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行至其深
聽著電話中傳來的聲音，張凱打斷了對方，“我被精靈召喚師襲擊，是前段時間連續殺人事件的兇手，具體地點讓他和你說...”
張凱只描述了一下情況的緊急，沒有那麼多時間來回答接線員後面的問題，因為他看到了機會。
將手機拋給了呆愣的路人，張凱對他勉強露出個歉意的笑容，然後直接找準機會，穿過了現在車輛露出的空隙，大步奔跑到了馬路對面。
男子拿著自己手機，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問話，下意識的一邊回答著，一邊看著穿行到馬路對面的張凱，有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只是覺得...
好像很緊急的樣子..
張凱過了馬路之後，在小白的指引下，衝著兇手的方向追去。
不過...
不好辦，經過這兩次追擊，張凱再不明白對方也有感知方面精靈的話，難免有些傻乎乎的。
這跟兩邊都開了模糊的地圖，地圖上還標識著對方的位置一個樣。
比拼的，不過是耐力罷了。
而另一邊，
警情經過調控中心的派送，巧合的送到了朱然他們的警局，送到了...
祁振凱不在的他們小組手裡。
朱然他們警局有便捷傳送陣，與張凱店鋪附近的傳送樞紐相連。
趕路的途中，調控中心已經把從現場提取出來的畫面傳送到了朱然他們小組的裝置上。
眾人陸續的看過之後，心情都有些激動和凝重。
激動是...
困擾且讓他們憋氣的事件，總算是有了新的線索。
而凝重是...
從調控中心那邊傳來的監控畫面裡，只有張凱的面容清晰可見，而偶然拍攝到的兇手，只有背影和帶著兜帽的樣子，根本無法看清兇手的面容。
從這點來看，兇手絕對是有備而來，明顯踩過點，不知從什麼時候就盯上了張凱。
“怎麼了？朱然？”走在前面的臨時帶隊隊長，偶然間看到了後面頓住的朱然，疑惑的招呼了一下。
朱然聽聞聲音，將自己的擔心暫且壓了下去，急忙跟上了眾人。
只不過，其眼神中，還是露出了熟人可以看出的些許焦急，以及輕聲呢喃。
“張凱...千萬，不要有事”
...
而張凱這邊，兜兜轉轉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店鋪附近，這情況讓張凱疑惑的很。
為什麼兇手會繞回到這邊？
這邊雖然說人流量大，給張凱的追擊造成了不少困擾，但明顯往空曠的地方跑會更好一點。
經歷了這段時間的追擊，張凱總算是冷靜了一點，冷靜之後，他想到了這個地方可不一樣，若是兇手往空曠地方跑的話。
張凱還真不一定敢追。
但若要讓張凱放過這個給小綠造成傷害，以及將自己店鋪弄得一團糟的兇手，他也咽不下這口氣。
所以，見兇手並沒有往空曠的地方跑，而是在人流量大的地方繞圈子，以兇手的這一系列行為來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明顯不想將事情鬧大，哪怕是襲擊自己，也是藉由爆炸來掩蓋自己的手段。
而且，兇手這種繞圈子的行為，簡直就是不把張凱放在眼裡，讓他多多少少有些憋氣。
“你是篤定我追不到你嗎？還是說，追到了也拿你沒辦法？
很好，那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拖到警方到來，將你繩之以法。”
經過小白的提醒，張凱知道了兇手又換了條路線，繼續拉著自己繞圈子的行為，盯著小白所指的方向喃喃自語。
語氣中，充斥著些許憋悶感。
如同暴風雨前的平靜。
偶然看向自己店裡的狼藉。
本來有所平靜的張凱，又想到小綠受傷的模樣，怒火漸漸的湧了上來。
“那個誰，借下你的電動車！”
張凱的隔壁，飯店的老闆正在忙碌中，聽到了熟悉的招呼聲，可抬眼望去，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疑惑的撓撓頭，走到門口，才勉強看到張凱騎著車的背影。
“這小子，這麼著急幹啥？被精靈攆啦？”
…
“我…這特麼怎麼回事？”
站在自家店門口的飯店老闆，扭頭恍然間看到了張凱店鋪裡面如同被暴力拆遷過的樣子，露出一臉震驚的表情。
震驚過後，他像是想起來什麼的樣子一樣，拍了下腦門，衝著店裡的服務員招呼了一下，大步向著張凱離去的方向而去。
而騎著車的張凱，急速拉近著與兇手的距離，只不過，張凱並不知道而已，畢竟，小白只能感知方向，無法感知距離。
張凱一邊騎著車，一邊聽著勉強飛在他旁邊小白的叫聲，努力理解著小白的意思。
“後面，後面！”吱吱！
忽然，小白髮出了不同意思的叫聲，張凱聽了之後，眼神一縮，直接一個急剎車，拖出一條不短的剎車軌跡，像是要把輪子磨平一樣。
停下之後，張凱急忙扭頭看去，可並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人，環視了一圈之後，疑惑的看向小白。
“嘴，方向！嘴，方向！”吱吱吱吱！
小白落在張凱的肩膀上，發出聲音後，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頭部平穩，以給張凱指明方向。
張凱衝著小白所指示的方向看去，目光微微一凝。
是一條周圍大樓之間的陰暗小巷。
“這是他的逃跑路線？還是請君入甕？”
張凱盯著小巷子的入口怔怔出神。
這種小巷子是原來各種大樓之間的空隙，本來是留著過人用的，可後來在各種的違章佔地改建之下。
早已沒有人會從這種小巷子裡面透過了。
日已西斜，陽光已沒有正午時分那般明亮，照的魑魅魍魎盡數顯形的恢弘。
泛黃的陽光照在巷子口，像是代表著故事的落幕一般，給人一種難言的頹廢感。
而巷子深處透出的黑暗，像是要將人吞噬，同化掉一樣。
而張凱，
不得不考慮，
對方行為背後的訴求。
是偶然的逃跑路線？
還是真正的請君入甕？
兩方都有可感知的精靈，張凱追擊的時間說短也短，可說長，也能說的過去。
難保，
這種肆意妄為的兇手，不會發狠將張凱引入陷阱。
正面對抗的話，張凱可不敢保證，自己能對付的了對方，而且...
心態上也不一樣。
對方可是真的手上染血，心狠手辣之輩，而張凱...
可若說放棄，張凱又心有不甘。
是小綠的拼死相救，才讓張凱安然無恙，可小綠...
“媽個蛋，猶豫啥，上了。”
想到自己從沙發後面捧起小綠，小綠那奄奄一息的樣子，張凱就覺得自己不能放過兇手，否則別說別的，最起碼，這輩子大師級就別指望了，絕對是自己的心魔。
是自己的一道坎。
哪怕不說這個，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在日常相處之下，張凱也早已將小綠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下定決心的張凱，停下車之後，讓小白飛在自己後面，小心戒備的走進了這條小巷子裡。
步入其中，
陰暗漆黑的小巷子裡，張凱一邊戒備著周圍，一邊朝著小白所指示的方向前進。
久不見陽光，巷子裡整體都瀰漫著腐朽發黴的味道。
就像觸及世界的陰暗面一樣，讓人心生不安。
行走於巷中，張凱腦海中不自覺出現了一些不好的念頭，唯有飛在空中小白的怕打翅膀聲，能讓他感到一絲慰藉。
深吸了一口帶著黴味的空氣，張凱將腦海中紛擾的念頭壓了下去，大步向前。
行至其深，
張凱的眼睛已經漸漸適應了周圍的陰暗，不再像初入此地那時一樣，視物模糊不清。
偶然轉過轉角，張凱的眼神微微一眯，
他好像…
看到了什麼。