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功虧一簣
巷子的盡頭，像是八字形一樣漸漸收縮，原本勉強能行人的出口，現已被各種空調室外機以及各種各樣的管道線材，堵得嚴嚴實實的。
從其中的縫隙望過去，入目也是一片漆黑，可見對面還沒有真正的走到盡頭。
張凱看到的不是這個。
他隱約看到的，是被堵在出口之前，一個腰板挺直略顯壯碩的男子身影。
且這個男子身影，正在和他的精靈說些什麼。
不過對面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勉強映入眼簾的，只有一個輪廓。
如果說張凱這邊還能微微視物的話，那對面那個地方，只剩一片漆黑。
忽然。
對方像發現了什麼一樣，猛然扭頭看向了張凱這邊，看到張凱的身影之後，又急忙將頭轉了回去。
張凱能看到他的動作，可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還沒等張凱反應過來。
對方直接踩踏著牆壁，雙手支撐用力，乾淨利落的向高處爬去。
張凱見對方這個行為愣了一下，然後猛然間怒吼。
“混蛋，站住！”
對方恍若未聞，三步兩步便爬到了高處，等張凱跑過來之後，對方已經爬到了四五樓高的位置。
而那裡，正是旁邊大樓的頂部。
張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一轉身，借力上了樓頂之後，留給他的一個背影。
“C！”
張凱不自覺的爆了下粗口，然後扭頭急忙向著來處跑去。
他可沒有對方的身手，等他上去黃花菜都涼了。
與其像對方那樣爬上去浪費很多很多時間，還不如跑到出口，騎上電動車順著小白的感應去追。
沒錯。
張凱見對方爬牆的行為之後，爆粗口之餘，透過精靈書向小白下了命令。
讓小白飛在空中跟著他。
而且還對小白不放心的叮囑了一下。
切記。
不要離得太近。
…
人來人往的街上，兩棟大樓之間的小巷子裡，張凱猛然間從裡面跑了出來。
將路過的行人嚇了一跳。
沒時間理會他們的吵吵鬧鬧聲，張凱急忙跑到電動車前面，騎上電動車，向著感應的方向疾馳而去。
因為周邊的建築過多，導致張凱根本無法順著感應的方向直線追蹤，只能藉由對周圍的熟悉以及地圖的輔助，向著目標追尋著。
可越追，張凱感覺越不對。
忽然，他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猛然間看向了某個方向。
那個方向是…交通樞紐？
那個傢伙想要透過交通樞紐傳送到別的地方？
明白這點之後。
張凱急忙調轉了自己的方向，不在亂走，而是以最快的路線趕往了交通樞紐。
要真的讓對方從交通樞紐傳送走，誰知道會傳送到什麼地方去？
沒過多久，張凱到了交通樞紐門口的廣場上，順著自己感應的方向望去。
他隱約看到了飛在空中的小白。
見小白想要下降自己高度的行為，張凱一愣神，趕忙向小白下達最新的命令，阻止了小白。
張凱現在距離小白可並不近，加上小白目前又沒有什麼自保能力，萬一讓對方抓住空子重傷了小白，張凱哭都沒地方哭去。
騎著電動車來到小白附近之後，小白落了下來，嘰嘰喳喳地對張凱叫著。
“這樣啊…”
理解了小白叫聲中的意思之後，張凱扭頭看著人來人往的交通樞紐，無奈的感慨了一下。
“張凱？”
熟悉的招呼聲從張凱不遠處響起，從其平淡糯糯的招呼聲中，張凱隱約還能聽出一些隱含的擔心。
“朱然？你們這是…”
張凱扭頭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了小跑而來的朱然，以及他身後疑惑的同事們。
“沒事？”
朱然跑到近前，抬頭看著張凱，糯糯的問道。
張凱一愣，然後像是反應過來什麼，輕笑了一下，張開手對著朱然示意了一下，“沒啥事兒，沒有正面交鋒。”
回應完朱然之後，張凱對正在觀望這邊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朱然同事們招呼了一下。
“你們好，嗯…是在追查精靈犯罪嗎？是我報的警。”
聽聞張凱所說，他們看了張凱的面容一眼，這才反應了過來，互相對視了一眼，默契的誰沒有開口，走了過來。
不是他們反應慢，而是他們剛才被朱然的行為弄得有點震驚。
沒辦法。
誰讓小朱然在警局裡是團寵，性格也比較安靜來著。
這忽然的一下子，難免讓他們詫異。
可看朱然與對張凱的熟悉，眾人也就明白了為什麼朱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帶隊的人並沒有對朱然說什麼：你怎麼不早說之類的話。
而是直接嚴肅的問著張凱一些情況。
“……我在騎車來到附近之後，對方已經收了精靈，從對方的行為來看，現在應該已經用傳送樞紐去到了別的地方，若是可以的話，可以去監控室看一看。”
張凱將自己這一路上來所發生的事情，以及兇手襲擊自己與小白剛才要降落高度的行為，還有自己的推斷，告知了這些朱然的同事。
這位臨時帶隊隊長聽完張凱的話後，低頭思考了一下，然後從同事手中拿來一個類似平板電腦的裝置，操作了一番後，調出一段影片來遞給張凱。
“你看一下是不是這個人。”
“雖然說我並沒有追擊到他，但偶然情況下我目擊到了他的背影，從這段影片來看，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這個男人。”
張凱接過平板電腦來，看了一下上面正在播放的錄影，錄影中是一個並沒有拍到正面，只是一個戴著兜帽人影樣子的男子。
從體型服飾到身形來看，與張凱在小巷子中驚鴻一瞥，看到的那個人一樣。
“嗯…你們有沒有正面的錄影，畢竟我也算是受害者了，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樣子，不過分吧。”沉吟了一下，張凱委婉的提議道。
臨時帶隊隊長瞥了一眼朱然，“張老闆和朱然是？”
“我們是同學關係，且我與朱然的老師算是好友，關係挺好的”
張凱並沒有多說，只是闡述了一下兩人的關係。
臨時帶隊隊長看了一眼朱然點頭的樣子，公式化的表情退了下去，臉上帶著一絲無奈的笑容。
“不是不給你看兇手正面的樣子，而是根本沒有他正面的監控錄影。”
“什麼？難道說…”張凱詫異道。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兇手，不知從何時起就盯著你了，張老闆有什麼印象嗎？或是最近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張凱聞言低頭沉吟著思考了一下，但收穫並不多，思考了一陣後，對著眼前望著他的李警官，面色略有嚴肅的搖了搖頭。
“我這幾天除了去匯通小區外，基本上都是在店裡待著，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這位李警官聽聞張凱的答覆後，疑惑道：“匯通小區？張老闆去那裡做什麼？”
他疑惑之餘，口氣中也有了一絲懷疑。
這並不能怪這位李警官，而是因為匯通小區，正是後面兩位受害者遇害身亡的地點。
張凱的行為，很難不引起他們懷疑。
“張凱，是幫我，才會去的？”同時，朱然也糯糯的插話問道。
“嗯，”張凱點頭應了一下，然後解釋道：“從你哥哥那件事情後，我總有些不放心，隱約覺得你哥哥所說的情況並不算是信口開河，所以去那邊看了一下，看是不是因為你們的行動，才導致了你哥哥遭受到兇手報復的這種情況發生。”
“那張老闆有什麼發現嗎？”李警官插話道。
張凱搖頭道：“很遺憾，並沒有什麼太好的發現。
這只是我個人的行為，除了勘察一下週邊，詢問一下當時的路人外，被封的現場我根本進不去，裡面的情況不清楚，而外面的…毫無收穫。”
看著張凱攤開雙手無奈的樣子，李警官瞭解了她與朱然以及其哥哥的關係後，對於張凱的行為，也就放下了自己的戒備心理。
之後，這位李警官根據張凱的描述，安排了人員去交通樞紐要監控，剩下的人則是分組跟著他去現場排查一下。
看著朱然水靈靈的大眼睛，李警官想到剛才朱然擔心張凱的樣子，體貼道：“那朱然你就負責跟張老闆溝通一下情況，看看張老闆還有什麼忽略了的，記錄下來。”
“是，隊長。”朱然隱含欣喜的應道，當然，一般人有點聽不出來。
“老張，你和朱然兩人一起去張老闆的店裡調查一下那邊的情況，順便把張老闆送回去。”李警官安排完之後，對著其中一名中年警官招呼道。
各方開始了各自的行動。
李警官他們幾人去了交通樞紐調查情況，而張凱帶著小朱然和那位警官回到了自己一片狼藉的店裡。
“喏，就是這兒了，這就是我的店。”
“張凱，當時情況，是怎樣的？”朱然進到店裡後，看了一眼現場，然後拿出一個小本本來，呆呆的眼神中帶著點認真的看著張凱。
只不過，朱然的外形簡直太鮮明瞭，這副認真的樣子並沒有讓人感覺到嚴肅，反而讓人覺得有些可愛。
張凱不由自主地露出些許揶揄的笑容，弄得朱然臉上呆呆的表情中帶上了一些羞惱的小情緒。
“咳咳~嗯~”這情形讓旁邊年輕的警官覺得有點尷尬，假裝嗓子不舒服的提醒了一下兩人。
不是他故意要給兩人添堵，而是調情也需要看場合吧。
嚴肅點。
看著撓頭露出尷尬表情之後，總算步入了正常做筆錄的環節，這位中年警官便去兩處爆炸地點探查情況。
“年輕真好~”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該交代的情況以及自己的看法，張凱都告訴了朱然，由朱然記錄了下來。
這時，門外進來了一名面向比較隨和的警官，看到這個人後，朱然和那位中年警官都停下自己手頭的工作，對他打了聲招呼。
“祁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