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仙凡之戰
不僅是楊蓮，即便是雷靈與小黑，也在詫異黑龍的囑託。
“為什麼？”楊蓮不解得問道。
覆海大聖黑龍道：“靈脈之源流地的封印，不僅存在於三界諸天之中，更是有諸多禁忌。置換的條件，雖然是同等的生靈、法寶、神物……但是代價，卻是自己的慾望！慾念越強，便越能加持封印。如果這些人族盡皆進入中心地帶，那麼這一次的封印，將更加牢固。”
“靈脈之源流地的封印，與你有何關聯？你應該不會關心三界動搖這種事才對。”
“哈！”黑龍苦笑一聲，“不關心？你怎麼知道，我黑龍一族鎮守歸墟之水，付出了怎樣的代價？若非如此，我又怎會叛出黑海，與仙界為敵？算了，陳年往事，我不想再提。我只能告訴你，靈脈之源流地存在一日，我便很難脫身。但是，在外圍，有我一生的珍寶散落。即便品階有所下降，也是紅塵人間的生靈畢生追求的靈物法寶。”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外圍憑藉機緣獲取這些即可，不必再進入中心地帶去加持封印，對嗎？”
“是，這就是我的順水推舟。我也可以藉助這些人族的力量，逐漸從靈脈之源流地脫身。”
一旁的雷靈道：“我不太清楚為何你會被司法天神誅殺。但是，有功於天地的北海黑龍一族，我還是知道的。即便是死了，也有保留神魂重入六道輪迴的權力。為何，你會被雷君鎮壓在這裡？”
“為什麼？哈哈哈……為什麼？因為北海黑龍一族的特殊能力。”
“特殊能力？免除歸墟之水的侵蝕嗎？”
覆海大聖黑龍點點頭，“不錯，靈脈之源流地被鎮壓的怨念會不斷擴散，增加，猶如生靈會成長一般。”
“長此以往下去，甚至會吞噬整個紅塵人間？”
“紅塵人間算什麼？三界諸天，也難逃覆滅的結局。”
“所以，你存在的意義，就是遏制這種生靈怨念的擴散。也只有黑龍一族的肉身，能夠承載這樣的力量。”
黑龍道：“難得有人能夠體諒。我們妖族七大聖主妖王，雖然與天庭為敵，卻不曾危害過紅塵人間的生靈。而我之死，更是一種隨意冠上的罪名。只是因為，三界需要。”
楊蓮有些默然，黑龍的話對他觸動極大，如果以蒼生大義為由，讓一名無辜的生靈去獻祭，這是非對錯，功過善惡，真的難以釐清。
而且，隨著他的修為逐漸增強，接觸的紅塵人間的事情增多，心中一股質問天帝的心思變越發強盛。
人族百年之壽，妖族微弱天資，三界上下高低之分，鬼靈強弱之別。還有這三界諸天的冤屈。
“如果真像你所說的話，我解開你的封印，豈不是天下大亂？”楊蓮道。
黑龍的神魂沒有動手的意思，“雖然你曾經誅殺我，但是我知道以那個人的心性，會做到言而有信。而且，阻止那些東海修士進入靈脈之源流地的中心，也是為了保全他們的性命。畢竟，一旦他們得知真相，內心深處的慾望，將驅使他們做出瘋狂的事情來。也許，欺師滅祖，背叛戰友，也會發生。楊蓮你，真的願意看到這種情況嗎？”
“如果沒有這些生靈的祭獻，又會發生什麼呢？”
“這是三界掌權者的因果，無論發生何事，都是他們的罪孽。”
“但代價卻是紅塵人間來承擔。”
黑龍道：‘我無意與你爭辯什麼，在這些修士當中，唯有你瞭解所有的真相。是阻止他們進入中心，保全他們的性命，也幫助我脫身。還是任由他們踏上絕路，為那些虛偽骯髒的仙神加固封印？你自己判斷與決定吧。’
楊蓮閉上眼睛，一切，都像是冥冥之中的造化，他的出現，將是一切的改變。畢竟，沒有他的話，黑龍的籌劃不一定會實現，而東海修士，千年百年，都在維繫著這樣的迴圈罷了。
“我來此地，也是為了求取修為晉升之力。而且，小黑父親的屍體，也在靈脈之源流地的中心。我需要去找回。”
“我只是讓你阻止其他人進入而已。不過，如果你想要找回那嘯月狼的屍體，只怕不是那麼簡單。”
提及嘯月狼，小黑這才驚詫出聲，“那是，我的父親嗎？”
黑龍道：“它與你的確有同出一源的氣息。當初紫睛白毛虎帶著你逃離，我曾經告誡過它，不要再來此地。”
“虎大叔……”小黑眸光燦燦，已然溼了眼眶。
“如果我一定要找回小黑父親的屍骨，應該如何做？”楊蓮道。
“不用做什麼，如果你覺得自己的意志力能夠抗衡無數歲月以來，生靈怨念的侵襲，你大可以嘗試。但後果，你也應該明白，那是無止境的深淵，每一名冤魂都會掙扎嘶吼著撲向你，將你化作煙塵，只有神魂，受無盡的痛苦折磨。”
“我明白了！”
“我這縷神魂，本就是為了打破伏龍珠而存，如今破封有望，我將會迴歸本體。至於你我之間的約定，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黑龍道。
楊蓮卻是抬頭看向黑龍，“最後一個問題。”
“好，你說。”
“天外大水的事情，我可以不過問。但是那場仙魔之戰，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說妖族七大聖主妖王沒有危害過紅塵人間，那麼仙魔之戰，你們有參與過嗎？”
神異空間內，氣氛逐漸冷肅，好似下一刻，便是殺機蔓延。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當世流傳的仙魔之戰，可以換一個名稱，仙凡之戰。”
“嗯？”
“那不是妖魔鬼怪與仙神佛聖的戰爭，那是所有被壓迫的生靈，向天地討取公道的一戰。雖然結果是更大的悲劇，但是，不悔！”
“如果我猜得不錯，紅塵人間的靈脈之源流地，鎮壓的生靈怨念，便是那場仙凡之戰，死去的生靈吧。”
黑龍沉默了一陣，良久才道：“你很聰明，希望再世為人的你，這一次，站在我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