開了抓著金環的手，慢慢地放空思緒，任由那股龐大的力量衝擊自己的身體。漸漸的，他的皮膚變成了透明色，像是水晶般晶瑩剔透，甚至連肌肉裡蘊含的爆炸性力量，此時也安靜下來，彷彿蟄伏的巨獸一般。林陌的周圍散發著一層淡藍色的柔和光芒，將他包裹住。
半晌後，男子的瞳孔猛縮。
“大哥，你怎麼了？”察覺到了男子的情況不對勁，林陌睜開眼睛，焦急地詢問。
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自己內心激動的情緒，低聲道：“他醒了。”
聽到男子的話語，林陌愣了愣：“誰？”
“就是你。”男子的目光灼灼地看著林陌，眼眸深處閃爍著興奮的亮光。
“我？”林陌不解地蹙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男子嘆息一聲，說道：“你知道嗎？你的血液，就像是一塊海綿，可以無限吸收靈氣，並加以利用。”
林陌愣了愣，隨即反駁道：“這怎麼可能？我是個普通人，根本不懂這些東西，我只是想活命而已。”
男子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將腰間的金環取下來，丟給林陌。
林陌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大哥，你把這個東西給我幹嘛啊？”
男子瞥了他一眼：“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話，何不親自測驗一番？”
林陌接過金環，猶豫道：“可是，這是你花錢買的，你不怕我跑了啊？”
“呵呵，我既然敢把它給你，就不怕被搶走。”男子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若是真想要，就趕緊去修煉吧，不然，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恐怕沒有機會了。”
“你就不怕我偷跑了？”林陌問道。
“跑？”男子冷哼一聲，“你跑到哪兒去？你又能躲到哪裡？我勸你還是老實地待在這裡，好好修煉。你若是學會了這個金環的使用方法，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照樣能把你捉回來。”
“好吧，”林陌撇了撇嘴，“那我就先借用一段時間啦。”
男子道：“記住，這件事不要告訴其他人。尤其是你的家人朋友。”
林陌點了點頭：“我知道。”
林陌盤腿坐在床上，閉上眼睛。
片刻之後，他突然睜開雙眼，眼眸中閃過一縷湛藍色的電光。
“噼啪！”
一道電弧從林陌眼中竄出，狠狠劈向牆壁。那堅固的木板竟然被劈穿，冒起煙霧。
林陌心中暗喜：看來自己果然跟這金環有緣分！
他趕緊將這個金環套在手腕上，閉上雙眼，開始默唸法決，調動體內的力量。
頓時，林陌感覺到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彷彿舉手投足之間，就能崩裂山川大地。
他抬起右手，朝著虛空揮舞。
“轟隆隆——”
伴隨著一陣雷霆般的響聲，林陌掌心浮現出一團黑色雷火，雷火在林陌掌心跳躍燃燒，似乎在歡呼雀躍，彷彿遇到了美味佳餚一般。
“好神奇的力量。”林陌心中驚訝不已。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飛速提升。雖然沒有什麼技巧可循，卻帶來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
男子在一邊見狀，笑眯眯地道：“怎麼樣？有了這個東西，就算你現在只是個普通人，也絕非常人可比。”
林陌高興得幾乎跳了起來，他抱著金環在原地繞圈：“謝謝你啊！大哥！你幫了我大忙了！”
“不客氣。”男子微微一笑，“你好好休息吧，我該離開了。”
林陌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金環：“大哥你不陪著我嗎？”
“你如今剛剛踏入修行，境界尚淺。我留在這裡反倒容易誤導你，耽擱你修行。”男子說著，摸了摸林陌的腦袋，溫和地說道，“再說了，你的傷也需要治療。”
林陌垂頭喪氣道：“可是我才剛恢復意識誒。”
男子沉吟一下，說道：“這樣吧，我給你找了些丹藥，你趁著傷好之際服用，應該能很快痊癒。”
“太好了。”林陌眼眸一亮，“多少錢，我現在就拿給你。”
男子搖頭道：“這是你應得的。”說完，他便轉身往外走去。
“等等。”林陌喊道，“大哥，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男子停下腳步，轉過身，問道：“什麼問題？”
林陌抿了抿嘴，遲疑道：“為什麼，你會對我這麼好？”
男子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一抹溫暖的笑容：“因為，你叫我大哥。”
“哦。”林陌恍悟。
“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男子追問。
“林陌。”林陌答道。
男子點點頭：“那我就叫你陌弟吧。你記住了，日後你就是我的陌弟，我姓陳，你可以直接喚我陳大哥。我們認識也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林陌喃喃，“我還是孤兒呢。”
男子詫異地挑了挑眉毛：“什麼？你是孤兒？那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林陌苦澀地扯了扯嘴角，說道：“我父母在我兩歲生日的時候就離開了我，至於為什麼拋棄我，我現在也搞不清楚。”
男子沉思了許久：“或許他們是被逼無奈，才拋棄了你。但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你的父母，這點永遠改變不了。”
“嗯。”林陌輕輕頷首。
男子看著林陌，說道：“如今我們也算有些淵源，日後我定會盡全力幫助你。你若有任何難言之隱，也儘管告訴我。”
林陌感慨萬千：“有陳大哥的承諾，我也不用擔心日後受欺負了。”
男子輕輕揉了揉林陌的腦袋：“好了，你先養傷，我就不打擾你了。”
男子消失不見。
林陌鬆了口氣，趕緊進入系統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