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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蛇皮

這邊有個說法是,在神龕裡發現野財神,絕對不能一棍子打死,要用鋤頭勾引紅花蛇盤上去。鋤頭的構造最適合蛇類盤踞,舊時代戲稱鋤頭是蛇的舅舅,舅舅其實就是救救的諧音。鋤頭可以救命,不被蛇毒所傷,在本地,紅花蛇是僅有的擁有毒性的蛇類之一。

如此一來,那句話的謎底自然就解開了。當年搬家時,馬老二他爹一定是在神龕裡看到了紅花蛇,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把‘野財神’給打死了。蛇鼠有靈乃是公認的說法,在更北的一些省份,蛇和鼠更是四門五仙裡的仙家,是有堂口供奉的。

許宗揚當先一步進了舊宅,才發現這房子幾十年無人打理,牆壁又是土坯建造的,早被茅草臭椿佔據,放眼看去只瞧見一堵草牆,要進去非得先把院子清理出來不可。

好在這房屋四面的土坯牆本就不高,條條大道通羅馬,許宗揚從宅院中返身出來,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繞到東牆位置,助跑一段距離後蹬著牆壁借力,輕盈的越過牆頭跳了進去。

馬家舊宅這麼多年閒置早已破敗不堪,瓦片木樑大都坍塌下來,許宗揚站在門口躊躇一陣,小心翼翼的走向神龕。神龕內還貼著一張嚴重褪色的年畫,神龕的一角,盤著一圈泛白透明的蛇皮,想來這蛇皮便是屬於當年馬七爺打死的那條紅花蛇的。

這圈蛇皮約莫有成人手臂粗細,可想而知當初的那條蛇該有多粗壯,無論換做是誰,陡然在屋子裡見到這麼長一條玩意兒,肯定是抓到什麼都會扔過去想方設法的先弄死了再說。

許宗揚口中碎碎念著:“見怪莫怪,多有得罪。”伸手要將蛇皮取下來,手剛觸碰到蛇皮的一剎那,腦袋突然變得昏昏沉沉的,眼前騰地浮起一片黑霧,隨即失去了意識。

朦朦朧朧中,感覺有人抬著他在走,身體穿過一片茂盛的雜草間,鼻腔內隱隱充斥著茅草的奇怪味道。走了幾步後身體觸到了地面,有人在掐他的人中,想來應該是小護士於曉歡。

馬有為焦急的說話聲在許宗揚耳邊響起:“七舅你可別嚇我啊,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暈過去了?”

於曉歡掐了幾下,久久不見許宗揚有動靜,又按壓他的胸膛做心肺復甦,許宗揚胸口被壓的生疼,心道他們在幹嘛,我又沒死。努力的想要張開嘴阻止於曉歡,然而嘴巴彷彿被什麼東西封住了,努力了一陣後頹然放棄,

馬有為的說話聲又響起:“快看,他的臉怎麼變成了紫色了。”

許宗揚明顯感覺有人翻動了下他的眼斂,視線依舊漆黑一片,於曉歡快速說道:“他怕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氣管,得趕緊給他做人工呼吸,不然他會被憋死的。”

馬有錢捏了許宗揚的嘴巴,說道:“我來!”

許宗揚心裡直呼不要,寧肯憋死也不要讓馬有錢那張臭嘴給他做人工呼吸。上蒼彷彿聽到了他的心聲,於曉歡的說話聲響起:“你懂得怎麼施救嗎?”

馬有錢尷尬的笑了一聲,退至一邊,許宗揚隨即感覺道兩片柔軟的嘴唇堵上來,耳邊馬有錢還在輕聲嘀咕著:“我還沒享受呢,白白便宜了七舅這個王八蛋。”

許宗揚心頭說一聲抱歉,憋在胸膛的氣息隨著於曉歡的節奏一點一點的排出體外,幾個呼吸過後,許宗揚只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於曉歡早覺察到他的異狀,攙扶他起身,快速拍打著他的後背,許宗揚喉嚨間泛上一股酸澀,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酸水夾雜著一團紅色的奇怪物質落在地上,眼前的黑暗緩緩褪去,許宗揚揚天躺在地上,不斷的喘著粗氣。

在場幾人紛紛鬆了口氣,馬有為一邊將他扶起一邊說著:“七舅,你可嚇死了我,幸好有有錢的女朋友在,否則我們哥倆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許宗揚緩過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暈過去的?”

馬有為道:“等了很久不見你出來,我不放心,硬生生的從雜草中踩出一條通道跟了進去,結果發現你整個人趴在地上。當時快把我嚇死了。”

許宗揚晃了晃腦袋,對當時的情形沒有半點印象,突然間想起一事,快速問道:“神龕裡的蛇皮呢?”

馬有為一臉迷茫:“什麼蛇皮?神龕裡就一張年畫,哪來的蛇皮。”

許宗揚心知是野財神在搞鬼,定了定神,緩緩說道:“可能是我記錯了。”

說話間,於曉歡用樹枝挑了那團紅色的異物走過來,放在幾人中間,馬有錢大驚:“七舅你不會是把肝也吐出來了吧?”

許宗揚剛想開口,於曉歡白了他一眼:“肝你個頭,這是息肉。”目光轉向許宗揚:“你也真夠幸運的,帶著這團息肉這麼久都沒出事,之前覺察到身體不適為什麼不早點去醫院做檢查?”

許宗揚心道真有什麼毛病早感覺出來了,那還用等到現在,這團紅色的東西不出意外便是那條紅花蛇精怪搞的鬼。心知於曉歡對他有這番埋怨,一部分是看在有錢的面子上,另一部分卻是出於醫務人員的責任心,當即苦笑一聲道:“我下次多注意就是了。”

於曉歡瞪了他一眼:“你還想有下次?”

許宗揚心道再這麼糾纏下去,野財神早飛昇變成真財神了,趕忙朝馬有錢遞了個眼色,馬有錢心領神會,插了一句:“我讓七舅以後多加註意就是了,曉歡,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於曉歡抬頭看了看頭頂的烈日,心知幾人肯定有事要辦,礙於自己這個外人在場不方便說出口,點了點頭,兩人相跟著朝村子的方向走去。

待到兩人走後,總算恢復了力氣的許宗揚搭著馬有為的肩膀站起來,邊拍打著身上的泥土邊說道:“有為,之前我的確在神龕了看到一圈蛇皮,本來想著帶回去琢磨一下,看看能不能從這方面下手。可是當我剛剛拿到蛇皮的一剎那,突然就暈過去了。依我看吶,當年你爺爺惹惱的這個野財神,只怕不簡單。”

馬有為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許宗揚道:“少不得又得頂一回神,但頂神是有規矩的,一次請仙過後必須休息足一週才能再次頂。可這條紅花蛇已經被我打草驚蛇,接下來肯定要對你家不利,等不了一週的。”

馬有為一張胖臉瞬時變得蒼白,戰戰兢兢的問道:“難道就沒個別的辦法阻止它?”

許宗揚道:“辦法倒是有一個,用最笨的辦法,守株待兔。”

馬有為的語氣充滿懷疑:“能行嗎?萬一它不來呢?”

許宗揚道:“不來肯定最好,但我肯定他一定會來的,野仙精怪什麼的最是記仇,咱們三番兩次的冒犯它,它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說起來也是我太過沖動了,早知就該先制定好防範措施在出手的。”

馬有為安慰道:“這事真不能怪你,你也是為我家好,要是換做我……”

他話沒說完,耳邊陡然出來一陣微不可聞的嗤嗤聲,一股焦臭味在空中瀰漫開來。兩人同時低頭看去,只見被許宗揚嘔出來的那團紅色物質,在陽光的照射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化作了一攤血水。

兩人都無法解釋當前的古怪情形,統統閉口不言。許宗揚心道,倘若這會兒羅筱君在場,想必一定會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然而自從前段日子官至嶺冒險過後,兩人基本上不再互通音信,至於是出於什麼原因,許宗揚心知肚明,更是儘量的避免與她有過多的接觸。

但這件事思來想去只能讓羅筱君出手解決,許宗揚雖身為一個頂神,可身後的仙家有他的規矩,就算許宗揚說破嘴唇,鐵柺李也決計不會答應他的請求的。

兩人不再理會那攤血水,返身進了舊宅,每個角落裡搜查了一遍,確信那張蛇皮已經沒了,這才走出去,反手將院門鎖上了。

回家的路上,許宗揚說了自己的想法:“雖然咱們這邊的習俗是除非紅白喜事,否則絕對不能請陰陽婆前來辦事,但這件事事關你家安樂,非常時期只能用非常手段,我建議你還是去市裡請一趟羅瞎子。”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千萬別說是我讓你去的,就說是你或者是你爹的意思。”

馬有為納悶道:“為什麼?你跟羅筱君不是同桌嘛,熟人之間最好辦事。”

許宗揚一陣心浮氣躁,沒好氣的回道:“你就別管那麼多了,你去把她請來,甭管來的是羅瞎子還是羅筱君,只要他們出手,這事就好辦多了。”

馬有為猶自不放心,問道:“萬一她們兩個都不來呢?”

許宗揚道:“如果我去請,就算羅瞎子開口,羅筱君也決計不會來。可要是你去請,效果自然就不一樣。”

馬有為低聲嘀咕了一句‘有區別嗎’,見許宗揚直勾勾的看著他,連忙說道:“我去,我現在就去。”

撇下許宗揚獨自跑到家裡,開著新買的桑塔納朝城裡去了。

待到馬有為走後,許宗揚站在原地愣了許久,輕聲呢喃著:“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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