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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五品三才陣

“這隻老王八賊得很,外頭的動靜太大,那老東西不敢出來!”

趙友忠的聲音明顯比剛才還要疲憊,梁布泉也不知道那廂房裡頭,是不是也在發生著跟外面一樣的惡戰。

現如今就他一個可以隨便走動的大活人,要對付一條蟲屍已經是不容易了,更何況這具蟲屍顯然已經成了氣候,老鴰報喪、走屍哭墳,這在老講裡頭都是足矣讓人傷筋動骨的大凶之兆,如果趙友忠再不出來,他們爺仨真有可能就要交代在這大宅子裡頭了。

“大棺材裡頭裝的活屍是公還是母?”

眼下進不得,退不得,兩個壯小夥子在這蟲屍面前是一身的力氣都使不上。

梁布泉還能仗著趙友忠先前的指點活動活動筋骨,可張洪山只能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原處,再怎麼說,他也是個刀口舔血、戰場殺敵的綠林好漢。如果讓他跟這條蟲屍拼個你死我活,即便到了最後慘遭萬蟲噬心而死,那也總算落個痛快,就這麼瞪著倆眼睛幹看著,憋都能把他活活給憋屈死

說話間,張洪山一手拽出了彈匣,把剩下的那點子彈,全都塞進了這把德國造的二十響匣子炮裡頭,看那副神情,大有一種同歸於盡、慷慨赴死的悲壯勁。

梁布泉也不知道現在都火燒眉毛了,趙老瞎子為啥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一句,自己剛被那條蟲屍給結結實實地拍了一下子,身上的骨頭都要散架子了,現在就算喘兩口氣都拐著胸口針扎一樣的疼。想要爬起來攔住張洪山,叫他別開槍是沒指望了,梁布泉就索性起了眼睛,躺在地上等死。

可趙老瞎子明顯比他們還著急:“老子他媽問你們話呢,大棺材裡頭的,到底是公的還是母的!有幾個公的,幾個母的?”

“看不出來公母,不過那倆玩意的胸口子溜平,看起來生前也不像是娘們。咋?反正都他孃的要死了,你問這個幹啥?”

梁布泉大大咧咧地擺弄著手裡頭的鷹嘴匕首,心裡面這個恨啊!

想他原本老老實實地在山東待著,要是沒趕上饑荒,也不至於撇家舍業地往關東奔;眼瞅著快到山海關吧,要不是趙友忠楞說這老林子裡頭有寶貝,他也不至於放著大道不走,上林子裡頭來作死;遇上蛇王撿著了蛇含石倒是走啊,他沒有,他要不是一門心思地想要把宅子裡頭的寶貝給抬出來,也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

千言萬語,萬語千言,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梁布泉就是被鬼給迷了竅,被豬油蒙了心,活該他今天喂蟲子,下輩子如果再尋思盜寶偷金的事,他這輩子就他孃的算是白死!

“雙妃子母皇帝墓,那是死局,沒有龍運官氣鎮不住;二丁君臣將軍殿,咱們倒是能照量照量,這宅子裡頭是有人故意做局,先想辦法出去再說……”

不知道是不是身上受了傷,讓梁布泉的耳朵裡產生了幻覺,他隱隱約約地聽見,趙友忠似乎特別痛苦地悶哼了一聲:“小兔崽子,把老子給你的匕首,交給張洪山拿著!”

“我把匕首給他有啥用啊!”

“費他媽什麼話,要想活命就照著老子的話做!”

張洪山和梁布泉都讓老瞎子給喊得一愣。

收起盒子炮,接過了梁布泉扔過來的匕首,張洪山還在手裡頭掂量了兩下。這柄匕首半臂來長,還冒著精光,雖說長短不及他那口精鋼大刀的二分之一,但是握著墜手,竟然比那口大刀還要沉上幾分:“是個好物件,可是你給我這匕首幹啥?”

“那活屍要是來了,你就捅它!逮著哪捅哪,最好照著心窩子捅,但是千萬記住咯,你腳下站的地方,一寸都不能動!”

趙瞎子的聲音,好像是嗓子眼裡卡著痰,上氣不接下氣,“小兔崽子,這宅子建的坐西朝東,整個風水格局都他孃的變了。西廂房應著正南面,垂花門就在東邊。東屬木位做木德,南離北坎定水火,中央土位讓張洪山用地位金德站上了,你把撿來的泥瓦扔到那口小棺材裡頭,補上土位,老子馬上就把那老王八弄出來!”

梁布泉是一刻都不敢怠慢,捧著剛從外院撿來的碎瓦,連滾帶爬地跑向那口小棺材。與此同時,那具蟲屍就像是看不見他一樣,拖著一身密密麻麻的大肉*蟲子,怪叫著就朝張洪山衝了過去。

那張洪山也是個茬子,一雙牛眼都要瞪出眼眶子了,聳背弓腰叉開兩腳,握緊了匕首大喊了一聲:“我去你親孃姥姥的!”

“噗嗤”一刀,就扎進了蟲屍的心窩子裡頭。

說來也怪,就聽見滋滋啦啦的一陣鐵鍋煎油的動靜,隨後就是一股子燎豬*毛的糊味,蟲屍不叫喚了,老林子裡頭其他的百獸也老實了。張洪山只覺得手裡頭的匕首,突然間像是給扔進了火盆裡頭一樣燙手,一把撒開了手裡的刀,還不忘朝著那蟲屍踹上一腳。

捧在梁布泉手上的碎瓦,在同一時刻“嘩啦啦”地倒進棺材,那屍體頓時就像是被山壓住了似的,只能躺在地上一個勁地掙扎,可偏偏就是站不起來。

西廂房的門“嘩啦”一聲叫人給踹開,趙友忠滿手是血,拎著個足有十來斤重,烏龜不像烏龜,蜥蜴不像蜥蜴的傢伙晃悠著走出來。他伸手把一堆字畫書本扔到地上,又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東廂房,把那隻死王八踩在腳底下,對著梁布泉和張洪山招了招手:“趴下!”

兩個愣頭青看得一臉的雲裡霧裡,老瞎子說完話,他們完全是下意識地矮下身子,先前被梁布泉安置好的幾十根削尖了的木頭,立刻從垂花門那頭,好似暴雨一樣地射了過來。

十幾根木箭全都不偏不倚地釘在了那條蟲屍身上,這還不算完,老瞎子踩著褪殼龜的那隻腳,死命地朝著那具蟲屍一蹬,死王八拖著一地的黑血徑直撞在了蟲屍腿肚子旁邊。

成百上千條三尸蟲一聞到肉香,立刻像是瘋狗一樣從蟲屍的皮囊底下鑽了出來,不出片刻,就把那隻褪殼龜給吃了個骨頭都不剩,原本灰白一片的蟲屍,立刻變得像是煤炭一樣,黑得油光鋥亮。

老瞎子又拿眼睛瞥了瞥張洪山,用手指頭點著堆在西廂房旁邊的書本字畫:“朝著那開槍,打準點。”

眼瞅著又是泥瓦鎮屍,又是萬箭穿心,張洪山早就被這陣仗給虎得一愣一愣的了,現在趙友忠的命令,那就是皇帝老兒的聖旨。當即抬起手裡的盒子炮,對準了那堆書本字畫,砰砰砰就是三槍。

說來也怪,按理說子彈出了膛,甭管是打在柴火上,還是石塊上,撐死了也就是崩出點火星子,要想生出火來,那絕對是痴人說夢。

可是張洪山的三槍剛剛打完,不知又從哪刮來了一股邪風,僅憑著子彈撞在廂房臺階上的那點火星子,竟然真的叫那一堆字畫燒了起來,火借風勢,還大有越燒越旺的架勢。

緊跟著,那具正院當中的蟲屍就開始冒煙,不出片刻也在身上燃起了火來,霎時間黑煙滾滾,惡臭滔天,直到這時候,趙友忠才一面捂著鼻子,一面招呼著兩個愣頭青起身:“走吧,去外頭避一避。”

梁布泉戀戀不捨地從棺材裡面站起來:“啥?廢了這麼半天勁,宅子底下的寶貝不要了?”

“你要願意在這待著,那我們爺倆就先上林子裡頭找點野味填填肚子。”

趙友忠又開始翻著大眼皮子裝瞎,一手搭著張洪山的肩膀,一手拿著個要飯竿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地板,真的說走就走,“不過話給你說在頭咯,這蟲屍少說也得燒上個一天一宿,濃煙裡頭的屍毒我可解不了,就算找著個明白人,沒有個幾萬塊現大洋也救不了你的小命。剛才行屍哭墳,興許還有幾隻兔子野雞沒從那怪物的哭嚎裡頭回過神來,我們爺倆出去吃肉,你跟這守著吧!”

梁布泉雖說是個愛財如命的主,可是聽見趙友忠這麼一嚇唬,自然也沒了留下來的意思。財寶又沒長腿,不會自己跑了,放著有肉不吃,守著這麼個老宅子裡頭看燒屍,恐怕只有傻子才願意這麼幹。

還真照著趙友忠的話去了,宅子裡的黑煙,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才散乾淨。這期間梁布泉也問過趙友忠身上的傷是哪來的,他本以為西廂房裡頭,這老瞎子也和褪殼龜展開過一場驚天動地的惡戰。誰料趙友忠只是輕描淡寫地隨口答了一句:“我自己咬的。”

一個大活人,幹嘛要給自己咬成這樣呢?有說了,興許是那老瞎子餓瘋了,或者是著急釣王八給急的?

這都不像話。

按趙瞎子的說法,褪殼龜生性兇猛,喜歡葷腥,可是又特別機警狡猾,常日裡生活還過得去的時候,一般都會用一塊煮得半熟,最好還帶著血筋的五花肉來釣王八。可

是今時不同往日,他趙友忠一來找不到五花肉,有了五花肉他還不如自己吃了呢,二來外頭的活屍鬧得厲害,有屍氣鎮著,它也不敢露頭。這褪殼龜是左等不出,右等不來,就貓在西廂房的火炕底下,瞪著兩個黃豆似的眼珠子,和他大眼瞪小眼。

趙友忠沒轍啊,眼瞅著外頭兩個小子都要交代了,就只能一口把自己的胳膊咬爛,拿人血勾引這王八出洞。還真別說,那王八說不上是多久沒嘗過人血的滋味了,趙友忠的血一落地,那褪殼龜就立刻從火炕底下鑽了出來,叫趙友忠直接一腳給踩斷了脖子。

怎麼拔了院中的老樹,他們三個是怎麼連刨帶挖地扒開了正院裡的石磚黃土不在話下。忙活了一溜十三遭,仨人從老宅的地底下一氣挖出了七口楠木包金的大箱子。

開啟其中的一口箱子,那裡頭亮閃閃,銀燦燦,裝著滿滿登登的現大洋,拿眼睛粗略盤算一下,一口箱子裡的銀元,少說也有一兩萬那麼多,七口箱子裡的銀元,少說也有十萬左右。

“我日他個奶奶的,總算沒白忙活,咱們仨這回可算是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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