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吐露實情
與覆海大聖黑龍的一番對談，楊蓮逐漸明白了所謂的靈脈之源流地，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上古諸神並存，萬靈和睦共處。卻因一場天外大水，古神為蒼生相繼隕落。後有天庭建立，酆都成型，演變成三界格局。
有中天陽明大帝位居三界之首，定製度規則，施行三界，設仙職神官，廣納修行。
但紅塵人間生靈，再無長生物質，壽元之限，天資之迫，愈演愈烈。在妖族七大聖主妖王的率領下，向仙界發起了戰爭。
戰敗的他們，盡皆被誅殺，屠滅肉身體魄，鎮壓神魂靈識，後世流傳，也稱之為仙魔之戰，似乎是為了謀奪天帝之位，搶佔三界主宰的權力而發起的無義之戰。
但是在覆海大聖黑龍的口中，他們所求，不過是能夠得到與仙神同等的對待罷了。無論是修行環境，還是長生物質。
萬靈盡皆平等！
楊蓮無法分辨黑龍所言真假，他只知道，當初那些向天庭宣戰的人神妖魔鬼靈，都被鎮壓。而靈脈之源流地，也許只是其中一處。
因為生靈怨念的不斷擴散，又有雷君以白海黑龍一族的龍軀化為封禁，將所有怨念拘束在一起，化為又一重封印。
即便黑龍一族有鎮守歸墟之水的功勞，也不得不為此犧牲。
黑龍但有反抗掙扎之心，只有神魂意識的他，也會面對雷君留下的力量鞭打。數千年來，黑龍都只能望著曾經的戰友，陷入無止境的癲狂之中，嘶吼、掙扎、折磨……悲傷難抑，怨念難消！
離開這裡，謀劃著解脫戰友，這是覆海大聖黑龍的念頭！
楊蓮緩緩向前，明白一切的他，該做出自己的選擇了。
這裡的封印，其實就是整個龍身，楊蓮初入的地方，是黑龍的眼眸，光滑如鏡是它的瞳光燦然，淚水溢位；天色昏暗，是它意識覺醒的眼瞼閉合。
而那處神異的空間，正是龍首眉心靈識所在。
真正的靈脈之源流地，正是以黑龍龍口為界，以整個黑龍之軀為限。
“老大，我只是雷君的力量所化，並不知這大泥鰍話的真假。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在大泥鰍之前，靈脈之源流地已經被封印多年，而且絕對是大手筆。”雷靈道。
楊蓮緊皺眉頭“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履行對黑龍的諾言，幫助他解脫。因為還有遠古的封印，在束縛著生靈怨念？”
“老大要作何決定，我自然不會有異議。只是，當初那個人，雖然是三界中天陽明大帝之下的第一人，威壓眾生。但是，他的殺伐罪業，也並非全然是出於正義。”
“所以，靈脈之源流地鎮壓的，不僅是作亂的妖魔，還有，無辜的生靈。”
“也許吧，我不知道。只是但從我自己的角度來說，即便死了，也要受這種永恆的折磨，實在沒有必要。很難理解，為何不讓他們重入六道輪迴。即便爭取自身利益而起戰火，死亡還不夠懲戒力度嗎？”
楊蓮卻是道：“我也不明白那些高高在上的仙神佛聖如何思慮，但是我知道，一旦這些生靈怨念解開封印，第一個遭受磨難的，便是紅塵人間。”
“所以，不管這些死去的生靈，究竟有沒有冤屈，只要是對紅塵人間有威脅，便永世不能超生。這樣，真的是正確的嗎？”
“哎，你一個靈族倒是有許多人族的情意思考。在紅塵人間，向來有死者為大的說法。但實際上，生者才是最主要的考慮。”
“所以，這些是老大的考慮，我就不做什麼提議了。但老大需要想一想，如果小黑的父親還有意識，會不會願意讓你去冒險？”
說到底，雷靈所想的，終究是楊蓮的安危。如果釋放這些靈脈之源流地的怨念，小黑父親的屍骨極為容易便可得到。否則，楊蓮必須與所有生靈怨念對抗，才有一絲機會。
楊蓮道：“你的說，皆是在指向小黑的事情，對吧？”
雷靈不說話，默默迴轉九霄御雷赤金槍之上。
小黑心思純淨，想不到這麼多，只是它能感受到楊蓮所面臨的艱難抉擇，“主人，我的父親是為了求取強大的力量而犧牲。我雖然很想找回他的屍骨，但是如果有危險，我希望，你能將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我覺得，父親也一定希望我能夠與母親相安無事。”
“我明白其中的兇險，該怎麼做，我會酌情思考。不過，這件事要到最終才有決斷。在那之前，你的母親，還需要我們來拯救。從龍眸到龍口，還有很遠的距離，我們加快行進速度吧。要趕在那虛偽的朱玉榮之前，攔截下他。”
小黑默默點頭，無論如何，它不會讓楊蓮為了自己冒生命危險。
就在楊蓮離開黑龍眉心之刻，以梁無痕為首的三院弟子也終於從龍眸處逃脫。
“其實我已經第三次進入靈脈之源流地，從未見過如此天地異象。”梁無痕面色蒼白，為了守護道院弟子，他不得不耗損元力加持眾人身形。
浩光長老道：“我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悲傷意識在蔓延，也帶著強烈的憤怒，糾結的情緒。師兄可知道其中緣由？”
“情緒？我只知道，每一次的秘境開啟，都有人族修士進入。憑藉機緣造化獲得種種寶物。其中也並不乏妖獸靈獸。但是，能夠散發那種讓師弟感知到的情緒波動，卻從未有過。也許這一次的秘境開啟，會十分不同。鳴風師弟，霽霞師妹，一定要看護好三院弟子。”
此時正是梁無痕拉攏人心的時候，待離開靈脈之源流地，三院併合將成！
“梁院長，有些事情，我想還是要告訴你，也許會對我們此行有所助益。”閆成禮在一旁開口道。
“哦？閆道友知曉一些秘密嗎？”梁無痕問道。
閆成禮搖搖頭，“對於靈脈之源流地，我的瞭解並不如諸位道友。但是，趙明軒此人，包藏禍心，再次遇到時，一定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