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這女孩莫不是有啥大病
夕陽的光芒為整個城市披上了一件外衣，顯得柔和，溫馨，以及...
默然。
就像是張凱店裡一樣。
女孩並沒有回答張凱的問話，一副墨鏡擋住了女孩的眼神，讓張凱無法透過眼神來得到訊息。
但莫名的，張凱感覺女孩在嚴肅的上下打量著他，就像是...
在看貨物？
她又來幹什麼？
張凱感受著不自在的目光，心裡不自覺的猜想著。
氛圍一片肅然，兩人沉默以對。
楊笑笑不知這個打扮嚴嚴實實的女孩是什麼來路，但這種氛圍她很不喜歡，太沉重。
來來回回打量了一下沉默的兩人，楊笑笑小心翼翼道：“那個..要不..你們坐下聊？”
...
...
張凱滿頭黑線，對笑笑的神經一陣無語。
但出乎他預料的是，女孩居然認真考慮了一下，然後欣然點頭。
“可以。”
張凱：...
他被女孩的不安套路出牌弄得一臉懵。
笑笑見張凱沒反應，以為他預設了，便小心的給對方示意了一下洽談區。
對方施施然走到沙發處坐了下來，然後直視著張凱。
笑笑給到了杯水，放到女孩面前，對著眉頭緊皺的張凱招呼了一下，“過來啊老闆，雖然不知道你們有什麼矛盾，但沒啥不能說開的，多個朋友多條路，少個仇人少點劫嘛。”
張凱一臉無語，並在心裡吐槽了笑笑幾句。
不過...
這樣也好，不打起來總歸是好的。
張凱走到女孩對面坐下來後，似笑非笑的盯著她，言語中多有嘲諷，“說說吧，今天又想弄什麼么蛾子？”
說話間，張凱調動系統面板，第一時間將小綠的能量灌滿。
萬一待會起了衝突，也能有反抗之力。
同時，又將小白召喚回精靈書，重新召喚到了沙發後面，讓它嚴陣以待，順便給自己上了個技能。
能量提升的太快，小綠有些控制不過來，渾身透露出能量波動。
女孩扭頭看了小綠一眼，頓了一下，等看清小綠的樣貌後，擋在墨鏡後的眼神閃過一陣心動，不自覺的眯了起來，口罩下的表情也越加柔和。
當然，張凱根本不知曉，要不然指定得諷刺兩句。
笑笑順著女孩扭頭的方向看去，眼神一亮。
哇，這是什麼啊？好可愛~
當場就想撲過去將小綠抱在懷裡疼愛一番，但眼角餘光看到了女孩，想到剛才兩人針鋒相對的樣子，急忙下了大決心才將衝動壓了下去。
張凱以為女孩在戒備，便順著道：“別看了，沒錯，就在防著你呢，畢竟，某人可是有前科的，你說是不是？”
女孩艱難的收回頭，上下打量著張凱，也不說話。
張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不說話讓張凱挺煩的。
“你是啞巴？還是耳朵有問題？”
女孩打量了張凱一會，從空間中掏出個筆記本來，開始在上面寫寫畫畫。
這個行為弄得張凱心裡一陣火起，面色也黑了下來。
這麼囂張？
“你有什麼事情嗎？為什麼不說話？”笑笑看到張凱的臉色，急忙溫和的插話，同時也覺得女孩有點沒禮貌。
“無事。”女孩低頭回答道，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樣。
笑笑有些苦惱，不知該如何應對。
張凱眯著眼，將自己的情緒掩蓋起來，嘴角微挑，“喲，你們‘山火’真是夠囂張的，反客為主？
難道沒人教過你們禮貌麼？
還是說，你們已經將自己人性的一面拋棄，徹底墮入魔道了？”
女孩終於抬起了頭，看著張凱。
張凱看著女孩的墨鏡，想要看出些什麼，但一無所獲，女孩就像是一個雕塑一樣沉寂，若不是親眼所見，還以為她是等比例玩偶呢。
忽然，張凱感覺到了一陣心悸，同時，從女孩那裡傳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張凱凝神戒備，細細感知了一番。
不是殺氣，倒像是一種仇視，且仇恨值不低的樣子。
她為何仇視自己？
張凱面色不變，但心裡疑惑不解。
女孩收回仇視的目光，肉眼可見的輕吸了口氣，又低下頭開始在本子上寫了起來。
張凱：...
他是讓女孩徹底整不會了。
你到底要幹啥？
拉攏也好，威脅也好，給個章程出來啊，別自顧自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
‘山火’都是這種奇怪的人麼？
張凱眉頭輕皺，語氣疑惑中還隱含著一些無奈，“你到底要幹啥？”
“觀察。”
“觀察？什麼意思？觀察我麼？”
“觀察你的態度，制定後面的計劃。”
這不就是監視麼？
真特麼直白。
哪有人將監視做的這般光明正大？
都懟到臉上來了。
“你可真肆無忌憚，”張凱一臉陰沉，頭也不轉的對著笑笑說道：“笑笑，報警。”
“哈？為什麼啊？”笑笑愣了一下。
“你沒聽她說麼，她是‘山火’的，之前你給我看的新聞忘了？”
聽到張凱這麼說，笑笑終於想起‘山火’是幹什麼的了，面色刷的一下變白，慌亂的拿出手機就想報警。
笑笑那裡手忙腳亂的打電話，張凱這邊嚴陣以待，甚至小綠和小白的警戒了起來，防備著女孩暴起傷人。
但奇怪的是，女孩並不介意，還是在她那個本子上寫著東西。
如此肆無忌憚，她有什麼底牌？
看女孩這幅樣子，張凱不得不防備著點。
“凱..凱子，打不通。”
張凱用眼角餘光瞄了笑笑的手機一眼，看到了上面打叉的訊號標識，臉色凝重，“你做的？這就是你不管不顧的緣由？”
女孩瞄了張凱一眼，思考了一下，又在本子上寫著什麼。
張凱心裡一片惱怒，眼神中越加不善。
突然，張凱直接暴起，一把抓向女孩手中的筆記本。
事發突然，女孩只來得及將本子合上，便被張凱搶了過去。
與此同時，小綠身上泛起能量波動，技能隨時準備出手，小白也偷偷將一枚精神種子種到了女孩精神中。
張凱以為這次變故會導致女孩做出應對，但奇怪的是，女孩並未展現出什麼過激行為，只是微微歪頭的看著張凱，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
氣氛一陣沉默，笑笑有些害怕的縮在沙發角落，擔心的看著兩人。
沉默了一會後，女孩輕輕伸出手，“給我。”
張凱眼睛微眯，“憑什麼？”
“那你如何能還給我？”
“我要看看你在寫什麼。”
“可以。”
WTF？
他只是順嘴一說啊。
張凱實在猜不到女孩的用意，見她不像信口開河的樣子，便一邊戒備一邊開啟了女孩的筆記本。
女孩並未反抗，任由張凱檢視。
...
這都是個啥？
筆記本上記載著亂七八糟的符號，一看就知道是種加密文字，怪不得任由張凱檢視。
張凱合上筆記本，看著女孩有恃無恐的樣子，心裡難免有些置氣。
於是，他將筆記本往自己的空間裡一扔，默默的看著女孩。
也許，今天的女孩沒有進攻性，讓張凱下意識的忽略了女孩的危險，做出這種危險的舉動來。
果然，女孩明顯頓了一下，然後默默的收回了手，在張凱的沉默中，掏出了一根他眼熟無比的棍子來，平放在自己腿上，默默的看著張凱。
如果只有兩人，張凱也許會息事寧人，將本子還給女孩，但楊笑笑不還在這裡呢麼，張凱總覺得這樣做，有些丟面子，所以...
他輕笑了一下，笑聲中滿含輕鬆，“幾個意思？要動粗？”
“看你的選擇。”
“哦？意思是我不還你，你就要動手？”張凱心裡重新戒備了起來。
“不，搏命。
只能活一個的那種。”
哈？
這麼暴躁？
張凱不得不考慮這個本子上到底有什麼秘密，值得女孩如此對待。
氣氛肉眼可見的凝重了起來，哪怕就是下一刻兩人以命相搏，也不是不可能。
見兩人這幅樣子，笑笑小心翼翼的為張凱站臺，同時表達自己的意見，“不怪凱子搶你東西，你也太失禮了，要不是你太得寸進尺，凱子不會做出這種行為。”
女孩微微扭頭看了楊笑笑一眼，不知在想些什麼，轉而又重新看向張凱，“那我和你道歉，你能把本子還給我？”
張凱心裡滿是詫異，同時無比確定。
這女孩絕對有什麼大病。
他根本猜不透她下一步要做什麼。
第一次要弄死自己，第二次羞辱自己，這眼瞅第三次...
調查自己？還道歉？
你是邪惡組織的啊。
張凱無比心累。
不過...
這般想著，張凱偷偷的做了一些小動作。
“道歉，加上我要看你長啥樣，留個照片之後，我就將筆記本還給你。”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嘛。
張凱提出一些他覺得非常過分的條件，等著女孩反駁，給自己的小動作爭取時間。
但...
女孩的回答又出乎張凱預料。
他都不知道今天這是咋回事，是自己今天運勢不好，還是女孩真有啥大病。
“可以。”
“嗯...嗯？”
見張凱一臉詫異，女孩又說了一遍。
“可以，只要你將筆記本還給我。”
張凱：....
“那..你先道歉吧。”張凱無奈的揉了揉額頭。
心累.JPG。
“對不起，我為我之前的失禮向你道歉。”女孩輕輕低頭，對著張凱道歉。
然後不等張凱說什麼，便主動將墨鏡和口罩取了下來，露出了面容。
女孩的樣貌一點都不邪惡，反而有些清冷，很符合她話少的樣子。
長的也不差，跟安琪，朱然，果兒她們基本上是一個級別，只是氣質不同。
就是那個眼神...
有點像是玩偶一樣，顯得異常幽寂。
“笑笑，給她來一張。”張凱看著女孩的面容，目不斜視的對著笑笑招呼。
“哦哦。”笑笑拿著手機挪到了張凱身邊，看著女孩小心翼翼道：“那..我給你拍了啊。”
“嗯。”女孩扭頭看向笑笑，像是在拍什麼證件照一樣，坐得筆直。
笑笑鼓起勇氣，用手機對準女孩，“咔嚓”一聲，給她拍了張照片。
“那個..拍完了。”
女孩並未回應笑笑，而是看向張凱。
見狀，張凱無奈拿出了女孩的筆記本，遞給了她。
女孩接過筆記本，檢查了一下，確認無誤後，終於將棍子收了回去。
然後...
又一邊審視著張凱，一邊開始記載著些什麼。
張凱讓女孩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你究竟來幹啥？”
“觀察。”
張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咱倆有仇你不知道麼？”
“嗯？”女孩輕輕歪頭，像是在表達自己的疑惑。
張凱氣結，“你忘了你在礦道里做了什麼？我們可是生死之仇。”
女孩眼睛微微睜大，像是在回憶，然後像是回憶了起來，輕輕仰頭，“哦。”
“哦？”張凱都氣笑了，“就這？”
“嗯，任務罷了。”女孩又開始在筆記本上寫了起來。
張凱想到一種可能，眼睛微眯，“你的意思是，要下次還有任務，你也不介意繼續弄死我？”
“嗯。”
真是意外的乾脆。
“那你這次來觀察我，也是任務？”
“對。”
張凱覺得自己有點牙疼，威脅道：“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可將你的照片交給警方了。”
“隨意。”
張凱：...
呵呵，今天自己總算是明白了啥叫無欲則剛。
真特麼任性。
“這可是你說的，待會我就將你照片交給警方。”張凱順著女孩的話說道。
“可以。”
MMP
“那我現在報警可以不？”張凱越想越氣，語氣不善的反問。
“需要等等，任務還沒完成。”
我特麼和你商量來著是麼？
“笑笑，出去找個有訊號的地方報警。”張凱語氣越加不善，倒不是真要報警激化矛盾，只是想看到女孩別的表情和語氣。
要不總感覺低人一頭的樣子。
女孩看了張凱一眼，默默的又將棍子拿了出來，靠在沙發上，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我特麼...
你厲害！
張凱在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倒不至於生氣，能不產生衝突還是不產生衝突的好。
就是胸口有點憋得慌，沒生氣，真沒...
MMP。
這個女孩張凱也不知道她是什麼等級的精靈師，上次她只出場了一隻進化級的精靈，誰能保證她沒有更高等級的？
再加上這裡可是自己的店，這要是產生了衝突，能不能將她制服先兩說，損失可不會小，另外，要是她跑了，‘山火’難免會做出一些激進的舉動。
而且瞅她的意思，好像關於自己的任何任務都是她負責的一樣。
別看她現在不反抗，可不反抗和無法反抗可是兩回事。
所以...
張凱也不搭理她了，愛幹啥幹啥吧。
只是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順便默默戒備著她。
“非常感謝你的配合。”
很快，女孩的觀察結束了，張凱也不知道她寫了些什麼。
也許是之前笑笑給了她提醒，所以結束後，女孩起身輕輕彎腰致謝。
“不客氣，反正我不同意也沒辦法。”
女孩不置可否，走到櫃檯前，衝著笑笑點了點頭便帶上眼鏡和口罩離開了。
女孩離開後，笑笑小心的湊了過來，詢問著女孩的問題。
張凱隨意的應付了兩句，估摸女孩差不多走遠了，便拿出手機，找到祁振凱的電話就打了過去。
反正你自己說的隨意報警。
電話接通後，張凱跟祁隊說了這個情況，電話裡說不清楚，祁隊讓張凱在店裡等著，他馬上就到。
掛掉電話後，張凱點開手機相簿，仔細的看著上面的一系列圖片。
這就是他做的小動作。
拖著女孩的時候，張凱將一部分注意力轉移到系統空間，控制著手機和筆記本緩緩飛了過來，用手機將女孩筆記本上有字跡的頁面拍了照。
除開那些加密的文字，張凱收穫並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女孩的姓名。
因為在筆記本最後的寄語頁上，寫著一段話：
送給我最親愛乖巧的妹妹，康心芷，祝她15歲生日快樂。--哥哥留
乖巧？
誰啊？
這麼眼瞎的麼？
心芷...
名字還挺好聽的，比人好多了。
張凱心裡吐槽了幾句。
不過...
這次沒起衝突可不代表著張凱減輕了對她的防備。
正相反，張凱對她更加戒備了。
可別忘了，張凱和她可有仇來著。
現在自己實力不夠，忌憚對方，對她虛與委蛇，可要是等後面自己站起來後，她和‘山火’，自己絕對要將場子找回來。
憑啥平白無故的就想要置自己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