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道果初現
自古以來，與妖獸締結契約皆是以人族為主，生死也在主人一念之間。
楊蓮視小黑如友，只願並肩行走三界，不分主僕貴賤。但楊蓮又揹負道天宗血仇，未來必然攪動風雲，小黑如果和他並肩，恐有性命之危。是以，即便是伴生契約，楊蓮也未曾締結。
在小黑未來心智成熟之後，再做定論。
眼下小黑性命垂危，必須締結契約，進入其心神，幫助它打破夢魘，才能救它一命。楊蓮不再遲疑。
“前輩，請幫我與小黑締結伴生契約吧？”
胡輝道“你要想清楚，如果締結伴生契約，一旦小黑實力突飛猛進，很可能會反噬你。又或者它跟不上你的修為，也會被影響。當然，互相增補也是伴生契約的益處所在。只是看到小黑在鬥獸場的表現，我不得不提醒你。”
楊蓮點點頭，知道胡輝是對自己著想。到楊蓮語氣堅決，“請前輩施法吧！”
“唉，也許只有真正把妖獸當做朋友，才會如你一般義無反顧吧。那麼，開始吧。不要抗拒我的力量。”
胡輝說著，一道精純元力瞬間湧入楊蓮體內，沿著經脈直奔心頭。“可能會有些痛苦，忍耐一下。”
胡輝話音剛落，楊蓮只覺心口有如被剜了一刀，劇烈的疼痛讓他悶哼一聲，幾乎吐血。
而胡輝的掌中，默然浮現一滴鮮紅的血液，上面就躺著楊蓮的氣息。
“接下來，是小黑的心頭血。它如今陷入夢魘，對於外界的刺激並不敏感。”
胡輝說著，右手小黑心口虛張，將小黑締結伴生契約的血液掌握。
小黑似乎有一些反應，身體更加緊張得蜷縮，脊椎似乎都要折斷了。
楊蓮看向小黑，心中焦灼不已。
“接下來該如何做？”
“如果小黑不排斥你，兩滴血液將完全融合，便算是成功了！如果始終難以融合，便只有等待小黑自己醒來才可了！”
楊蓮死死盯住空中漂浮的血液，心中也在不斷祈禱。“小黑，千萬不要抗拒，不要牴觸，不要掙扎。”
似乎能感受到楊蓮的心語，又或者本就是由楊蓮精血澆灌，小黑的血液竟是沒有任何阻撓得完美融合。
一股夾雜著人族與妖族氣息的血液，有如繁花之盛放。
“成功了！看來小黑與你的牽絆，已經深入骨髓了。”胡輝將兩滴血液凝在一起，“這是寄生你和小黑性命的關鍵之物，一旦破滅，你和小黑都會死去。所以。將之置於自己靈識深處，切不可輕易拿出。當然，若是有一日，小黑比你強大，交給它也是一種選擇。”
楊蓮小心翼翼得接過那凝聚他和小黑命脈的血液，神識一動，已經收入內心識海。
就在此刻，楊蓮猛然感受到一股淒涼冷寂的氣息包裹自己，像是黑白無常在自己周圍，不知何時會落下屠刀，讓楊蓮忍不住哆嗦。
“你現在能感受到的，就是小黑的處境。如果你想救它，現在必須與它神念合一，清楚它的夢境中究竟有何可怕之處。並且，喚醒它！”
楊蓮心領神會，當即盤腿而坐，“小黑小黑。”
隨著楊蓮心底的禱告，他的意識驀然闖入一片幽黑靜寂的林木之間，楊蓮瞬間明白自己所在，妖獸山脈。當初他第一次踏足妖獸山脈，就是這種感覺。
“小黑？小黑？”
再度呼喚小黑，楊蓮只能憑藉感覺繼續向妖獸山脈深處前行。
沒有妖族的侵擾，沒有林葉的糾纏，楊蓮的腳步因為急切的心情而變得極為迅疾。但是，這方妖獸山脈似乎永無止境，直到楊蓮的神識都感到疲累時，也不曾真正走出，沒有任何光亮出現。
“這，難道是有陣法在阻攔我的腳步嗎？”
楊蓮不再耗費精力，轉而查探四周的情況。
這裡的樹木比南境還要高大粗壯，土地溼潤，沒有任何人族妖族的行跡，好似一片蠻荒之地。
但是楊蓮試探性得走出一步時，卻發覺奇異之處。
那些樹木，竟然和他一同前行，就像是跟著他一般，或許，腳下的大地也是一樣。
心中有此猜測，楊蓮不再貿然行動，轉而思考該如何破解這天然法陣。
“縮地成寸，是天仙神通。師尊曾說，地仙瞬移雖然迅疾，到底有距離限制，也要自己的神魂與天地想合，是在藉助天地之力。而天仙神通，則是納天地為己用。縮地成寸，咫尺天涯才是真正的大神通。難道說，我如今遇到的，便是這縮地成寸的天然法陣？？？”
楊蓮心中疑慮，這太過匪夷所思了。紅塵人間也許有生靈能夠達到天仙戰力，但是神通不是元力精純程度可以決定的事情。涉及天地因果規則的使用，涉及自身道法的領悟。
“也許，是真的只是天地自然的造化吧。這妖獸山脈，果然大有玄機。”
心中有了定見，楊蓮也有了破除陣法的眉目。
縮地成寸，山河為己用，唯有以自身道法紊亂地脈天象，方可改變。
楊蓮自問一生所追求的道究竟是什麼，是復仇嗎？那麼復仇之後又該如何？自我解脫，與道天宗親朋團聚嗎？可是六道輪迴，三界眾生，誰又能保證一定會再遇見呢？況且，如此薄弱之道，只怕也破不了這縮地成寸神通。
那麼，是追求仙道極致，成為三界人人敬仰的仙佛，降妖除魔嗎？
楊蓮自知沒有這樣的遠大志向，如果沒有那場奇遇，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與師兄弟，與師長共處百年，安然離去，
可惜，一切的命運，都指引著他不斷向前行，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
也就是在這時，楊蓮心中突然響起了一句熟悉的話語。
“吾當執天地法，而非天帝法。”
“吾重臨仙界之日，爾等皆為螻蟻！”
一瞬間的震撼，磅礴無匹的氣勢，威壓三界的身姿，驀然浮現在楊蓮腦海，仿若，他就是那個可以左右三界局勢的執劍人！
“吾之道，當還眾生以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