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變化
去往山上打獵的安小哥和洪小哥，正是林景安和姚鴻。
長生門覆滅之後，他們兩人未隨翟清秋回五行宗，來到了天河城下轄的一個小鎮青牛鎮。
而這牛背村是青牛鎮下轄的一個小山村。
山清水秀，風景秀美，村人質樸，敦厚。
兩人帶著唐寧來到這個偏遠山村之時，說出了遭遇匪徒，家道中落，家人遇害的遭遇，頓時贏得了質樸的村人的同情。
年邁的村長更是帶著村中精壯漢子，在村裡靠近後山梯田的向陽坡幫忙修建墳瑩，安葬唐寧。
且百般推辭林景安和姚鴻給予的工錢和買地，材料等一切費用。
最後在姚鴻各種勸說之下才願意收下，但是卻又覺得給的錢財太多，無論如何都只肯收下買壽材和墓碑的錢。
姚鴻無奈，說多餘的錢用來買地，想建個房子以作安身之處。
村長這才把錢收下，卻是劃了村尾一塊好地給他們作為宅基地，又帶著村民忙碌四個多月幫他們建了三間青瓦房。還劃了用來當作菜地的兩分良田和種糧的一畝梯田。
而修建房屋這四個月，姚鴻和林景安除了搭把手之外，一切都是村長裡外操持。吃睡也都是在村長家。
兩人無以回報村民，於是經常上山打獵，獵取一些野味算是豐富村民吃食。
同時林景安當起了村裡的開蒙先生，教孩子們讀書認字。
不過論起在村裡受歡迎程度，卻是姚鴻要受歡迎一些。
無他，林景安在村裡當開蒙先生，授課一板一眼，加上唐寧身隕之後，林景安更加內斂沉默。
所以孩子們都有些怕這位不苟言笑，十分嚴肅比村長爺爺還要有威嚴的“老老”先生。
而村民則是知道林景安性格沉默，不愛說話，且與林景安交談都是一板一眼，一問一答讓人有些覺得無趣。
之前還有一些未出閣的黃花閨女和自認姿色尚可的婦人，愛找林景安讓他談些天河城這種大城市的繁華，以及生活趣事見聞。
但幾次三番下來，發現林景安的確有些無趣，便也漸漸不再自討無趣。
不過不管是豆蔻少女，還是已嫁作人婦的婦人，都喜歡有意無意與林景安巧遇就是了。
雖然相處起來無趣，但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遠遠看著也是一種享受。
所以，林景安便成了村裡最美麗的風景。
而觀賞林景安這一“風景”的婦人，少女不經意巧遇的樣子，又成了村裡閒漢的眼中的風景。
不過那些婦人也只是故意與林景安巧遇罷了，不經意間路過，然後打個招呼。
有些性子潑辣些的，便與之開個不大不小不失風雅的玩笑，看著林景安並不說話，一臉凝重或滿臉羞紅的樣子，咯咯咯笑個不停。
這便是村裡女人們最大的樂趣。
當然，這些婦人少不得回去被丈夫責罵。
可是婦人不僅不覷，反而理直氣壯駁斥：
“你長得像安小哥那麼好看，我還需要每天去看安小哥養眼？也不知道老孃當年怎麼瞎了眼，看上了你這麼個貨。你要吃醋就儘管吃去，反正我明日還是要去與安小哥偶遇的。每天只是遠遠看他一眼，便又覺得生活有了盼頭。”
那些男人們往往被婦人各種理由駁斥得啞口無言，但是又不能真的生氣。雖然安小哥絕對看不上自家娘們，但真把家裡娘們惹惱火了，說不得到時候床都不給上。
於是聽到婦人駁斥也只是憨笑，並不回話。
他們其實也不會真的吃醋自家娘們喜歡看安小哥，無他，以安小哥容貌氣質，和眼光。
自家娘們無論如何也不會被對方看上的。
而且自家娘們雖然喜歡去看安小哥，但是也不會生出其他心思，因為也知道自己不會被安小哥看在眼中。
自家娘們這癩蛤蟆怎麼可能吃到安小哥這種天鵝肉。
她們喜歡看，也不過是覺得賞心悅目而已。
就像自己一樣喜歡看村裡未出閣女子的修長雙腿，和圓潤磨盤一樣。
用洪小哥的話來說，叫做賞心悅目。
多看這種美好的事物，對身心還有益嘞。
村裡的漢子，都覺得洪小哥說的這句話有理。
不然大家為什麼看了這些美好的東西，就會覺得心情愉悅，幹活都有力氣了？
而且洪小哥他們是讀過書的，文人說的話，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所以村裡的漢子們，雖然每每埋怨家裡娘們老喜歡出去看安小哥，但其實並不吃醋，也不反感。
埋怨只是覺得家裡娘們一天精心打扮出去，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有些吃味而已。
可別說，自從安小哥和洪小哥來到牛背村以後，村裡的老少娘們都在一夜間學會了打扮一樣。
就連胖嬸，以前從來不顧形象的人，竟然也悄悄去村頭外村嫁過來的秀娥那裡學習，怎麼打扮。
也是這樣，村婦們才知道了這世上還有能讓女人更美麗的東西，什麼胭脂水粉啦之類的東西。
是以每次趕集，如果有鎮上來的貨郎，婦人們都要託貨郎下次去青牛鎮進貨的時候，帶一些胭脂水粉回來。
不過別說，把臉洗得白淨以後，抹上那些費錢的東西，自家婆娘是好看了許多。
就連同房，也有激情了許多。
不過，唯獨村長每次知道後，都會氣的跺腳，罵村裡現在的娘們敗家。
有那個錢，還不如囤一些種子，糧食和乾貨。真的是才吃飽了幾頓飯，就已經忘了災荒年食不果腹的日子了。
不僅罵村裡的娘們，也罵村裡的漢子，罵漢子管不住自家婆娘。看到婆娘敗家，不僅不阻止，還樂意看到婆娘揮霍家財。
“敗家喲！敗家喲！”
這是村長現在最喜歡掛在嘴邊，唸叨的話。
不過用洪小哥安慰村長的話來說。
這些漢子看自家婆娘打扮的好看了，會更加賣力的種地，打獵，掙錢。讓自家娘們有更多錢財揮霍，讓自家娘們打扮的更好看。這樣不僅沒有敗家，反而讓這些漢子門，更有動力幹活了，也是好事。
所以，村裡的村民，更喜歡洪小哥。
因為洪小哥似乎懂好多道理。雖然這些道理，大部分他們也懂，但是從洪小哥嘴裡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讓人，嗯，讓人……
用洪小哥的話來說，叫做豁然開朗。
怪不得人家是讀書人呢，說話就是不一樣，文氣。
不像村裡的漢子，半天支支吾吾，憋不出一個屁來。
洪小哥不僅人長的好看，雖然沒有安小哥好看。而且說話也好聽，讓人很舒服，村裡老少爺們，娘們都喜歡和洪小哥聊天。
用他的話來說，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而且做飯也好吃，只要他家一開灶，其他家都不用做飯了。
光是聞著洪小哥做飯那味，就覺得自家做的飯真的是豬食一般，瞬間不香了，難以下嚥。
所以村裡的漢子，娘們們，不僅喜歡找洪小哥聊天，也喜歡趁洪小哥做飯的時候提著一瓶酒去找他喝兩盅。
不過洪小哥安小哥都很好客，只要來個人，都會添一副碗筷。
看到下酒菜不夠了，立馬去廚房再炒幾個小菜。
一邊和村裡的漢子們喝酒，一邊談天說地。
有時候，漢子們甚至覺得，不用下酒菜，光是洪小哥給他們講的故事怪談，都夠他們下一壺酒的了。
當然，被村長知道了，又逃不過一頓罵就是了。
因為現在村裡老老少少，都有事沒事就去蹭吃。
雖然大家去也都不是空著手，洪小哥也總是擺著手說沒事，只是多添幾副碗筷而已，人多吃飯，香。
但的確長此以往，經常讓兩個小哥家裡米缸空空如也。
但這又架不住村裡左鄰右舍又送米麵，又送菜果。就連村長也忍不住經常想去打牙祭。
最後還是村長下定決心，規定，以後趕集前一天，洪小哥和安小哥打獵回來的獵物下水和各家出一些材料，由洪小哥操刀，做一頓百家飯。每週一次，在村正中吃百家飯，這才避免大家老是如洪小哥家裡蹭飯。
不過每次兩個小哥上山打的獵物實在豐厚，光是下水就夠吃不止一頓，所以洪小哥又做主把一頓百家飯，改成了中午和晚上兩頓。
是以每週去鄉上趕集的前一天，成了全村老少三百多人翹首以盼的改善伙食日子。
這一天家家戶戶都為百家宴忙碌，準備食材。
同時期待著安小哥和洪小哥兩個小哥能有大豐收，獵到山豬之類的大獵物。
而第二天鄉上趕集也是全村娘們翹首以盼的日子，她們期盼有從鎮上過來的貨郎，給她們帶了好看的胭脂水粉。
不過每家漢子卻要苦了臉，因為最便宜的胭脂水粉，都夠好幾瓶最烈燒酒的酒錢。
所以他們一邊心痛，嘴裡罵罵叨叨著敗家，一邊期待貨郎帶了不一樣的水粉。
想象著自家婆娘，塗上胭脂水粉後嬌媚的看著他們，秀色可餐的模樣。
不過可惜的是，自家婆娘雖然每天打扮，但是卻不是每天都畫上那些胭脂水粉，因為如果下地勞作，一個太陽曬過來，就會花了那些金貴金貴的水粉，白白廢了錢不說，還會被村長逮著狠狠教育，幹活就要有一個幹活的樣子。
打扮那麼好看，哪裡是下地幹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媒人說親。
所以牛背村現在出現了這麼個怪像，若下雨或者農閒時候，婦人們都畫好了好看的妝容，爭芳鬥豔，與安小哥或洪小哥偶遇。或專門去尋他們，只為讓他們看一下自己新買的水粉。
安小哥自然如往常一樣，閉口不言，而洪小哥卻是會從上往下點評一番，頭頭是道。
什麼眉描濃了，腮紅淡了，唇色不正之類。
完了後，還不忘誇一句，嬸兒、姐兒、妹妹，今天畫的比昨日要長進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